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花生拿好要賣的手工包,離開梁家院在村子店鋪買了一罐酒和糧食。
回到家中,將包放到了一個隱蔽不易察覺的地方,走進(jìn)庖廚準(zhǔn)備給自己孩子做飯。
羅花生家境和老梁家不相上下,貧寒且沒有田產(chǎn)和房產(chǎn),現(xiàn)在所住的房屋還是租的,丈夫每日需要去給當(dāng)?shù)氐刂髯龉じ赊r(nóng)活兒。
給地主打工沒什么好收入,羅花生每日需要在外覓活養(yǎng)家糊口,直到遇見蘇念羅花生收入才直線好轉(zhuǎn)。
羅花生丈夫嗜酒脾性差,從地主那兒干活離開都要在外面喝一壺才回。
羅花生在庖廚做著菜,一股刺鼻的酒味兒飄來,即便菜再香也蓋不住酒的味道。
啪,院門被人踢開,走進(jìn)來一個中年男人,羅花生習(xí)以為常看到男人沒有理會。
走進(jìn)來的是羅花生的丈夫彭明仲,彭明仲眼神恍惚,一看這樣子便知道是喝高了。
彭明仲看著羅花生,慢慢地走過去,站在羅花生跟前厲聲問道:“我的酒,買回來了嗎?”
“在桌子上,自個去拿?!绷_花生沒有看彭明仲,直接冷言冷語回應(yīng)道。
彭明仲有些不悅,一把抓住了羅花生的右手,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自個動手嗎?”
“沒看見我正在做菜嗎,放手!”羅花生放下鍋鏟,瞪向彭明仲。
彭明仲往地面吐了口唾沫,大聲道:“好你個羅花生,敢瞪你相公我,不伺候老子上酒就罷了,還敢冷言相向,你是活膩了吧!”
話落,彭明仲將羅花生甩到了一旁,由于庖廚空間狹小,羅花生沒站穩(wěn)磕到了櫥柜上,捂著臉蹲在地面上沉默不語。
彭明仲見羅花生摔倒了,內(nèi)心有些慌亂,拿起桌上的酒瞪了眼羅花生便離開了家中。
站在門背后的小姑娘彭小妮,臉色被嚇得鐵青,全身哆嗦的跑了出來,走到羅花生身邊關(guān)心道:“娘,娘……”
“小妮子,娘沒事,擦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绷_花生抬頭看著自家閨女,語氣溫和回應(yīng)。
彭小妮伸出手去輕輕地摸了摸娘親臉上的劃痕,眼角帶淚:“娘,臉都腫了,還說沒事。”
說完,彭小妮回到屋子里拿出藥箱,給羅花生上了藥。
羅花生看著閨女,雖然比不上蘇念但也聽話乖巧,讓人省心。
“走,小妮子,娘給你做了好吃的?!绷_花生牽著彭小妮的手說道。
羅花生把最后一道菜裝進(jìn)了盤子里,兩人坐在桌子前吃飯。
羅花生將好吃的,肉都統(tǒng)統(tǒng)夾給了閨女。
彭小妮與自己的爹并不親近,對娘倒是很親近,吃著娘親做的飯菜,雖比不上山珍海味但也好吃,家的味道。
……
一刻鐘過后,吃完飯羅花生提著包出了家門,在去鎮(zhèn)子上路口處等許娘子。
等了有一會兒,許娘子沒等到反而看到了蘇念。
羅花生看到蘇念便立馬轉(zhuǎn)過身去,不遠(yuǎn)處蘇念看到羅花生的背影“羅娘子?”
蘇念走過去,站在羅花生身后輕輕拍了下肩膀說道:“羅娘子,你怎么在這?”
羅花生沒有說話,用手捂住自己的半邊臉轉(zhuǎn)身看著蘇念。
蘇念看著羅花生捂住臉,皺眉道:“羅娘子,你捂著臉做什么?”
“沒事,被蟲子盯到了。”羅花生笑道。
蘇念注意到羅花生的嘴角一塊青,說是被蟲子盯到了自然是不信的。
蘇念直接上手,用力把羅花生的手拉了下來,只見半邊臉紅腫外加一條清晰的劃痕。
半個時辰前見還好好的,怎的一會兒就受傷了?
蘇念問道:“你臉怎么回事?”
“沒多大點事,誰還沒個擦傷的時候呢?!绷_花生微笑回應(yīng)蘇念。
蘇念湊上前去,仔細(xì)觀察了下羅花生的臉,明顯是已經(jīng)上過藥了,傷口有微微好轉(zhuǎn)的跡象,卻沒消腫。
蘇念沒有多問,對于羅花生的家世原主記憶里不多,說道:“怎的這么不小心,臉都快腫成饅頭了,就這樣去賣包恐怕包沒賣出去,人倒是被你嚇走了。”
“走,去我家,我有辦法給你消腫。”
“哎蘇念,算了,過一會它自個會消下去,別到時候耽誤了賣包……”羅花生看了下天色,拉住了蘇念的手。
蘇念回應(yīng)道:“你都受傷了還擔(dān)心賣包呢,包也不差這一時,你傷勢要緊,聽我的?!?p> 說完,蘇念拽著羅花生回到了梁家院。
安慧娘看到蘇念,問道“念念,送包這么快就回來啦?”
“慧姨,羅娘子受傷了,晚一會再去送?!碧K念解釋說道。
聽到羅花生受傷了,安慧娘放下手中的活,走了過去看到羅花生半邊臉,皺眉道“這手下的也太狠了。”
“嗯,下手?”蘇念聽到安慧娘的話,疑惑問道。
安慧娘看著蘇念,有些欲言又止。
羅花生見安慧娘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插話說道:“這傷是我家那人造成的?!?p> “自閨女出生,壓力越來越大,家中本就不富裕,我和相公沒日沒夜的給人打臨工養(yǎng)家糊口,突然有一天也不知怎么相公愛上了酒,喝完酒性情大變,所以……”羅花生抿了抿唇說道。
蘇念聽完總結(jié)兩個字“家暴!”
“就算因為生計產(chǎn)生的壓力,動手傷自己妻子便是不對,我看和離算了?!碧K念說道。
羅花生苦笑了一下:“蘇念,和離不是我想就能離的,況且我還有丫頭有羈絆,沒那么簡單。”
“羅娘子,和離的確沒那么簡單,對方畢竟是你的相公,雖然傷了你的心但有情分,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現(xiàn)在不做出選擇,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對孩子的成長來說恐怕會有影響?!睂τ谶@樣類似的家庭蘇念看得很多,說道。
羅花生聽完蘇念的話,陷入了沉思……
安慧娘看著蘇念說道:“念念,你還小很多事不懂,若和離要再嫁便難了?!?p> “慧姨,話雖如此,倘若一直忍讓指不定將來會發(fā)生什么,眼下是小傷,以后呢誰都不能預(yù)料,及時止損才是正確的解決方法。羅娘子現(xiàn)在幫我賣包,掙兩個人的吃穿用度錢完全沒問題,就算村子那些嚼舌根的議論,大家也只會夸羅娘子。”
就在半個時辰前,羅花生提出建議租鋪子,蘇念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讓羅花生擔(dān)任鋪子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