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一同學(xué)?你沒事吧?”
陸和有些做作地不斷搖晃著航一的身軀,但在直播間的同學(xué)們看來,卻十分的正常。
航一鐵青的臉,稍稍恢復(fù)了些許血色。
“嘶……”
剛剛恢復(fù)過來的航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航一同學(xué),你沒事吧?”
陸和關(guān)切的問道,只是他臉上的關(guān)切怎么看怎么假。
“大……大師,你踩到我的手了!”
緩了好半天,航一這才從嘴里蹦出了幾個字。
“啊,這里黑燈瞎火的我沒有看到,抱歉……”
嘴上雖是這么說,但其臉上卻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甚至于,其實陸和壓根就是故意的!
剛才感受到腳下一陣柔軟觸感的陸和,不僅沒有抬起自己的腳,反而還特意地用自己的鞋底碾壓了幾下!
松開了腳,航一立馬抱著自己的胳膊,臉上盡是因恐懼和痛苦而扭曲。
“大……大師,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斷了!”
航一顯得有些慌亂。
他的胳膊僅僅只是碰一下,就有一股鉆心般的疼痛直入心底。
本來應(yīng)該沒有這么嚴(yán)重的,只是被陸和給重重地踩了幾下之后,就變得如此嚴(yán)重了!
“你冷靜一點,只是單純的脫臼而已,可能是因為你剛才突然從半空中摔倒地上的緣故吧?!?p> 陸和撇了一眼,隨后不急不緩地說道。
身為一個體育生,脫臼之類的狀況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脫臼……”
航一的臉色不由白了白,額頭上不自覺的透出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顯然是被嚇壞了。
“大師,救救我,我要去看醫(yī)生,我要去看醫(yī)生!”
不管平時航一的性格有多么惡劣,在關(guān)鍵時刻他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
“別急,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
陸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航一總感覺這道笑容的背后,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含義……
“同學(xué)們,感謝你們的打賞,我稍后去去就回?!?p> 給直播間的同學(xué)們打聲招呼,陸和攙扶著航一走了。
攙扶著航一走了一會兒,期間航一不斷的感謝著陸和,同時在心中暗暗感到有些慶幸。
要不是陸和,否則他今天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里!
然而,對于航一的不斷感謝,陸和全程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直到……
陸和將航一給攙扶到他們家后院的一個無人的小倉庫里,航一這才意識到了不對。
“大……大師,我們是不是走錯地了啊?”
喉嚨干澀,航一有些艱難地問道。
“走錯?沒走錯?。俊?p> 陸和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里明明是航一他們家的倉庫,但是倉庫里的一些鐵鏈、麻繩,微微乏著寒光,令航一感到無比的陌生。
更令航一感到膽寒的是,在倉庫的最深處,居然還吊著一具干枯的女尸!
她被麻繩給吊在半空中,披頭散發(fā)看不清其面容。
其直直吐出的舌頭,甚至已經(jīng)伸到了地上!
這具被吊死的尸體緩緩地轉(zhuǎn)身,露出了琴美那張蒼白、而又惡毒的面容!
“啊……?。 ?p> 當(dāng)看到這具尸體的一瞬間,航一直接被嚇懵了。
他甚至連下意識地反應(yīng)都沒有做出,只是在不停地尖叫著、掙扎著。
然而陸和卻壓根沒有管這么多,他直接將航一給按在了椅子上,上面連著的鎖鏈,將航一給綁在了椅子上。
“你……你到底是誰?”
航一驚懼的問道,他的嘴唇在顫抖,聲音隱隱夾雜著顫音。
“我記得我第一次跟你見面,我就自我介紹過了吧?”
陸和蹲在了椅子的旁邊,臉上盡是頗為腹黑的微笑:
“我是琴美的男朋友,你應(yīng)該還沒有忘記吧?”
汗水,幾乎打濕了航一的衣衫。
這則宛如天方夜譚一般的笑話,但航一卻不由相信了幾分。
忽然,航一反應(yīng)了過來:
“這么說,剛才發(fā)生的一幕幕,都只是你和琴美在演戲?”
“聰明!”
陸和不由打了一個響指:
“看來你的腦袋,并不僅僅只是為了襯托你的身高才存在的!”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航一盡力的迫使自己保持平靜,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牙齒正在打顫。
將航一的腦袋對準(zhǔn)了吊著的琴美,陸和附在航一的耳邊,仿佛一個誘惑著人類的惡魔:
“琴美的現(xiàn)男友,和害死琴美兇手的家伙獨處一室,你說我要做什么?”
沒等航一說話,陸和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
“其實,在我的計劃中,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活生生的吊死在你的房間里,但是之后我改變了自己的主意?!?p> “我想,用你的死來開場直播,然后我突然到訪救了你,你說,你的同班同學(xué)會不會將我視為救世主?”
“而這個救世主回來說,他在將傷者送往醫(yī)院的時候,不小心被鬼給偷襲,然后那個傷者再次被活活給吊死,你說……他們會相信嗎?”
航一逐漸回過味來,他看向陸和的目光仿佛在看待一個惡魔:
“你這個混蛋,居然利用我的生死開直播騙我同學(xué)的打賞,等賺到錢就再繼續(xù)弄死我?”
“垃圾嘛,自然是要充分壓榨最后一滴價值才行……”
陸和在航一的耳邊低聲輕語:
“而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一滴都不剩了喲!”
話音剛落,那個在航一面前伸長舌頭的死者,居然雙手抓著麻繩,隨后雙腳一蹬,直接跳了下來。
她的手中,還有著一根十分結(jié)實的麻繩。
“你說,將你的尸體埋葬在你家的后花園?!?p> “當(dāng)你媽知道,她每天都在后花園里用水灌溉的異常鮮艷的花朵,居然是用她的兒子作為養(yǎng)料,她會怎么想?”
陸和的笑容逐漸從腹黑轉(zhuǎn)變?yōu)榱俗儜B(tài)。
在黑暗的襯托之下,那雙病態(tài)的雙眸,令航一不由心顫。
他徹底崩潰,言語之中隱隱帶著顫音:
“對……對不起!我對不起琴美,我該死、我不是人!”
“可是……可是那天我真的只是稍微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玩笑?”
陸和的指甲劃在了航一的脖子上,仿佛要將他給活活掐死:
“我的女朋友……需要你來開玩笑?”
身披白袍、吐著長舌,仿佛神話傳說的白無常,琴美緩緩地靠近著航一,令他渾身戰(zhàn)栗,似乎就連身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而陸和那有些病態(tài)的狂笑聲更是不絕于耳,令航一感到一陣絕望。
終于,航一下定決心,隨后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
頓時,一股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幾乎沾滿了他的口腔。
他想要咬舌自盡!
但是,咬舌自盡那明顯是電視劇里才有的事情。
在現(xiàn)實中,一個普通人幾乎沒有咬舌自盡的可能。
麻繩被琴美套在了航一的脖子上,那張慘白的臉上,盡是瘆人的笑意。
“我有罪、我不是個東西、我是個畜生,我不該隨隨便便給人開玩笑的!”
航一帶著哭腔的懺悔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就連胯下都一陣濕潤,盡顯狼狽姿態(tài)。
忽然,一陣警笛聲傳來。
脖子上的麻繩遲遲沒有勒緊,僅僅只是套在了脖子上。
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感也遲遲沒有傳來。
而琴美也消失不見,站在航一面前的,其實只有陸和。
他抓著麻繩,露出了放肆的微笑:
“不好意思,剛才……”
“我也僅僅只是跟你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