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天竹閣
獄外的周染濯再生氣,卻也只得先去掉各人情緒,想辦法去跟上趙且臣他們。
最終,他和顧允躍上了大獄的最頂端,悄聲撬開房頂?shù)膬善u瓦,往下看去,正是趙且臣和夏景言進了牢房,面前是當天行刺的三個刺客,都被五花大綁在十字木架上。
夏景言看了眼被打的皮開肉綻的三個刺客,與趙且臣對視一下,順著趙且臣的意,去坐到牢房的小木凳上,桌上的蠟燭還在一下一下的忽閃。
趙且臣一改平日溫良的外表,拿起桌邊的一盆水就朝著三個刺客潑去。
“啊!”
水潑到刺客身上的一瞬間,血與水的混合物四濺開來,趙且臣伸手以長袖擋在夏景言面前,免得臟血濺在她身上。
三個刺客醒了,慘叫之后,又變成了極致痛苦的呻吟聲。
然而面對這一景象,別說趙且臣了,連夏景言都面無表情,似乎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但是,夏家三個只弟從未讓夏景言見過這種場面,讓夏景言習武也只是叫她防身,不到萬不得已從不許她殺人,夏景言如今的這副樣子,恐怕連她的親哥哥都想不到。
“若還想留個全尸,三位還是交待了吧?!毕木把宰亩苏?。
“不知這位姑娘何許人也,是來陪我們哥仨樂呵的吧!”三個刺客仍不懼怕,甚至還在挑釁,極力的去嘲笑。
趙且臣一聽這話,抽劍就要砍人,卻被夏景言擺擺手攔下,夏景言絲毫不生氣,還笑盈盈的坐著。
“激將法在我這兒沒用,識象的就說,我也老實告訴你們,即使你們不說,我也能查到,反正到底都是一個結果,三位又何必受這么大的罪呢?”
夏景言笑的讓人害怕,又站起身來,拿起火堆里燒紅的鐵字來。
那是一個“惡”字,被燒的冒著紅光,夏景言將鐵字拿近了看了看,滿意的笑了,又拿著鐵字在一個刺客的胸口前比了比。
“干什么干什么!”
“小娘子,沒想到你這面相如此嬌弱,心思卻如毒蝎!
刺客們喊著。
“你們那一箭險些要了我的命!”夏景言紅著臉,嘴角抽搐著,“還險些害死我的王兄,害死染濯,我心如蛇蝎?怎么能這么說呢?”夏景言瞪著三個刺客。
“我就是蛇蝎!”夏景言一句一頓的說著。
三人頓時說不上話來。
“你以為我要拿這東西在你胸口燙字?”夏景言忽然笑了,“你們想多了?!毕木把砸崎_了鐵字。
可三人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夏景言又將鐵字晃到刺客臉跟前,“我是要你將這鐵字吃下去!”
別說三個刺客了,連在頂上偷聽的周染濯都扭曲了臉,他是真沒想到夏景言這么狠,對于旁人來講,這吃鐵字的招或許是雕蟲小技,但現(xiàn)在用這招的是夏景言啊!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郡主,她哪學的這些?
“毒婦!”刺客一邊極力的往后退,一邊大吼著。
“臭娘們!有什么事沖老子來,別碰我兄弟!”另一名刺客也極力掙脫著繩索。
眼看著鐵字離臉越來越近,刺客本都認命了,夏景言卻又放下了鐵字。
三名刺客,包括屋頂上的周染濯和顧允都松了口氣。
“看見了吧,言兒還是心軟?!敝苋惧÷晫︻櫾收f,誰知下一秒,夏景言更加可怕。
“我改變主意了,且臣哥哥,我想把他們倆的舌頭剪掉。”夏景言的聲音空幽幽的,指著左右兩邊的兩個人。
“然后,把他們手腳砍去,只留頭和身體,泡在藥桶子里,不讓他們死,讓中間這人,和他們關在一間小黑屋里,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言兒相信他總會說的?!?p> 趙且臣也征了征,但還是順著夏景言的意說:“好,言兒,讓臣來吧,免得這群人的污血臟了你的手?!?p> 趙且臣從角落里拖出了砍刀,真便要往下砍。
“等等!”終于有一個刺客繃不住了,另兩人攔都攔不住他,他聽了夏景言的話。
這種刑罰,被砍的人肯定完蛋,沒砍的也遲早精神崩潰,那種漫長的折磨,真是比死還痛苦。
“姑娘想聽什么……小人都招!”那個刺客嘴角顫抖著。
“為何而來?”
“受人指令?!?p> “何人指使?”
“周國正一品丞相,秦算!”
一句話,讓夏景言,趙且臣,由其是屋頂?shù)闹苋惧皖櫾识济偷囊惑@。
周染濯才知,秦算如今是野心放肆,瞞不住了,想著法兒的要殺自己。
這些都無妨!周染濯日后報復也無妨,但刺客直接說出了周國!
“如今四江,何來周國!”夏景言低吼道。
滅亡了十幾年了。
周國?開什么玩笑!
表面是不信的,但在心間,夏景言還是有些心慌,若非真有端倪,這人又為何會提到周國?
一個滅亡十幾年的國度,說出來誰會信?
當初,先夏王也是因滅亡了周國才獲封外姓王,現(xiàn)在卻有人說周國丞相命使人刺殺周染濯!
“我們不敢胡說,但小姑娘,周國仍在,周朝少主甚至仍在,周國復國,遲早的事!”那人突然瘋顛的笑了起來,沒過多一會兒,他口中嘔出黑血來,在瘋狂中死去。
“都是你們,是你的王兄,你的父王,你的一家人,你們無故撕毀和約,發(fā)起戰(zhàn)爭,我周國三十萬將士死于奕河,你們會遭報應的!哈哈哈哈……”又一個刺客,同一個死法。
夏景言都有些傻眼,看著他們莫名其妙的死去。
“你想問我們?yōu)楹纹虤⒅苋惧??我告訴你,因為他姓周!他是周家的子孫,作為皇儲,卻不思進取!竟還對殺父仇人的女兒動心!他該死!”
“你胡說!”不等那人自殺,夏景言一劍刺死了他。
屋頂?shù)闹苋惧皖櫾蕪氐谆帕?,周國暴露,身份暴露,即使夏景言不會立刻點破,但總會起疑心的,那計劃執(zhí)行起來就麻煩了,而且,萬一今日之事被夏景笙等人知曉,依照夏景笙那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性格,那就真完了!
正想著,夏景言的劍掉到了地上,將周染濯的思緒拖回。
“且臣哥哥……”夏景言全身都在顫抖,“你信嗎?”
“郡主信嗎?”
“不信!”
夏景言瞪大了眼,眼中布滿紅血絲。
“且臣哥哥,我是信染濯的,今日之事,還請你切勿告訴王兄……”夏景言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可是言兒,此事事關重大……”趙且臣想勸解夏景言,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夏景言是個倔脾氣的人,只要是她認定的人,任誰也傷不了,趙且臣自是知曉的,何況周染濯還是她的心上人。
“且臣哥哥,你也知曉王兄的脾性,萬一染濯是遭人污陷,你也知道?!毕木把缘吐晣@著,“言兒知曉國事大于兒女情長,所以,言兒還請且臣哥哥去查一查?!?p> “那我去通知天竹閣的人?!壁w且臣默許了。
下面的恐慌暫時壓住了,但周染濯與顧允的恐慌卻更上一層樓。
天竹閣!
趙且臣剛才說天竹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