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四個簡簡單單的字一字一頓砸進齊玨的耳朵里。她的瞳孔猛地一縮，映出了斑斕中喬瀟修長的手，指間的紐扣被“咔擦”捏碎，手心里的手槍黑黝黝的洞口正深深凝望著她。

　　齊玨下意識后撤了一小步，喬瀟的槍口同時往起抬了抬：“別亂動?！?p>　　于是她就僵在那個只后退了半步距離的樣子瞪著喬瀟，那雙黑色面具下的眼睛閃著光。

　　齊玨抿了抿干裂的唇止住心中的驚懼與慌亂?！褒R玨，你個沒膽量的東西，你不是要找她單挑的嗎？你怎么就害怕了呢？”

　　齊玨在心里狠罵自己，一邊又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瞪喬瀟，那雙明亮的眼睛里干凈幽深，深的好像有一口潭，會把人吞進去。

　　“這就是X的威壓嗎……”

　　齊玨終于知道，這是一種來自王者的天生氣勢，不是她能企及的。

　　她不知道自己發(fā)出聲沒有，但在大腦一片紊亂中，她似乎看到喬瀟的嘴動了動，手抬了一下，然后就是胸口的一疼，又一熱，眼前的世界晃了幾下，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無邊的黑暗。

　　***

　　一間極大的臥室，寬敞的大床上，秦稚穎半躺半坐的臥在床上，舉著手機通著電話，另一只手向床頭食盤里的桃酥伸出魔爪。

　　“老大，”一個男子的聲音不耐煩地從聽筒里傳來：“你到底什么時候回組織復命？你現(xiàn)在不是自由身你還在執(zhí)行期啊老大！零號一直在催我把你呼回來，你……”

　　“還有什么事嗎？”秦稚穎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訴苦，正紅色床鋪上優(yōu)雅躺坐的俊俏女子眉頭皺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男子被噎得差點喘不上氣來，簡單調整了一下呼吸后猛地狂吼：“我他媽是為了誰??！”

　　秦稚穎立刻將炸彈般轟鳴的手機拿遠耳朵，同步另一只手塞住了靠近手機那一側的耳朵，筆直的纖細胳膊持著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和上次一樣的格式，只不過這次是“I3”。

　　男子還在炮轟痛斥自己被上頭催得逼命，咆哮自己老大對自己的循循善誘誓死不從，罵罵咧咧把隔壁偷喝了他一點茶葉的不知道哪來的老黃也揪出來訓了一遍。他停下來換氣順情緒的空當，秦稚穎咽下嘴里塞滿的桃酥，含糊道：“嗯，還有呢？沒了我掛了。”

　　“……”男子一口氣卡在胸口雙眼一翻就要過去，手里速效救心丸的盒子堪堪沒碎。

　　老大不聽話怎么辦？

　　打電話勸。

　　打電話被懟回來怎么辦？

　　提前準備一杯水，一把速效救心丸。

　　要是快被氣死了呢？

　　……涼拌，火葬場已聯(lián)系好。

　　聽筒那邊一聲深吸氣，秦稚穎一慌，匆忙道：“我兩周以內……啊不，十八號，十八號我就回去！”不待那邊氣吸完就果斷掛了電話。

　　她盯著手機熒屏長出一口氣放下心來。若是讓I3醞釀好大招，恐怕今晚自己的耳膜要保不住了。

　　秦稚穎后怕地拍拍胸脯又捏了塊桃酥塞進嘴里，翻開日歷——距離上次去警局已經五天了，十八號是這周日，還有三天，足夠她做很多事了。

　　她舔舔嘴滿足地摸了下臉，嘴角揚起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