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臨安城不遠的山頂上,站著一人一樹靈那樹靈的肩膀上還趴著一只青蛙。
都紛紛摸著自己的下巴,連那只青蛙也不例外。
樹靈偏頭問著身旁的少女道:“還去嗎?”
那少女望著不遠處烏云密布,閃著雷電的城中心,沉思了一會,道:“去吧?”
那樹靈回頭望著那塊地方,點頭,問道:“你覺得,你進的去嗎?換一種說法,你融入的進去嗎?”
那青蛙爪子捂住自己的嘴道:“都說了神仙打架,你一個凡人湊什么熱鬧!”
葉蕁點頭:“那不去了?”
“不去了?”
“不去了?!?p> 最后葉蕁敲定,看著那打的正熱鬧的一群人,的確就她這點修為,還沒打上片刻就被踢下陣去了吧?
這邊在洞里睡上一夜的溫江二人,此時整裝待發(fā),江夙今日的狀態(tài)顯然比昨日好上太多,顯得格外的意氣風發(fā)。
不知道是因為昨日做的事,還是因為昨日溫暮對他的“悉心照顧”。
溫暮揚手將已經(jīng)熄滅的火堆遣散,跟著他的身后走出了深洞。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只覺得做了一場夢,嘖,那夢十分神奇,居然還夢見我的師父?!苯碓谇懊孀咧?,稍微偏頭對著身后不做聲的溫暮道:“你說這是不是夜有所思日有所夢?”
“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p> 溫暮盯著他的眼眸,毫不留情面的指出他的錯詞。
江夙憨憨的笑著,眨眼道:“明明先生教的就是夜有所思日有所夢?。俊?p> “你不妨回去問問論先生,看他罰你不?”他略微仰頭,目光未移開。
“我可不問他”江夙揮揮手,他可不會作死的去叨擾他老人家清修,辛辛的說道:“你想啊?我夜里想著你睡不著覺,白日里要聽課,我便困乏,自然就夢到你了?!彼贿呎f著一邊還在溫暮眼前晃悠著。
打趣道:“暮,你說是吧?”
溫暮眼底帶笑,但面部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微微點頭表示在理。
江夙見他的舉動,高興的像個孩子伸手撇了一尾巴草,叼在自己嘴里。
在禁林間似乎是漫無目的的走著,溫暮好奇發(fā)問。
“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禁山最高處。”
“去那作甚?”
江夙抬頭望著天,看著天空中的陽光,伸出手有模有樣的算著。
“阿暮,我們倆打個賭如何?”
“......”
“我說一炷香內(nèi)天必黑,敢不敢賭?”
“賭錯了呢?”
“我要是說對了,你親我一口?!?p> “無恥。”
“嘶,我還沒說完呢!”
“......”溫暮靜靜的看著他,給他遞來一個“悉聽尊便”的眼神。
“你說對了,我親你一口?!苯碜约憾既滩蛔⌒Γ铧c收不住自己臉上略顯的猥瑣。
他原本以為溫暮會直接給他一個白眼,直接略過他,或者直接忽視他,誰知道溫暮一句話讓他驚掉下巴。
“一口太少,兩口吧。”
“......”江夙愣了半響,有些質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該去找個郎中瞧瞧。
“怎么?不愿意?”他有些不悅的看著面前發(fā)愣的某人。
“不不不,我樂意,我非常樂意,兩口,你說的,不許反悔!”江夙心里都快樂出花了,眼睛在眶里打轉,想著待會怎么去討這兩口美人吻。
二人很快就到達了山頂,他們居高臨下看著前方槿崇山的方向。
江夙抽出自己懷里別著的短笛,是在幽州時花朝節(jié)上吹奏的那一支。
溫暮看著他手中的短笛,目光有些深遠。
“你能行嗎?”有些擔心的問,那日他便發(fā)覺,這玩意似乎要靠很大靈力才能吹出聲響。
拿著笛的少年,衣衫被清風吹起,他朝著身側的溫暮安慰的笑笑道:“放心?!?p> 抬手,深呼吸一口,剛準備吹奏的江夙,回頭向著溫暮道:“阿暮,上次是贈你滿天星塵。這次之后,你起個名字吧!”
