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娮整個人如墜冰窟,她身子僵硬了半邊,攥緊了沒有被馬梅握住的那只手,指甲在手心里掐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怎么辦?她有可能在這個男人的手下活下來么?
快想一想!自己有什么辦法?!
雪龍劍?飛羽?!
不行…不行…都不行!
她沒有半分可能活的下來。
得出結(jié)論的顧娮腦袋懵了一瞬,最后的意識是往左邊站了站,離馬梅更遠(yuǎn)一些。
馬梅在聽到馬溪的話的第一時間就去拉顧娮的手。
是自己連累她了,她以為自己能夠庇護(hù)這個可憐的小姑娘片刻,卻沒想到給她帶來了災(zāi)禍。
若不是自己,馬溪又怎么會注意到顧娮?!
都是自己的錯!
馬梅的手抓了個空,轉(zhuǎn)頭一看,顧娮已經(jīng)跨出了一大步,站在了遠(yuǎn)離自己的位置上!
不!不要!
男人的目光已經(jīng)望了過來,注意到了顧娮這個特例,卻沒有想象中的動作,男人的臉上滑過一絲嫌棄:“怎么抓了個凡人進(jìn)來。”
凡人對他的修為可沒有幫助。
可順著顧娮,男人看見了馬梅。
電光火石之間,顧娮腦中滑過一個線索,什么功法才會把人吸食成人干?
對了,是一種邪修,以修士的靈力為食的邪修。
顧娮猛然意識到自己不是最危險的,而最危險的…
顧娮立刻轉(zhuǎn)頭,沒有片刻停頓地?fù)湎蝰R梅。
男人卻比顧娮的動作更快,馬梅被男人吸到了手心之中。
男人的手掌緊緊掐住馬梅的脖子。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到不敢言語。
顧娮撲了個空,摔在地上,眼睛卻看向男人。
馬梅窒息起來,手腳亂蹬地掙扎起來。
而男人沒有給她任何機(jī)會,他運(yùn)起靈力,馬梅的身體也一點(diǎn)點(diǎn)衰弱下去。
顧娮眼睛瞪的通紅,一秒鐘的時間仿佛被無限地拉長。
自己能做些什么?
自己難不成要看著馬梅死去?
不,不,一定有!一定有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的!
“我是靈植師!”
顧娮的聲音響起來。
她無暇控制自己的音量,聲音炸響在眾人的耳朵里,當(dāng)然也被男人聽見。
顧娮看見男人望過來,她的語速是前所未有的快,用盡了生平最大的力氣。
“我可以種出雜質(zhì)減半的靈植!我會種植很多藥草!你放下她,我會為你種植靈植!”
顧娮緊緊地盯著男人的動作,不敢放松一絲一毫。
男人有些吃驚地挑了挑眉,果然停了手上的動作,他把馬梅往旁邊一丟,方才還好好的人如今已經(jīng)是形容枯槁,渾身上下沒有一點(diǎn)肉,只剩皮包著骨頭。
顧娮咽下心中的痛恨和酸澀,凝神聽著馬梅的呼吸聲。
緩慢的、微弱的、氣若游絲的——
卻讓顧娮一瞬間紅了眼眶,還活著。
馬梅她還活著!
男人轉(zhuǎn)瞬來到顧娮面前,顧娮繃緊了神經(jīng),對上他棕色的眼睛。
顧娮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我是靈植師,可以種植雜質(zhì)減半的靈植,我可以幫你?!?p> 段千文勾了勾嘴角,也不問顧娮一個凡人如何種植,抓著她就往門口走。
反正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先讓她試試,若是不行,再殺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