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溫暮來了之后,江夙修繕屋子的速度快了許多,葉云和江苑不禁感嘆這有人陪著就是有動力。
而周墨謙一如既往的被一群女人圍著,好幾次想要過來,都被溫暮用眼神嚇退。
江夙放完手上最后的一片瓦,確定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后便輕輕一躍下了房屋,底下站著的溫暮看著他躍下來的身影,嘴角勾起。
“今日晚上便要回槿崇山了?”溫暮遞給他一碗水,問道。
他接過,仰頭喝下,喝水喝的有些猛,少許的水從嘴角流出來,流到他不滿汗?jié)n的喉結(jié)上向下滑著。
隨著他喉結(jié)律動,水漬也濕了胸前的一片衣衫。
溫暮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的喉結(jié)部位,忽然輕咳了幾聲,移開自己的視線。
喝完水的那人恰好聽見他咳嗽的聲音,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可是感染了風(fēng)寒?”
耳根子有些泛紅的他微微搖頭,江夙擦了擦自己脖子上的汗回答他的問題。
“嗯,今天下午應(yīng)該能趕回槿崇。對了,華山那邊的難民還好嗎?”
“多虧了有幾個仙門與華山聯(lián)盟,共同賑災(zāi)。不過我一直不清楚為什么你們臨安難地,不去最鄰近的地界而是不遠(yuǎn)萬里投靠三秦?!?p> 溫暮放下手里的空碗,看著四處修繕完好的房屋,心中疑慮萬千,這臨安城周邊未被妖族侵犯的小城不在少數(shù)。
那些難民們偏偏不去容易生存的周邊小城,而是奔赴三秦這座遙遠(yuǎn)的大城。
江夙叉著腰想了想道:“你們?nèi)A山在臨安這件事情中可是做了大英雄的,臨安那些僥幸撿回來一條殘命的人自然是要找一個能夠抵擋妖族再次入侵的地方生存?!?p> “雖然許多人的家鄉(xiāng)都是在臨安,也有很多人就如同這里的村民一樣,不愿意留在這里,但起碼有人相信,槿崇山也能護(hù)衛(wèi)一方?!?p> 妖族突然的入侵讓臨安入險,讓槿崇山陷入危機(jī),很顯然是沖著禁山上的九星連珠去的,可惜他們還沒有得到九星連珠就被華山給攻了個片甲不留,仙門之中對槿崇山坐懷不亂冷眼旁觀的舉動很是不爽。
這也是為何之前的臨安百姓不愿意回到臨安城而是遷移其余別處,想必是被槿崇山的冷漠寒了心。
他眼眸暗了暗,搖頭對著溫暮笑著道:“總會好起來的,這干旱不知道要旱多久,希望這一次不是有人刻意為之。”
溫暮點頭。
周墨謙半倚靠在房頂手中錘子一下沒一下的吹著,耳朵豎起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他們倆的談話。
不知道是聽見了什么,手中錘子猛的一砸,直挺挺的砸住了自己的手指。
他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自己瞬間紅腫起來的手指,身下扶著梯子的人關(guān)心的問道:“周仙君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轉(zhuǎn)身下了扶梯,落在地上,身旁圍上來一群關(guān)心的人,要查看他的傷勢,其中一個婦女還尖著嗓子道:“呀!流血了!”
四方干活的人都紛紛看向這邊,江夙和溫暮也不例外。
只聽角落里有幾個做完工歇腳的村民,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哎呦,這槿崇山來的仙君就是不一樣,長得細(xì)皮嫩肉的跟個小白臉?biāo)频模牲c農(nóng)活嘖嘖那叫一個受累!”
“怎么說話呢?他們啊可是一群將來要飛度成仙的,怎么能與我們這些糙漢子比?”
“就是...笑死我了!”
“害小聲點...”其中一個帶著藍(lán)色頭巾的村民用下巴點了點,站在屋檐下冷著臉的溫暮。
那幾人目光向著溫暮投來,觸及到他那冰冷的目光后,紛紛顯得有些膽怯。
溫暮盯了他們一會,望向江夙嘴角微微笑著:“我們?nèi)タ纯慈~云他們。”
“好?!?p> 江夙點頭轉(zhuǎn)身便要朝著葉云那個方向走去。
“阿澈...師弟...”身后傳來周墨謙的聲音,他見江夙并沒有停下腳步語氣有些急。
“你等等!我有話想對你說...”他的腿腳有些跛,許是前日與溫暮打架打的。
溫暮轉(zhuǎn)身召出絕塵在他的胸前一檔,身上寒氣逼人。
周墨謙低頭看著抵著他胸前的絕塵,抬眸看向他的主人,眼睛里明顯有些怒意。
江夙身子沒有轉(zhuǎn)過來,只是淡淡的道:“周師兄,我沒有什么好跟你談的?!?p> “你給我一次機(jī)會,你好好聽我給你解釋!”周墨謙想要向前,但絕塵的劍柄抵著他的胸,硌著他的肋骨生疼。
“他說不想聽!你聾了嗎?”握著絕塵的男人語氣十分不好。
周墨謙看著溫暮微帶寒光的眼眸,冷笑一聲:“你是誰?”
“看來你不但耳朵不好,眼睛也不好?!睖啬菏治罩慕^塵微微朝著他的胸膛又是往前抵了抵。
周墨謙身后的那群小迷妹們紛紛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看著僵持不下的三個人。
“你!”周墨謙上前拽住溫暮的衣領(lǐng)子。
感覺不對勁的江夙轉(zhuǎn)身看見這一幕,沖上前去一把擒住周墨謙的手低聲道:“你干什么?松開!”
拽著溫暮衣領(lǐng)子的手微微一僵,他的目光移向江夙,眨了眨那桃花含情眼,見江夙的臉上已有些怒意,松開后淡淡的道了一聲:“對不起?!?p> 溫暮又是冷笑一聲接茬道:“你早該說對不起了!”
“阿暮,算了?!?p> 江夙見兩人之間的眼神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的,生怕他們就在此地打起來。
連忙拉著溫暮離周墨謙遠(yuǎn)了些,為他整理了被拽皺了的衣領(lǐng)子,按照溫暮一貫的作風(fēng),他早就抽出絕塵將這人給卸成了八塊。
江夙見溫暮面色溫和些后,這才對著周墨謙道:“師兄,有什么事情可以待回到槿崇山再議,我們兩單獨談,不可能?!?p> 此話一處讓趕上熱鬧的葉云微微有些吃驚,他還記得那時的江夙可是追著周墨謙屁股后面喊著小娘子的,也許正是這樣,后面周墨謙對江夙做的事情才對他這般絕情。
江苑走出來當(dāng)著和事佬,擺擺手道:“家事何必要擺在明面上說?走散了散了,我們也得收拾收拾,回槿崇了。”
江夙回眸望著溫暮,他的表情并不是很好,悄摸摸的移到他的身旁,手摸索著他的,輕輕的捏了捏。
他上身微微斜了斜,輕聲道:“阿暮,你忙嗎?”
“我很忙的。”溫暮頭偏向一側(cè),故作不看他。
“哦,我還想著,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不可以送我回槿崇的,這樣也好讓我許久準(zhǔn)備的禮物可以送出去。”
江夙說的很輕巧,似乎不在乎溫暮原本的意愿。
只見溫暮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嚴(yán)肅的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去槿崇看望一下葉伯伯?!?p> “哦~懂的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