溫暮盯著他的臉,片刻。
江夙回頭,平復著自己有些心慌的情緒,咬牙,舉起手,將那笛孔放在嘴畔,笛聲悠揚,片刻間,禁山里傳出陣陣蝶翼煽動的聲音。
溫暮抬頭望向正天空,天仿佛在一瞬間黑成一片,如同夜晚一般,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江夙閉上眼睛,呼吸勻稱,笛聲不斷,或激昂或舒緩,惹的一片揮舞著燈彩的靈蝶在頭頂之上盤旋。
身在槿崇山的江苑被溫玉拉著站在最高的閣樓上,指著禁山這邊的奇異景象。
江苑微微張嘴,手激動的扯著身旁男人的衣袖:“是江夙!是阿夙!槿崇山有救了,臨安有救了!我們有救了溫玉!”
他十分激動,激動到什么程度?
后來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有些羞愧,因為他抱著溫玉,在閣樓上轉了好幾圈。
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靈蝶不光是在禁山上盤旋,操控者江夙還吹動著笛音,讓一小部分的靈蝶圍繞著溫暮轉了幾圈。
溫暮眼中滿是驚艷之色,那靈蝶守著江夙的操控,變換著他從未見過的形狀。
少年睜開眼睛回頭,眉眼略彎,似乎有些滿意的看著這一切。
轉過頭繼續(xù)吹奏著,他不光是哄溫暮開心,還要為槿崇山傳遞消息。
他眼眸盯緊對面的槿崇山,終于在片刻后,發(fā)出了第一支信號彈,江夙認得是江苑的。
他眉宇間有些喜悅,可沒想到后面緊接著,又爆出一顆華山的信號,他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溫暮。
溫暮看著那信號,說道:“看來溫玉做到了?!?p> 二人四目相對,眼中含情,最后江夙已一個舒緩的調(diào)子,使得那一群群靈蝶的彩翼轉變?yōu)榱裂鄣陌咨?,將原本被江夙召出的黑夜,染白,在空中做著最后一個形狀。
心形。
結束。
江夙放下嘴邊吹奏的短笛,看著天空之中那一個巨大的愛心,他回頭看著一臉驚訝的溫暮。
走到他的面前,微微湊近他:“暮塵君,你答應我的可是要兌現(xiàn)?!?p> 那人臉頰緩緩升紅,轉身欲逃。
被江夙一手挽住他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他偏頭捕捉到他的唇,覆上,似乎在細細品嘗著,世間少有的美味。
“江夙!...”
他滿意后松開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一臉的欲意未決笑著對他眨眨眼睛:“還有一口,留著?!?p> 溫暮此時又羞又惱,他緊張的看著四周,眼眸略微有些濕潤。
“能不能經(jīng)過我同意?”
溫暮握著拳,聲音有些悶。
詭計得逞的人自然是無比囂張,他攤著雙手,笑道:“好好好,下一次一定告訴你?!?p> “對了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嗎?”
溫暮看著天空中慢慢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起唇道:“那便叫如暉吧!”
江夙一邊打折馬虎眼,點頭,一邊悄悄伸手。
正準備將自己的賊手繼續(xù)攬上他的腰時,山坡間傳來那位幾日未見大小姐的聲音。
“你快點!不然趕不上了!”
“臭丫頭你走的那么快,是要我這個活了幾百歲老蛙的命???”
“就屬你最慢,再慢下去,你信不信本姑娘把你剁了煮一鍋田蛙火鍋?”
“什么你敢燉我?!”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近,溫暮垂眸看了一眼還放在他腰畔的賊手,用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人。
“有人來了。”
“我知道”
江夙眼中玩意很甚,他似有似無的摩擦著溫暮的腰。
“江夙!”他低聲吼著。
“好好好,我松開便是?!?p> 某人辛辛的將被打的一啪的手縮回,嘆了口氣,只好乖巧的站在一旁,一臉無奈的看著朝著他奔來的葉蕁。
心里吐槽著:姐妹,你丫來的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