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空間鑰匙
叮叮,叮叮...,有節(jié)奏敲碗碟的聲音打斷了三人的談話,好奇的看著一個全息的世界。
一陣絲弦聲音飄然而至,一個老漢的叫賣聲響起,“酒咧!香咧!”
敲敲打打的鑼鼓聲響起......
頭頂?shù)纳徎魺o知無覺中幻化出一個戲臺,戲臺上一個佝僂著背的老漢挑著擔子賣酒,舞臺上轉了一圈,從后臺又上來一個光頭莽撞和尚,敞胸露懷,手托108顆念珠,喚了一聲“買酒的,老師傅!-”
走了兩步,接著開唱。
臺下.....
榮王爺躺在一醉翁椅上,手上有一八哥啄食,左手放置一夾頭榫畫案,一腳踏在八足圓凳上,搖頭晃腦的隨著板眼哼哼。
陳勇正在提褲子,突然看見眼前發(fā)生的一幕,便張口瞪眼不會動了。
王管家這次換了一身大紅織金飛魚服,腰間一把狹長單刀,人又瘦長精壯,比上次的管家模樣威風了不少。
“元主任!”王管家恭敬的向元膺等人打招呼,眼角撇了一下,看見褲子提了一半的陳勇,沒有多說。
元膺笑著點點頭,小步來到交椅上的王爺側面,把八哥嚇了一跳,“來人啦!來人啦!”
胖王爺扭頭看見元膺過來,高興得從交椅上跳起來,
“我就說沒問題!”
元膺說:“王爺,您好像知道似的?!?p> “當然知道,要不然你們如何能進來呢?!?p> “人雖然趕走了,這接下來該干啥了?”
“接下來,先看戲!”王爺很高興,叫王管家又搬來幾個八腳圓凳,招呼著簡直和陳勇坐下,隨口說,“褲子脫了也好,涼快!”。
這時陳勇穿也不是、脫也不是。
臺上的魯智深喝完了一桶老酒,時而呈“打坐羅漢”狀,時而呈“降龍羅漢”狀,扎實地變換了十八種羅漢造型,惹得臺下王爺一陣叫好。
一曲魯智深醉打山門的絲弦段子,咿呀咿呀的唱了半個小時才算唱完,王管家上前封賞,榮王爺才從醉翁椅上下來,拖著鞋搬了個花墩坐在元膺等人的前面。
一陣莫名的緊張和安靜。
“你也別害怕?!蓖鯛斚劝参苛艘幌卤娙恕?p> 元膺心里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怕個鳥!
胖王爺糾結了一會,像個老農一樣,雙手一拍膝蓋,大聲的嘆了一口氣,
“唉!你們都是各路兵馬指派來的先鋒,各自的師門長輩也不細說,倒是叫我做一回惡人,無非不想讓你們卷入糾紛,踏踏實實做一個凡人?!?p> “等等,我只想安安靜靜的修行,不想太刺激,行不行?”陳勇提著褲子說。
“呵呵,你個伢兒真像我小時侯,呸,想得美!你知不知道,修行不止是吐納呼吸,又不是打算當千年王八。人吶,貴為萬物之靈,在六道中為上三道,在上三道中卻又墊底。若論修行法門,不消說三百六十旁門,只需要一門深入,便可直無漏之境,最后了,還不只是一鬼仙。還仍需立外功千萬,方可為人仙,至于地仙天仙,更是外功無數(shù)?!?p> 一番話,說得三人啞口無言,榮王爺又咧嘴笑了,
“不用氣餒,各位師門長輩都是三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只因前緣未盡,你們才在紅塵中打滾,忘卻本來。今日事畢,此后便是大道光明,一路坦蕩?!?p> 這句話好像很鼓舞人心,但是在這三人中卻沒有什么作用。
元膺三人,豈會不懂辟支佛的道理,只是仍然存在得過且過的心態(tài)。
仙,豈是那么好當?shù)模?p> “給!”榮王見三人神色不以為然,也不知道說中沒有,顯得頗不耐煩,干脆指著身后的戲臺,
“諸位,問心村的秘鑰就在這里,三位務必拿去,我可是至今心驚膽戰(zhàn),茶飯不思,你們拿走之后,我的責任就了了,還回我的飛鴉山享福。三位隨緣而用,想必不僅可造福村民,更能還三界一個本來。”
“本來,什么本來?”元膺很好奇。
“嗯,相識一場,送兩句真話,問心村一旦開啟,村民固然可以獲救,但是卻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他人的先頭部隊,靈氣復蘇,可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p> 王爺端起一旁的蓋碗,滋了一口,笑容漸漸模糊起來。
光影迅速退卻,所有場景收入蓮花燈中,頃刻間只剩燈火搖曳,眼前一幕如夢似幻,人生戲臺盡數(shù)幻滅。
“這王爺真的小氣,上次還請我們吃了點心,喝了擂茶,今天話也沒有說清楚,連口茶都沒有。”簡直手一晃,收回了方天戟。
一旁的陳勇看見簡直的法術精妙,心里頗有些贊嘆。
轉頭又見元膺肩頭一抖收回了八面鐵锏,暗暗說了一句,
蝦!就是蝦!
