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旭看清那里面綁著的兩個人后,嚇得退縮在葉蕁身后。
葉蕁也是被嚇了一跳,半睜著眼睛皺著柳眉道:“一開始他們可不是這樣的...怎么...”
那兩人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尸變,血皮開始脫落,露出里面發(fā)腐的白肉,牙間生的長尖的獠牙,眼瞳翻白,兩人背著用捆仙繩捆住。
因為身體被束縛從而發(fā)出掙扎的聲音,在這兩人嗅到活人氣息后變得更加的狂躁,欲將身上捆著的繩子掙破。
江夙立刻加了一道繩子,讓他們不能動彈。
這兩人很明顯是被靈珠之氣所侵蝕,難不成東郊那邊真的是一顆九星連珠?
他走上前的探了探那兩人的鼻息,氣息微弱但不是感觸不到的。
“小蕁兒,你最近讓他們多加準(zhǔn)備一些黃粉,和黃酒,糯米也準(zhǔn)備一些?!?p> “好,我這就去準(zhǔn)備,那你?”
“我待會便去東郊,江苑他們呢?”
葉蕁看了看初旭道:“一直找不到你,只好就先去東郊了?!?p> “嗯,我知道了?!彼D(zhuǎn)頭繼續(xù)觀察著被他捆住還不斷嘶牙的兩位師兄。
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無損的,也沒有地方受傷,可是怎么會變成這樣?
就在他思索不出來緣由的時候,門外站著的少年小聲的開口道。
“也許,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因為呼吸呢?”
江夙聞言抬頭,望著站在門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始終不敢看向他的少年。
許久沒見,他長高了不少,模樣也成熟不少。
不過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早就不知道活了幾百年了。
“你說什么?”他下意識的問道。
初旭的話讓他更加不解。
“什么叫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因為呼吸?”
那少年聽到他的發(fā)問,將手放在下巴上摩擦著,想了片刻道:“我...我該怎么跟你說呢?”忽然一拍手道:“迷煙你應(yīng)該清楚吧?這迷煙呢不久是因為呼吸讓人昏迷的嗎?那這尸變也有可能??!”
“可是他們還沒有死?!?p> 江夙手放在他們的鼻尖,能感覺到一絲絲呼吸。
“呵,那只是他們體內(nèi)的靈力在支撐,不過算算時間,也該絕氣了?!彼脑捯魟偮?,那兩個師兄便倒頭,身子一歪,江夙再去測氣息時,發(fā)現(xiàn)那一絲絲的氣息也沒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微瞇著眸子,向前走了幾步,面對著他的臉,問他。
初旭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手擋在胸前搖頭:“我只是一個禁山上的樹靈,我能知道迷煙都還是聽別人說的,哪會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江夙覺得在這里問他,還不如去東郊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來的實在。
“誒,江公子,你說人吸入了尸氣會怎么樣?”
就在江夙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時,初旭叫住了他。
人吸入了尸氣,自然是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尸氣是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因為自身靈力會尸氣所吸食殆盡,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他回頭難得的對著初旭一笑:“算你還有些用處?!闭f著便朝著山下跑去。
身后的微微側(cè)頭,高挺的鼻梁下那張薄唇微微的揚起一個弧度。
房間里沒了動靜的兩人,安靜的躺在地上。
門外的轉(zhuǎn)身,手微微一揚,那兩具尸首就被藤蔓纏上瞬間絞成的碎渣。
“江夙,你會怎么做呢?”
他微微抬起手,指尖生長出一根細小的藤蔓,他臉上的笑容更甚。
妖界
宮殿之中的男人背著身子站在殿中,手里拿著一杯很漂亮的酒杯慢慢的搖著。
顏瑞最近心情很好,好到什么程度,這些天殺人都殺的少了許多。
身后大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個人,身后還跟著進來一人。
領(lǐng)頭的便是那復(fù)命歸來的妖鶴,而后面自然就是在清河出手的妖僧沈于淵。
“妖帝,人帶到了?!毖Q恭敬的低著頭道。
顏瑞緩緩轉(zhuǎn)身,邪魅的紅眸子里,透露著無時無刻不有的狠戾和野心。
目光對上那妖僧的雙眸,一笑,這一笑可謂是風(fēng)情萬種,妖媚的很,可是誰都知道這只是他正常的笑顏。
妖界帝君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美,是真的美。
“沈,于,淵?!彼蛔忠痪涞暮爸茄拿?。
妖僧眼中無情,只是淡淡的看著他,須臾后手上的禪杖晃了晃出了聲音。
鈴鐺的清脆,讓顏瑞想到了在臨安駐守的嬌女,他閉上雙眸仔細的想著。
那美人似乎是被華山的人給弄死的,復(fù)而眸子睜開,他慢悠悠的在妖僧身旁晃了一圈。
“沈閣主可是稀客,妖界待客不周,還望沈閣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p> “靈珠貧僧已給妖帝,不知妖帝可否讓貧僧帶走貧僧要帶走的人?!?p> 他略微抬眸,竟大膽的與顏瑞雙目對視。
“大膽誰允許你直視妖帝的!”
“誒!”妖鶴拔刀就要向著沈于淵而去,被顏瑞攔下,又是一笑:“你去干什么?人家一個手指頭輕輕一挑你可就沒了?!?p> “是屬下魯莽?!毖Q見他這般說,拱手后乖乖的退下,站在身后。
“沈閣主不妨說說,您要帶走的人是誰???誰能如此命好,使得沈閣主親自討要?!弊詈竽撬膫€字,是顏瑞放重了聲音去說的。
身后的妖鶴抬頭望著沈于淵,眼神有些復(fù)雜。
而沈于淵上前一步,直視著顏瑞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云念國國主,賀鴻桑?!?p> 這么一句話一說出,明顯可以感覺到昏暗燭光下的宮殿,空氣突然稀薄起來,就連溫度也下降了好幾個點。
“那如果本帝說沒有這個人呢?”顏瑞嘴角始終帶笑,那笑是什么意思實在是令人費解的。
“妖帝這是舍不得了?”沈于淵很顯然明白顏瑞很吃這一套,他故意激他說出這般話也是真的膽大。
顏瑞瞇了瞇狼眸,輕笑一聲:“哦,本帝想起來了,不過是一個骯臟婢子,也配稱為國主?”
繼而他手撫上那妖僧的肩膀,身上穿的袈裟實在是有幾分燙眼睛。
他仔細的摸著沈于淵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一個在本帝身下奢靡床榻的男寵,沈閣主喜歡,本帝也不讓,誰叫他會伺候人呢?”
沈于淵袈裟下的手握緊,氣的胸膛起伏的明顯,他握住禪杖手一翻就是一陣氣流向著顏瑞而去。
卻被顏瑞一個揮手間,消散在空氣之中,絲毫沒有傷到他一分。
顏瑞看著他笑了出來,是那種帶著嘲諷的笑,他指著沈于淵笑著,許久他直起來身子:“怎么,沈閣主待在這里是要看本帝怎么睡你的好閣主嗎?”
他的聲音不似剛開始的柔聲,而是變得有些生硬,加重的部分似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沈于淵一揮袈裟,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妖界。
妖鶴一禮,站直了身子,后而踏出殿堂。
殿堂之中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顏瑞抬頭望著快要暗下去的天空。抬腳踏出宮殿,向著一旁的后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