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戚子揚很尊重她,再沒有逾越的舉動,除了結(jié)婚的事情沒和她口徑一致,其他時候都還是挺尊重她的意見的。
就是她這段時間騎到他頭上,也沒見他再對自己發(fā)太大的脾氣。
她承認,在看見蘭芙蕖和戚恒江后,她羨慕了。
但是一個人在黑夜里待久了,就算看見一絲絲光亮,也只會以為那是眼花了。
因為早就不期盼身邊能有光。
曾經(jīng)的她,沾染了一身塵世的灰燼,那么冰冷的,骯臟的灰燼,怎么敢去奢求美好的東西。
她已經(jīng)不敢了,奢求的代價太大。
所以她扮演了太久的狼,沒有心的狼,現(xiàn)在突然要做回一只羊,總是會害怕辜負。
戚子揚斂下眉眼,深吸了一口氣,想壓一壓心口的煩悶:“我出去等你。”
出去后,戚子揚在轉(zhuǎn)角處抽了一根煙,心中的煩悶卻怎么也排不開。
他調(diào)查過林沁依在A國那段日子經(jīng)歷了什么,也知道了林沁依為什么那么討厭A國。
她無法想象,在經(jīng)歷那些事情之前的林沁依是怎樣的人,以至于如今的她看起來這樣沒心沒肺。
聽見開門聲,戚子揚掐滅了煙,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的距離不遠就不近,就像林沁依之前形容他和慕筱一樣,充滿了距離感的靠近。
中午吃過飯后,戚子揚陪著林沁依去做了指甲和頭發(fā),四點的時候帶她離開了戚家別墅。
下午四點半是她的飯點,他還記得。
他帶林沁依去了離漠家很近的一家餐廳。
戚子揚拿著菜單問她:“喜歡什么口味的?”
她被折騰了一天,有些倦意,此時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問詢后動了動肩膀,輕起紅唇:“都行。”
此時的她已經(jīng)換上晚宴要穿的衣服,雖說不算是完全的抹胸,但她肩膀一動還是讓對面的人眸色暗了暗。
他放下菜單,去了西裝外套給她披上,然后稍向后站了一點:“房間開了空調(diào),有些涼意?!?p> 林沁依左手搭在肩上,微微攏了攏外套,輕聲道了謝。
“先生,需要我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一些嗎?”
戚子揚拿菜單的手頓了下,很快回了侍應(yīng)生的話:“麻煩了?!?p> 服務(wù)員立刻出去拿來空調(diào)板。
“紳士?!绷智咭烂虼叫α诵?,“倒真像那么一回事?!?p> “怎么?覺得我是裝的?”
外人傳他是個難得的紳士,他也是知道的。
林沁依睜開眼睛,將自己的不相信坦露在外:“紳士的手可不沾血?!?p> 他也不打算多說:“或許你可以認為我是一個衣冠楚楚的惡人?!?p> 第一印象刻下后,就很難再改變了。
陪著林沁依吃了點東西后,他們起身前往漠家。
到的時候是管家將他們二人引進去的,賓客已來了大半,多是一些商人,倒是常驍這位剛上任的市長來得挺早。
常驍?shù)闹車呀?jīng)圍上了人,只是離門口很近,二人一進來就看見了。
戚子揚之前一直在聯(lián)系常驍,卻沒得到什么回應(yīng),他勾著唇:“果然是漠家的臉面大些?!?p> 常驍,今年29歲,是陽城最年輕的一任市長,自上任以來,從不參加私人舉辦的聚會。
聞言,林沁依朝常驍那邊掃了一眼,轉(zhuǎn)瞬又偏頭和戚子揚說話:“慕楚生來了。”
慕楚生正站在常驍身邊,一臉諂媚。
戚子揚睨她一眼,等著她的下文。
“你說慕筱會來嗎?我覺得會,畢竟見你一面不容易?!绷智咭揽┛┬α藘陕?,湊過去一點悄聲說:“你要不要趁今天表表態(tài)?!?p> 最近林沁依養(yǎng)成了個習(xí)慣,那就是把藥混在香水里,留在手腕處,這樣就能應(yīng)對戚子揚的突然襲擊。
也方便自己對戚子揚主動靠近。
她還記得上次網(wǎng)上鬧得沸沸揚揚,而戚子揚這個主人公一句話都沒有,所以她故意提了一嘴讓他表表態(tài)。
“隨你,你高興就好。”
他彎了彎眉眼,神態(tài)寵溺,讓遠處看著的慕筱捏住裙擺,拐進無人處,撥通一個電話:“她到了?!?p> 掛了電話,慕筱走到慕楚生旁邊,跟著一起應(yīng)酬。
常驍和眾人碰了碰杯,借口有事離開了,慕楚生低聲問慕筱:“確定了嗎?”
慕筱點點頭:“那個人馬上過來……爸,常先生怎么說?”
慕楚生搖了搖頭:“只碰了碰酒杯,之后再找他問問?!?p> 慕家之前從林沁依手里搶來的那塊地皮,現(xiàn)在項目已經(jīng)準備好了,最近卻傳出了一些不好的謠言。
說是拿塊地原本準備建設(shè)的地鐵12號線,似是要改變路線,幾乎是繞開了全部的開發(fā)區(qū)域。
本來慕筱搶這塊地就是因為聽說12號線會經(jīng)過那片地區(qū),不然慕楚生不可能不阻止她去招惹林沁依這個瘟神。
但是現(xiàn)在,傳出這樣的消息,就算那片區(qū)域還屬于重點發(fā)展區(qū)域,但少了地鐵12號線的助力,就算項目做得再好,也賺不了什么錢。
所以慕楚生才會在今天放下面子,準備在常驍這個小毛頭嘴里套套話,而慕筱來這里,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應(yīng)了林沁依的要求,一整晚的宴會,他都陪在林沁依身邊,時不時還能享受林沁依的主動。
至于一向不愛走動的漠棠煦,今也卻在整個宴會場里竄來竄去。
大概晚上七點半,宴會的主人公出現(xiàn)了,戚子揚虛攬著林沁依,見她面上沒什么異色,帶著她就朝漠老爺子那邊走去。
“漠爺爺,祝您松鶴長春,身體康健?!?p> 漠老爺子點點頭看向林沁依:“林小姐,還習(xí)慣嗎?”
“習(xí)慣的?!绷智咭缽澠鹈佳?,難得的擺起了晚輩的姿態(tài),“謝漠爺爺關(guān)心。”
漠老爺子笑呵呵地招呼著兩人,還不忘瞪了一眼漠北。
無辜躺槍的漠北極力辯解:“爺爺!我可比他先脫單!”盡管又單身許多年了。
“混賬東西!”漠老爺子一腳踢在他小腿上,“還好意思說,斯洋現(xiàn)在根本不搭理你!”
別看漠老爺子今天七十大壽,可他身子骨還好著呢,畢竟是軍人出身,底子在那,這歲數(shù)踢個人也不是難事。
漠北癟癟嘴不再說什么,而站在一邊的漠薔卻開口了:“爺爺,我去周導(dǎo)那邊看看。”
走時,她還多看了兩眼林沁依,眸子里難掩鄙夷。
漠薔是漠老爺子的外孫女,她的母親漠棠杉早年離異,獨自帶著四歲的漠薔回到了漠家,所以這些年也沒人去糾正過漠薔該叫漠老爺子外公還是爺爺。
總歸是一個稱呼罷了。
文千千13
這幾天事情很多,更新不穩(wěn)定,抱歉??!大家可以后一天看前一天的。 沒查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