不過我沒有。
陳勇拿著飛劍,朝后比劃一下,沒地方插,只能拿在手中,待日后回山請師傅洗煉一番方可重見天日。
簡直說,“哎呀!忘記拿寶貝了,王爺朝戲臺一指,俺們還沒有拿就沒影了。”
“戲臺在那兒呢!”元膺朝前一指,正面有一棺槨,因地勢低洼積水,早就腐朽失色,還有一股味道。
不是么,這才是真的人生舞臺?。?p> 三人雖然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但是守著戲臺一般大棺槨旁還是有些心發(fā)慌。
元膺畢竟能裝,穩(wěn)穩(wěn)的朝前走過去,總不能讓簡直嘲笑對不對。
墓室內氣味難聞,三人快步來到王爺?shù)墓撞陌迩?,用手一推,外層的槨垮了半邊,里面的棺材還好,三人只能先扒拉掉外槨、再輕手輕腳的掀開棺材。
元膺、簡直憋著氣往里看,陳勇踮著腳伸長了脖子。
除了一股氣味,想象中王爺尸骸根本不在里面,里面倒放著一塊石碑,模樣十分熟悉。棺材側面約有一米六高,拿出來是不可能的,只能三下五除二拆掉棺材,弄得地下一堆的木渣子。三人俱是神力,輕松的抬到了光明之處,樹立起來,大小與柳城觀音寺的一尊仿佛孿生兄弟似的。
不同的是,觀音寺的石碑仿佛死物,入手冰涼。而這塊石碑確實溫潤有余。碑文上恰有《道德經(jīng)》下篇,德經(jīng),也是金體寫就,只不過又是陰文,于觀音寺石碑一陰一陽,相得益彰。
燈下細看,只見石碑如白玉雕琢,隱隱有紅光閃現(xiàn),如今元膺二人已非吳下阿蒙,稍稍運轉生陽訣,運真氣于掌,拂卻碑文上的灰塵,感受著歷史的滄桑,手指間竟有絲絲靜電感應。
元膺雙掌輕按,運轉真氣于其上,石碑上的灰塵撲簌簌往下直落。不到片刻,石碑像是巨人蘇醒,發(fā)出一陣嗡鳴,猛然吸住元膺的雙手不放,體內真氣飛速流逝,呼吸之間竟有些趕不上趟。
簡直欲要幫忙,只是石碑不肯吸收他的,早把他拒之門外,接近不得。
無奈之下,元膺只能繼續(xù)運轉生陽訣,幸而地宮陰煞之氣濃重,源源不絕的補充和轉化,讓元膺一時不至于脫力,眼看地宮陰煞要消除殆盡,元膺著實慌張起來。
“嗡”的一聲巨響,石碑仿佛充電完成一樣,暴力彈飛元膺兩掌,空中震蕩著嗡嗡回音,于黑暗中放大光明,竟有脫離飛升的跡象。
兩人一時不知所措。
還好陳勇在一旁觀察發(fā)現(xiàn),驚呼一聲,
“元膺,這就是法寶,快收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在石碑飛升之際,元膺肩頭長匣突然化為朱雀,騰飛在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