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修仙的分類和體修的概念后,池遲突然有點擔(dān)心,要是一不小心練成了四肢發(fā)達的肌肉男怎么辦?
張茍心里也有點不自然,之前光想著池遲是個天才,無師自通就能修煉了,可真要按著體修的路子訓(xùn)練……也沒聽說有哪個嬰兒鍛體的啊。
張茍設(shè)想了一下,一個嬰兒舉著石頭做深蹲……
“嘶——”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不敢繼續(xù)想象那個詭異的畫面。
最后決定,在池遲適合修煉之前,都先給他打基礎(chǔ)。
打基礎(chǔ)就是提升他的身體潛能,幫助他完成生命層次的遷躍,不過說到底也只是個空殼,還要靠池遲后期努力,把這個空殼填滿。
打定主意后,張茍也不拖拉,囑咐了幾句就去籌集池遲所需要的材料了。
直到傍晚,黃昏壓上枝頭,張茍才姍姍來遲。
他在屋門外大喊:“乖徒兒,快出來迎接師傅!看看為師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
池遲還是不能接受,拜了這么個跳脫的人為師……
他滿臉黑線的走出去,又滿臉驚懼的跑回來——只見張茍背著一口一人高的大鍋,鍋里放著燒火用的柴火,和一些不知名的藥材。
而張茍則掐著腰,笑瞇瞇的站在院子里,眼里閃爍著精光。
“乖徒兒,你跑什么?”看到池遲跑回屋里,他不解的問道。
“你平常吃人嗎?”池遲瑟瑟發(fā)抖。
“吃人?什么吃人?”張茍撓了撓頭皮,想了想說道:“墜入魔道那幾年可能吃過吧……記不清了,你問這個干什么?”
“真吃過人?”池遲先是一驚,緊接著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殘忍的畫面……他打了個寒顫,撕心裂肺的喊道:“吾命休矣——亡矣——”
“說什么胡話呢?”
近處傳來聲音,池遲扭過頭發(fā)現(xiàn),張茍已經(jīng)走到了背后。
池遲胡思亂想:難道夢中吃人的怪物是張茍?越想越有可能,他只好不斷后退,企圖逃脫張茍的魔爪。
他退一步,張茍就往前逼近一步,直到池遲后背碰到墻壁,退無可退,他才閉上眼選擇認命,只希望死的時候能痛快一點。
“乖徒兒,你怎么了?”張茍說著抱起池遲,往院子里走去。
池遲渾身顫抖著,被張茍丟盡鍋里。
“撲通~”
不知何時,鍋里被注滿了水,池遲撲騰兩下,浮在水面上,看著他添柴燒水。
不一會,鍋里的水溫?zé)崞饋?,張茍按照鍛體的順序,開始往里面丟藥材。
池遲抿起絕望的小嘴:“再見了世界,再見了思云……嗚嗚嗚……”
“你在干什么!”三分虛弱七分凜冽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張茍整個人一怔,而池遲則換上了笑臉,仿佛度過了危機。
涂文蔚醒來時渾渾噩噩的,緩了很久才想起昏迷前發(fā)什么什么,她疲倦僵硬的坐起身,四下尋找池遲,卻只看到了他的襁褓。
她急忙跑出屋門,就看到了眼前這荒誕的一幕——張茍煮池遲。
“姐姐救我!”池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你?救你干什么?”張茍不解。
涂文蔚一咬牙,掐了個仙訣,劃出一道雷刃沖著張茍斬去。
“莫名其妙……”張茍嘀咕一句,但此時雷刃已飛到身前。
見此,不光涂文蔚松了一口氣,就連池遲的笑容都更燦爛了,誰知,上一秒仿佛還反應(yīng)不過來的張茍,下一秒就輕而易舉的捏碎了斬來的雷刃。
池遲甚至都沒看清他的動作,涂文蔚倒是看清了,可越看越是心驚,她那道雷刃有多強她是最清楚的,沒想到張茍隨便一捏就化解了這招。
見硬來不成,涂文蔚只好語言威脅,她指著池遲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啊,北天皇朝新皇子嘛……怎么了?”張茍戲謔的一笑。
“完了,碰上硬茬了,這可怎么辦……”涂文蔚在心中暗暗叫苦。
“當(dāng)然,他還是我新收的徒弟?!?p> “哦,他是你新收的……你說什么?!”
涂文蔚還想著見縫插針,在張茍說的話中找找他的弱點呢,卻被一句徒弟弄傻了。
“我說他是我徒弟!聽不懂嗎?”
張茍此時也有點惱火,徒弟還等自己幫他著鍛體呢,突然來了個瘋婆子浪費時間。
“你徒弟……你徒弟……”
涂文蔚被他懟的啞口無言,思慮良久才又說道:“那你也不能煮他??!”
“煮他?”張茍被氣得笑出聲來,丟下一句“沒見識”后,就扭過頭忙碌起來。
他認真觀察著水的變化,不時地往里丟一株藥材。
涂文蔚見他也不像是害人的摸樣,心里也有點賭氣,一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
“哼!無理取鬧!”見涂文蔚離開,他冷哼一聲。
溫?zé)岬母杏X包裹著池遲,舒適的環(huán)境讓他昏昏欲睡,等再醒來時,天空已經(jīng)大亮。
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張茍正在空中虛畫著一道道橫線,逐漸形成了一個玄妙的陣型,籠罩在鍋口上。
“徒兒,收攝心神,認真感受,你不是已經(jīng)步入仙途了嗎,運轉(zhuǎn)你的功法!”
池遲按他說的做,生死二氣契合陰陽,本身就有強身健體的作用,此時配合著張茍的獨門秘法,效果更是翻倍。
張茍心神激蕩,雖然體修后期實力強勁,但耐不住缺點太多,所以慢慢的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中,是即將被時代淘汰的一種體系。
若是可以和靈修結(jié)合的話……雖然違背了老祖宗的意愿,但繼續(xù)固步自封,恐怕真的就……
練氣四階……練氣五階……
池遲最終停留在五階巔峰,正想一鼓作氣突破六階,卻被張茍和涂文蔚的打斗聲叫停。
“他是我?guī)淼?,為什么不能帶走?”涂文蔚劈出兩道劍光,質(zhì)問張茍。
面對她凌厲的攻勢,張茍也不甘示弱,只見他不躲不閃,硬生生扛下兩劍:“他之前是你帶來的,但他現(xiàn)在是我的徒弟,體修你懂不懂?他現(xiàn)在是體修傳人!”
“呵,什么狗屁體修,能打過誰?”
“你能打過我?”張茍?zhí)籼裘颊f道。
涂文蔚被他輕浮的動作激怒,她威脅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誰,讓我?guī)?,否則……”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張茍打斷道:“別人怕你的雷門秘術(shù),我可不怕,不信你就試試!”
兩人都是性烈之人,聽到自己的道統(tǒng)被對方侮辱,皆是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