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毅:“小曼,我們是父母之言,但如果你我能找到各自的幸福,便放手各自幸福,立約為證!”
卓越伏:“蘇曼!你爹死娘改嫁,你可是我爸可憐你才收留你的!你可別自居卓家一員!”
林美茜:“一日四餐,每周不重樣,洗衣做飯掃地澆花喂狗,你跟他們可不一樣,你每件都必須干好!好不好就滾蛋!”
…………
淅索嘈雜的聲音在耳邊環(huán)繞,似夢不是夢!
蘇曼偏長的睫毛動了動,睜眼,映入眼簾是白得滲人的天花板,她長吁一口氣:做夢了!
嘩嘩,巨大的水流聲。馬桶沖水聲。
聞聲看去,蘇曼瞳孔放大,斑駁掉皮的墻,雜亂的房,空氣中彌漫陣陣嗆鼻味,蘇曼本能地輕咳出聲!
這是哪?
沒多想,騰地起身直往門外跑!
吱吱吱,慌亂跑步陣仗,惹得正偷吃狗糧的老鼠們四處竄動,一頓亂吼!
“呀呀!老鼠!”蘇曼大喊。手腳并舞,雙眼瞪得溜圓。
這是夢!這是夢!她不斷地提醒自己!又不斷地搖頭晃腦試圖喚醒自己,同時又自殘地掐自己大腿,手忙腳亂開門。
直沖出房間,撞到來人。
“見鬼了嗎你!橫沖直撞!”林美茜尖聲大吼:“趕著去投胎?!”
“有!有老鼠!”蘇曼本能地回道。
“大驚小怪,又不是沒見過!”卓越伏白了一眼,諷刺道。
蘇曼這才注意門口的來人。
婦人一身血紅旗袍,襯托得妖嬈多姿,又穿金戴銀,顯然一副非富即貴。只可惜尖臉尖嘴尖下巴,舉手投足間無不顯露自私刻薄。
男子則一身定制黑色西裝,手腕處勞力士晃出刺眼的高貴光芒。滿臉不屑地只顧把玩自己的指甲。雙眼時不時地半挑,十足地高高在上。
余光環(huán)視一圈,五彩的吊燈明亮晃眼,隨處可見名貴的盆景,山水畫…都在告知蘇曼現在深處一座豪宅中!
可為何門里和門外是兩處天地?
“走!快走!”林美茜順手推了一把。
推搡恍惚間。
原主的意識和記憶在腦海里浮現。
她不再是“一針救生,一手砭石,一手彈琴,一眼看禍?!钡摹懊恕眳莾?yōu)言,止于過敏閉眼。
再睜眼,她是蘇曼。
這一次,又是一個月慣例的一天,得和他們和和睦睦地去探望在醫(yī)院的卓家老爺卓富才。
“你們得做好準備,卓董事長昨夜咳喘不過來…有……”病房門口一把年紀的陸醫(yī)生開口。
林美茜并不在意,打斷陸醫(yī)生:“和往常一樣你帶她進去。”
陸醫(yī)生微微點頭,蘇曼緊跟其后。
他們從頭到腳表現得并不關心卓富才的安危。一直以來都是任務般每月固定一天帶她來給卓老爺看一眼,讓他好放心給錢置辦生活。
蘇曼和陸醫(yī)生剛轉身,背后竊竊私語。
“越伏,聽到嗎?”林美茜暗暗開心的語氣:“快,快!通知你二叔三姑,讓他們來一趟,商議一下!”
這是一座私人醫(yī)院,大腦記憶告知這也是卓家的產業(yè)。集中醫(yī)西醫(yī)知名專家一齊的卓氏醫(yī)院,醫(yī)術和藥品都是聞名全國。可他們只為他們認為的上流層人員服務。
卓老爺所處的樓層是中醫(yī),時不時飄出陣陣熟悉的藥香,讓蘇曼瞬間精神抖擻。
“陸醫(yī)生,卓叔昨夜咳喘有些什么癥狀?”蘇曼職業(yè)病作祟。
陸醫(yī)生一聽,忘了抬腳前進,愣了。
他接觸蘇曼不是一兩天了,她可是從不主動開口說話,唯唯諾諾問一句答一句。
也就稍稍停頓,醫(yī)生的職責所在,他還是邊走邊說出卓老爺昨夜的異??却?。
同時撇了一眼高高瘦瘦的蘇曼,關懷了一句:“你在卓家還是一樣?”
