第十二章 公園
原主是會開車的,墨執(zhí)謙也給了原主家里所有車的使用權(quán)。只不過原主出門少,但凡出門也總是跟墨執(zhí)謙一起出門,很少用到。
今天出去,夏蟬鳴也沒有打算開墨執(zhí)謙的車。
接著小白團子和手機上app的幫助,他很輕易就找到了住宅區(qū)外的車站,坐上了自己想坐的那一趟車。他沒有去玉英大劇院,也沒有去跟鐘叔提到的植物園,而是轉(zhuǎn)了一趟車,到了玉英市人民公園。
根據(jù)夏蟬鳴的記憶,原主很小的時候,這個公園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要收五毛錢的票。那時候原主還有爸爸媽媽,總纏著爸爸媽媽去人民公園里買冰糖葫蘆。
記憶里其實也就只剩下了酸得讓人咬不下去第二口的冰糖葫蘆。
如今的人民公園門口依然有賣冰糖葫蘆的,夏蟬鳴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到底是沒買。
人民公園也已經(jīng)不收門票了,他跟在一個牽著小女兒的年輕媽媽身后走了進去,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粉紅色的小裙子,背上還印了【小天鵝舞蹈培訓(xùn)基地】幾個宋體字,小姑娘羊角辮一晃一晃的,興高采烈。
不遠處有兩個年輕女孩子,一個穿著齊胸襦裙,手上拿著一把刺繡扇子,另一個則打扮得像是西方油畫里居于古堡之上的公主,都帶著滿身朝氣。她們也在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看過去之后又匆匆拿扇掩面,看上去倒是激動得很。
【她們在夸宿主好看?!?p> 小白團子說得斬釘截鐵。
夏蟬鳴點了點頭,看著人民公園里并不稀少的游人和許許多多為了少繞圈牽著孩子穿過人民公園去少年宮的家長,恍然間反應(yīng)過來——今天是周末。
周末的公園,當(dāng)然要比平常熱鬧些,但屬于平常的熱鬧,也從來都不會少。
夏蟬鳴先是去了湖邊,在湖邊一個有樹蔭的位置坐下,就坐在那里,沒有動。
他聽見了不遠處大爺們下棋、棋子和石桌的碰撞聲,與回蕩在記憶里的聲音一般無二;他聽見背后兩個孩子拿著風(fēng)車追逐打鬧的嬉笑聲,天真無邪,兩小無猜;他聽見對岸傳來的嗩吶聲,氣息渾厚悠長。
他還聽見了不同方向傳來的各種作為舞蹈伴奏的歌聲,還有咿咿呀呀吊嗓子的聲音。
還有魚兒拍打水面的聲音,和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莫名的,夏蟬鳴內(nèi)心涌上一股久違的熟悉情緒,眼眶有點熱。
這種情緒并非來源于他,而是來源于原身——那個曾起早貪黑練舞、卻又因為愛情放棄夢想的少年人。
這四面八方的聲音,曾是伴著原身長大,原身卻又為了所謂愛情與之訣別已久的聲音。
是屬于生活的聲音。
不知隔了多久,夏蟬鳴又重新站起身,朝隨便一個方向走去。他走到了大路上,又拐回小路里,循著熟悉又不熟悉的音樂的律動,他走過一個轉(zhuǎn)角。
迷霧撥開一般,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群大爺大媽,音響里放的是華爾茲的樂曲,大爺大媽們兩兩成對搖擺著身姿,動作或許不標(biāo)準(zhǔn),卻都輕松自在,一眼過去,居然也能美得不可方物。
晏且謠
人的情緒有時候就來得很突然,比如我某一天看我男神彈琴的視頻,就頭兩個音,看到他那個抬手的動作,我忽然就受不了了,我當(dāng)時在想,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這么舉重若輕,然后差點一發(fā)不可收拾 然后還有就是我初中的時候,我媽怕我學(xué)習(xí)跟不上,就跟我說,你別學(xué)琴了。然后有一天,我在一個商場走出電梯的時候,看了擺在對面的鋼琴,有個小女孩在彈琴,然后那一刻我眼淚就下來了 雖然情況不一樣,但原主那一剎的情緒也是這樣堪稱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