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兒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待在顧妍房中,聽顧妍說這些年看過的話本。顧妍的見世面廣,看過書籍涉及的種類也多,對于書中疑惑的地方也會盡全力去考究。
朱翠兒感嘆,幸好顧家有錢,不然真不夠顧妍四處折騰。
“賀孜哥哥每年回來也會給我?guī)郧斑€有些民間軼事,現(xiàn)在都是些名家大作”賀孜以前看到有趣的話本都會給顧妍留著,接手生意以后,給顧妍買的書無趣了許多。
“你和賀孜關(guān)系很好啊”朱翠兒語氣有些酸。
“當然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顧妍從小到大就賀孜一個朋友。
朱翠兒試探地問道“那你們,會成親嗎?”
顧妍搖搖頭,“我已經(jīng)訂過親了”顧妍剛出生顧老爺就給顧妍訂了門親事。
“你,你定親了?”朱翠兒有些吃驚。
“嗯,等過兩年,將軍從邊境回來,就成婚”顧妍見過將軍幾次,時間太長,已經(jīng)忘了將軍的樣子。
“將軍??!”朱翠兒看小說里面的將軍都是厲害的人物,能文能武,會打會哄。
“是呀,他是將軍,父親說兩年后成婚”這兩年顧妍抓緊時間四處游歷,成親后要當當家主母,得定心。
朱翠兒聽了她的話松了一口氣,那這樣,她就不是郁郁而終的婢女,賀孜也不是喜新厭舊的渣男。
兩人聊得盡興,朱翠兒有種想喝兩杯的沖動,“你覺不覺得,我們差了點東西”朱翠兒挑挑眉。
顧妍接收到信息“我知道賀孜哥哥的酒在哪!”
“我去整點下酒菜”朱翠兒覺得這美妙的夜晚就得來點酒。
宋朝沒有辣椒,朱翠兒心心念念的麻辣鴨脖是沒有了。也沒有花生,油炸花生米多好一下酒菜,可惜了。
那就做個拍黃瓜吧,又快還簡單。
洗凈兩根黃瓜,用刀拍開,切成小段。整粒大蒜切沫,放入盆里,加入鹽、米醋、糖、醬油、香油,和黃瓜一起攪拌均勻,裝盤上桌。
顧妍從賀孜書房找出一瓶葡萄酒。宋朝的尋常百姓家很少會釀葡萄酒,宋朝的葡萄酒是將葡萄作為添加物,用釀造米酒的方法來釀造。朱翠兒記得賀府聽雨閣有葡萄架,只以為是賀孜喜歡吃葡萄,原來是喜歡和葡萄酒。
“我從賀孜哥哥的書房找到酒了”顧妍回到房間,見朱翠兒脫了鞋子一只腳踩在凳子上,面前還有一盤滿是大蒜的黃瓜,“你這坐姿...這大蒜也太多了吧”顧妍怕吃完嘴里有味兒。
“害,這樣舒服,這里就咱倆,你怕啥”朱翠兒難得這么高興。
說的也是,這里只有她兩,顧妍學(xué)著朱翠兒把鞋子脫掉,一只腳放椅子上,還挺舒服。
顧妍拿了兩個杯子,一人到了一杯。
葡萄酒是和糧食一起釀造,品相渾濁,入口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果味軟飲。
兩人把一壺葡萄酒喝完,搖搖晃晃靠在一起。
顧妍想到了將軍,傻笑,“你知道嗎,我以前見過將軍,見過好多好多次”顧妍第一次向別人吐露自己的少女心事,“那時候他來,我就在屏風后面偷偷看,嘿嘿~”說著說著自己傻樂。
“你的將軍帥不帥啊,電視劇里的將軍都很帥的”朱翠兒也開始胡言亂語。
“蟋蟀?將軍不是蟋蟀,將軍就是英勇的將軍”顧妍回想第一次在屏風后偷看將軍的樣子,緊張、不安、好奇,不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嫁給一個怎么樣的人。那年,到了該成親的日子,將軍去了邊疆,托了留了封信,信上寫道“此去不知何時歸,勿念心安”。那封信至今還在顧妍的床下壓著,時不時拿出來看看。
“我感覺賀孜就挺帥的,嘿嘿,比我們學(xué)校的校草都帥,還會騎馬”朱翠兒看見了賀孜,伸手去摸,是空的。
“你說將軍兩年后回不來,我要去哪?”戰(zhàn)場每天都有人死亡,顧妍害怕,害怕將軍回不來。
“去BJ吧,我愛BJ天安門,天安門上太陽升...”朱翠兒把另一只鞋子踢開,解開袍子,開始唱歌。
顧妍笑笑,也把自己的鞋子和袍子扔在地上,開始和朱翠兒一起跳舞。
......
賀孜在大門外就聽到兩個姑娘在大笑,果然女人都是陰晴不定的。
聲音是從顧妍的房間傳出,門虛掩著,賀孜推看房門一看。衣服和鞋襪散落一地,喝完的酒壺被踢到了門邊,桌子上還有剩下點點的蒜末,兩個姑娘披頭散發(fā),穿著褻衣在桌子旁哈哈大笑,一看就是喝多了。
兩人鬧了好一會,顧妍才發(fā)現(xiàn)黑臉站在門外的賀孜,扯了扯朱翠兒,“你看那是不是賀孜”
朱翠兒瞇了瞇眼,好像真是賀孜欸,酒壯慫人膽,跑過去,抱住賀孜的腰,“歐巴,你終于回來了”賀孜的臉瞬間由黑變紅。
“少爺,這...”阿武剛進門就看到了朱翠兒抱著自家少爺。
“快把表小姐扶床上去”顧妍已經(jīng)就坐在了地上。
賀孜將朱翠兒抱回房間,“你別走”朱翠兒拉著賀孜的衣服,也不知說的是不是夢話。今天被朱翠兒一抱,賀孜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賀孜從沒和哪個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被自己喜歡的姑娘抱,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就在原地站著不動,等阿武出生,才回過神。賀孜看著喝醉酒睡覺不安生的朱翠兒,嘴里一直嘟嘟囔囔“我不要死...賀孜...渣男負心漢....”賀孜隱隱約約聽見了自己的名字,還有負心漢。
賀孜委屈,要不是今天朱翠兒喝多了,自己連異性的手都沒拉過從,怎么就負心漢了。
另一邊的顧妍倒是安分了,到了床上乖乖就睡著了,不說夢話也不鬧,比起朱翠兒讓人省心多了。
倒是賀孜心疼,去年的葡萄酒只剩一壺,特意藏在了書房還是被顧妍找到了。這壺酒賀孜還打算留著友人來對詩的時候飲,現(xiàn)在只??站茐厣⒙湓诘厣?。有苦無處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