蘇曼未語,忽閃的雙眼有厲光掠過。
踏入病房,卓富才滿臉通紅躺臥在床。聽到聲響,嘴巴張了張,顫抖地手抬起像是招呼?又像是求救?
“卓叔,你別動!”蘇曼跑過握住卓富才顫抖的手。
他,卓富才,從小看著蘇曼長大。他和她的父親是戰(zhàn)友,一次巡邏碰上危險,是她的父親救了他。他感激,讓他的兒子娶了她。
他現在不能動,四根銀針扎于他的人中穴,承漿穴,咽喉處。
穴位沒錯!手法也沒錯!古醫(yī)界一般的雙手只能同時動用四根銀針。
“陸醫(yī)生,這是哪里來的銀針?”蘇曼抬眼問道。眸里的冷光如利劍射來。
陸醫(yī)生瞬間低眉低眼,支吾不出聲。
“快!給我拿一副新的銀針!”蘇曼喝道。
他們是在害人?!
做過手腳的銀針有小暗格,小暗格里有不明液體。暗格微小到不用放大鏡根本看不到。
但蘇曼一眼能看出貓膩,她入過虎穴,受過險境,因此受毒喪命,自然了解。
陸醫(yī)生一臉狐疑,只見蘇曼已在一旁柜子里翻出一副新的銀針。
“你要干什么?你可別亂扎!”陸醫(yī)生緩過神來出聲提醒。她還不了解?卓家掛名的媳婦,背地里連下人都不如?還會扎針?
扯天下之大滑稽!
蘇曼聞言,側目看了他一眼。
氤氳的雙眸辨不出喜怒。
陸醫(yī)生尷尬,不成想他一把年紀還被要挾干昧良心的事情。是,他是收受了林美茜錢財,使用了她給的銀針讓她帶來的人來扎針!
“銀針是今早七時扎入,說是要九時準時拔出?。俊标戓t(yī)生良心未泯,從醫(yī)只救人,他從沒想害人!
“快一個小時了!”蘇曼驚嘆。
又是這招害人方式,銀針里丁點的藥水要兩個小時才能滴完,才能從銀針里全都滴完進入穴位。
“扎針時你不在?”蘇曼研究起扎針先后。
同時發(fā)覺自身這副身體的力度不行,雙手捏針的手竟抖動厲害,不敢下手。
“我有通過監(jiān)控看到!”
陸醫(yī)生的話語帶來希望。
隨著陸醫(yī)生的提示,蘇曼閉眼手起手落,一個穴位接著一個穴位地沒入抽出,動作極快又熟練。
一旁說話的陸醫(yī)生眼睛瞪得如銅鈴大,他雙眼睜著都沒有的手速,她還閉眼?!
四根銀針超快換完,蘇曼睜眼。額頭滲出冷汗極小又細微,不是她的,但在她身上。
同時也發(fā)現自己閉眼施針不受身體影響。
“咳咳,吐……”卓富才費力地坐起,臉色恢復正常。
嘔吐物吐在垃圾桶,蘇曼撇了一眼,有血絲,藥水有滯留。
“小曼,近來在卓家可好?”卓富才醒來開口第一句。
蘇曼點點頭,手里的砭石筆悄悄地刺壓他的睡穴。他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病房抽屜里竟然有砭石筆?蘇曼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陸醫(yī)生,眼前的陸醫(yī)生肯定小有來頭。
忽地,蘇曼發(fā)現門外有攢動的人影,連忙拉住陸醫(yī)生:“七日內拿到純正人參,牛黃和厚樸給我!”
啪…病房門被推開!
“爸,你怎么樣…”
“大哥,大哥,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