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府書房,正在努力回憶的朱厚煒正在奮筆疾書。
曠世巨著《紅樓夢》,被譽為新世紀(jì)華夏四大名著之首,光是研究此書的協(xié)會就不知養(yǎng)活了多少人。
沒有人會去否認(rèn)《紅樓夢》的偉大,但真要去讀,估計還真沒有多少人能讀的進去,晦澀難懂的巨著早已經(jīng)體現(xiàn)出了其無比偉大的價值。
朱厚煒不可能把《紅樓夢》給默寫出來,那些穿越者能把后世名著或者武俠、言情小說通篇寫下來的只有一種可能……
穿越的時候帶了電腦或者手機,然后里面還正好有這些小說的TXT,否則就是純粹的扯淡。
朱厚煒是魂穿,除了滿腦子的后世記憶以外,任何外物都沒有,更加沒有倉庫,所以想寫小說門都沒有。
但是83版《紅樓夢》朱厚煒可看過三遍!
所以他在寫劇本,他要把后世電視劇版《紅樓夢》改編成為當(dāng)代的舞臺劇!
這是一個偉大的工程,非常值得嘗試。
之所以會萌生這樣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因為王府酒樓戲臺的成功。
王府酒樓這幾年出臺了十幾部戲曲,越劇婉轉(zhuǎn)哀怨的唱腔給這個時代的戲曲注入了新的靈魂。
尤其是《白蛇傳》、《梁?!泛汀冬幊亍啡繎蚋且欢纫鹆宿Z動。
但是酒樓的戲臺容納終究有限,所以朱厚煒腦海當(dāng)中誕生了一個想法,就是在湖州開一座大劇院!
他要將《紅樓夢》以舞臺劇的形式搬上大舞臺,為大明的娛樂業(yè)再創(chuàng)新高!
“主子?!比闻d氣喘吁吁的進了書房,臉上還殘留著一縷驚恐。
唐寅眉頭微皺,在王府四五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永王這位大伴這般失態(tài)。
“怎么了?毛毛糙糙的?!敝旌駸樄P未停,頭也沒抬。
“主子,京城傳來消息,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能有多大?”
“劉謹(jǐn)劉公公謀反,證據(jù)確鑿,被判了凌遲,這時候估計已經(jīng)死了?!?p> 朱厚煒筆頭一頓,劉謹(jǐn)終于死了,這位大明歷史上的立皇帝終究還是死了。
死在正德五年,那就說明哪怕他穿越到這個時代十七年,但是歷史的車輪還在原先的軌道上緩緩前行。
十年后,正德皇帝在江南溺水,回轉(zhuǎn)北京之后不久,便一命嗚呼,從而開啟了嘉靖時代。
對于正德帝的死因,在歷史上眾說紛紜,其中最有市場的便是江彬想要謀反,進而加害了皇帝。
不過朱厚煒一直認(rèn)為這種說法極其扯淡,江彬狡詐,善于獻媚,他之所以能做到左都督統(tǒng)帥四鎮(zhèn),之所以能提督東廠還能成為錦衣衛(wèi)頭頭的根本原因就是來自于武宗皇帝的信任。
武宗活著,江彬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武宗一死,他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什么時候死便由不得他來決定。
那他為什么要謀反?他謀反的資本是什么?既然江彬沒有謀反的本錢和理由,那他為什么要害武宗?
沒有利益更沒有動機,卻將武宗之死的屎盆子扣在他頭上,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負(fù)責(zé)記載歷史的儒家對江彬恨入骨髓,所以不要去管什么是歷史的真實性,只要能代表儒家文臣的觀點就行。
事實上所謂的史家在唐太宗干涉篡改歷史之后就徹底變了味,后世的史家真正有骨氣,不畏強權(quán),還能客觀公正,不帶絲毫個人感情色彩的幾乎沒有。
武宗皇帝之所以被謚號為‘武’,自然是因為他喜好征戰(zhàn),屬于武人一類,這樣的人別的不說,擁有一副強健的身體是必須的,可三十歲出頭的朱厚照竟然因為落了次水就一命嗚呼,簡直堪稱千古之謎。
朱厚煒了解歷史的走向,對于朱厚照怎么死的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什么時候死還是知道的,所以只要他愿意,他有七八成的把握避免朱厚照的死亡,但是他沒打算那么干。
煽動蝴蝶的翅膀去改變歷史的軌跡,有利也有弊。
簡單點來說,如果因為他的干涉導(dǎo)致朱厚照提前掛了,那么朱厚煒的準(zhǔn)備的大計或許會因為倉促上馬而導(dǎo)致變故,當(dāng)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萬一因為干涉導(dǎo)致朱厚照活到五六十歲甚至更久,朱厚煒的什么宏圖偉業(yè)都將成為笑話!
所以朱厚煒很低調(diào),他能改變局部,比如湖州發(fā)生的事,但是他絕對不會去妨礙大勢,就好像湖州作坊內(nèi)的最新式火槍和火炮,如果他愿意拿出來給邊軍訓(xùn)練,那么什么狗屁蒙古小王子都不是一道菜。
但是朱厚煒不會這么干,不是因為他冷血,是因為大明的制度,他沒有干政的權(quán)利,他只能當(dāng)一頭混吃等死的豬,坐不到那個位子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談。
但是朱厚煒不愿意看到一百多年以后滿清入關(guān),將煌煌華夏禍害的滿目瘡痍,更不愿意看到華夏被蠻夷的堅船利炮轟開國門,更不愿意華夏再經(jīng)歷一次百年之痛!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感情還算不錯的哥哥在那條不歸路上繼續(xù)奔跑。
知道哥哥朱厚照什么時候歸位,也知道劉謹(jǐn)什么時候死,為什么死,所以朱厚煒對任興的回報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是他沒有,唐寅有!
“怎么死的?”唐寅幾乎脫口問道,雖然絕了仕途之路,他早就看開了許多,但身為名教子弟,唐寅不可能不關(guān)注朝廷的動向。
這幾年朝廷有什么動向?
說白了就是滿朝大臣被劉謹(jǐn)按在地上嗯狠狠摩擦,磨的徹底沒了脾氣也沒了血性。
幾年前先帝托孤的三位重臣,劉健和謝遷先后被劉謹(jǐn)排擠出朝,只有李東陽一人還蟄伏在朝堂之上。
可正所謂獨木難支,面對深得天子信重,進而權(quán)傾天下的劉謹(jǐn),李東陽也只能苦苦維持,甚至不惜與劉謹(jǐn)虛與委蛇,為的就是讓滿朝大臣少受些迫害。
可即便如此,李東陽也飽受儒家文人所詬病,認(rèn)為他沒能和劉健、謝遷兩人共進退,就是貪戀權(quán)位,于節(jié)有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