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許蘭英和老克
“白骨遇見了克羅索斯特，但沒能抓住他?！?p> 呵呵，那個老家伙猜不到我這說明書還約等于現(xiàn)場直播吧。
齊元翻看著白骨的說明書，看見了最后又出現(xiàn)了新的話語，既驚訝于對方這么快就找到了克羅索斯特，又對自己留了一手感到暗爽。
“權(quán)柄，我的壽命還有多少？”
齊元想把剛才白骨提到的神明的說明書都生成一遍，既是出于好奇，也是想更多地掌握一些情況，來應(yīng)對接下來和克羅索斯特的合作。
他已經(jīng)決定要和克羅索斯特合作了，自從說明書權(quán)柄說它可以吞噬更多權(quán)柄，齊元就一直想著這方面的事情。
權(quán)柄對神明的益處是十分明顯的，除了掌握更多的能力，還可以續(xù)命啊，權(quán)柄不死，神明不滅。
但是星彌兒好像不符合這個定律……
死亡之神自己死了，呵，真是讓人感興趣啊，可惜這個秘密有點昂貴。
光是說明書就要30年壽命，并且說明書對經(jīng)歷的簡化也許會丟失很多信息。
白骨沒有明說，但齊元也感覺到了他對于說明書中的許多描述并沒有感到不安，也就是說，翻看完他自己的說明書，他并沒有太大的被冒犯感。
這應(yīng)該不是裝的，因為沒有必要。
自己的能力還不夠強啊……齊元嘆了口氣。
“你的壽命還有130年，但由于本權(quán)柄的作用，隨著時間的流逝，你的壽命并不會降低，至少在當(dāng)前時代，不會降低。”
呼，聽起來不錯，這是因為當(dāng)前時代大家都在廣泛閱讀說明書？
略加思索，結(jié)合自己還有白骨欠的110年，齊元決定兌換星彌兒的說明書。
“生成星彌兒的說明書吧。”
齊元的右手中象征說明書權(quán)柄的紋路閃爍，一本厚重的黑色書籍憑空出現(xiàn)。
與之前的兩本不同，這一本要厚得多。書脊書封也變成硬質(zhì)，仿佛石板。
封面上沒有任何符號，只有無邊際的黑色。
翻開第一頁。
“沒有出生的描述？”
齊元皺了皺眉，這不符合套路啊。
“星彌兒，死亡之神、墓園行者，死于1999年。”
“第一任丈夫：星空行者?！?p> 嗯？齊元瞪大眼睛，克羅索斯塔叫什么來著？晴空行者吧，原來不是第一任？
等等，丈夫什么的不應(yīng)該直接給名字嗎？怎么開始用行者代稱了？
“第二任丈夫：克羅索斯特（現(xiàn)任）”
你看這就挺正常啊，這里都用名字，為什么前面要用代稱？
就是為了為難我？不讓我愉快地進行文獻調(diào)研？
齊元有點摸不著頭腦。
“因為權(quán)柄所能搜集到的信息只有這么多，我是說明書權(quán)柄，不是全知權(quán)柄！”說明書權(quán)柄的話語出現(xiàn)在了齊元的腦海中。
這是在說，這位沒信息？
齊元繼續(xù)翻看著，星彌兒的事件記錄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主動終結(jié)別人的生命，竟然每次都記錄下來了。
這閱讀體驗也太差了，全篇就是殺了誰殺了誰，但既沒個前因后果，也沒有對方那人的詳細說明，總不可能每人一本說明書吧……
根據(jù)時間，齊元索引到了克羅索斯特。
“公元前13006年，與克羅索斯特結(jié)為夫妻?！?p> 繼續(xù)翻看著，依然漫灌著今天殺了誰明天殺了誰這樣的內(nèi)容。此刻齊元只恨這不是電子檔，如果是電子檔，自己就能直接把沒用的內(nèi)容一鍵刪除了，但現(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看著，
齊元索性翻到最后，打算先看看死因。
但令人震驚的是，最后的一整頁依然是主動終結(jié)別人生命的描述。
“公元2017年春，星彌兒主動終結(jié)盧卡斯的生命……”
??？？？
說好的死于1999年呢？
齊元又往前翻了兩頁，看見了1999年的時間戳。
“公元1999年，死去”
“公元1999年夏季，于死亡權(quán)柄中意識復(fù)蘇，保持著死亡的狀態(tài)?！?p> 荒誕但又合情合理，但是還能更離譜點嗎？好歹說個死因唄，這啥也沒有，搞了半天還是死去，但是是怎么死的？
死神掌握著死亡的狀態(tài)，讓自己保持死亡的狀態(tài)聽起來很詭異啊……
死了，但沒完全死，復(fù)活又不能復(fù)活，只能將就著死著？
那，克羅索斯特是否知道她沒死呢？
齊元瀏覽了一下星彌兒“意識復(fù)蘇”后的記錄，沒有和克羅索斯特有關(guān)的內(nèi)容，而克羅索斯特那邊也同樣如此。
……
窗外的景色動了起來，隨后越來越快，直至目光難以看清。
推背感伴隨著超重感，還有起落架收起的震動，地面逐漸遠去。
“這次還算順利?！饼R楚說道：“雖然有一些小插曲?！?p> “難免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很不錯了?！蹦咎K清坐在齊楚的左邊靠窗。
他看著窗外，看著遠去的東市，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劉子預(yù)沒問題吧？哎，希望他能照顧好我弟弟?！饼R楚挽著自己的頭發(fā)，狀似不經(jīng)意間說道。
“哈哈哈”木蘇清笑著，隨后發(fā)現(xiàn)被齊楚盯著又趕緊收斂，解釋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小預(yù)似乎比你弟弟年紀(jì)還小?！?p> “哼，表面上的年齡罷了，咱們這些人哪個不都是幾千歲了？”齊楚滿不在乎道：“對了，這個權(quán)柄，咱們怎么分？”
“可惜只撕下了音樂權(quán)柄，要是擊中的是魏尼特就好了，沒想到他拉了伊斯特擋刀?！蹦咎K清語氣中飽含著遺憾。
“是啊，魏尼克權(quán)柄才多呢，要是‘第三只手’擊中的是他，那至少能扯下來兩個?！?p> “咱們也算得到了兩個，你弟弟不是正好吸收了那個誘餌嗎？”
“本來算好了他晚上不會在誘餌出世的地方的……”
“不過這個權(quán)柄出世的消息你是哪來的？”
“一個老朋友，你不要問。”
“好的，老婆大人?！?p> “音樂權(quán)柄給你吧，你比我更適合，并且混了這么多年權(quán)柄還這么少，這次就便宜你了?！?p> “是！老婆大人！”木蘇清笑的很開心，從齊楚手中接過了一個被透明光球包裹著的水滴。
齊楚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jīng)很累。
木蘇清吞下了那滴奇異的水。
偌大的客機竟然只坐著他們兩人，一排排的空曠座位映照著窗外云層之上的晴空，顯得有點詭異。
……
“老克，你這也太拉了！”叼著棒棒糖的女孩左手拎著一個老頭，右手拿著一把極大的巨劍。
“什么？”克羅索斯特雖然狼狽，但是情緒依然淡定，似乎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太拉了，意思就是您很拉垮?！迸⒎畔吕项^，浮空的雙腳緩緩踩在地面上。
“咳，聽不懂你的新詞。”克羅索斯特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破爛不堪的衣物。
“算了，算你欠我一個權(quán)柄?！迸⑺λ︻^，似乎滿不在乎：“不過你怎么惹上那個老皮燕子了？他都好多年沒參與我們的事情了?！?p> “找到了合適的誘餌，就釣出來了，被他追殺也是必然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
“嘖嘖嘖，爛活新整，算了，不理你了，快死了再喊我。”女孩身影仿佛虛幻，徑直落入大地。
“許蘭英，等等！”克羅索斯特沒想到對方走的這么快，急忙喊道。
一把大劍直接錘到了克羅索斯特頭上，“說了一萬遍，不要喊我許蘭英，要喊我蘭冰冰！”
“好好好！蘭……蘭冰冰。”克羅索斯特吃痛摸腦袋。
“東市有新權(quán)柄出世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什么？”許蘭英瞪大眼睛：“我完全沒感覺，快說，是什么權(quán)柄，我去會會他?！?p> “不知道?！?p> 許蘭英作勢又要拿劍錘人：“你個老騙子又說謊?！?p> “蘭……蘭冰冰，真沒騙你，我沒聞出來?！笨肆_索斯特也不躲，反而從衣兜里摸出個棒棒糖。
許蘭英既不客氣，也不嫌棄渾身臟兮兮的克羅索斯特，直接一把搶過，剝開塑料紙皮就放入了嘴中。
“嘴真大。”克羅索斯特看著叼著兩根棒棒糖的許蘭英，心里默默吐槽道。
“是一個文字類的權(quán)柄?！笨肆_索斯特補充道。
“文字類……難怪我看見了魏尼特那個老窩瓜！”許蘭英嘴里的糖太多，說話都有點含糊，但她并不在乎。
“還有云霞他們兩口子?！?p> “哦豁！起飛，他們兩個老烏鴉也來了，那老窩瓜估計慘了?！痹S蘭英中肯點評道。
“等等，這該不會是那倆老烏鴉的局吧，日！但他們怎么能知道權(quán)柄出世的信息的？”
“等等，你這個老……咳，你怎么知道的？”許蘭英目光又投回了克羅索斯特身上。
“咳，聞出來的。”克羅索斯特答道。
許蘭英眨著大眼睛：“那你告訴我這些干什么？”
“這不是想著你救了我，給你一點有價值的信息嘛。雖然還不了救命之恩，但也是一些善意?！笨肆_索斯特露出友善和藹的笑容：“還有，遂陽山脈……”
許蘭英這才恍然，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劍，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如果是12年前，你的計劃非常好！”
“現(xiàn)在也一樣。”克羅索斯特笑容未變。
“也對，他未必會管。不過你有把握？”許蘭英問道。
“放心，事成之后，你想要的故事權(quán)柄我一定會給你。”克羅索斯特笑瞇瞇說道。
“其實你可以提前給故事權(quán)柄，這樣就不用別人來分我們的戰(zhàn)利品了，我可以既當(dāng)打手又當(dāng)誘餌?！痹S蘭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之前就說過了，我得先續(xù)命才能拿出故事權(quán)柄，要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就直接交代了?！笨肆_索斯特錘了錘自己的腰，狀似虛弱并且腰間盤突出。
“好吧，你準(zhǔn)備好了叫我?！?p> 許蘭英閃身消失在空中，似乎之前的身影只是幻像。
克羅索斯特笑了笑，佝僂著走向路邊，游走在人群的邊緣。
而剛才在這小空地上發(fā)生的一切，沒人看見，也沒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