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六年十月十一日,扶桑,京都郊外。
深夜,朦朧皓月高懸,漫天鵝毛紛紛揚揚。
難得一見的大雪還在起伏不定的寒風中不停飄落。
蜿蜒的山路早已堆滿厚厚積雪,貴船神社外巨大的鳥居和山路上整齊的路燈就只剩下如銀的白與鮮艷的紅。
映著路燈中淡淡的燭光,天地山間這讓人陶醉的紅與白,純粹而純凈。
忽然,一縷清風劃過,一條身影蜻蜓點水般掠過山間林木,悄然落在鳥居之上。
突然出現(xiàn)在畫面中的,是個背背一長一短兩把忍刀,身著十分罕見一套粉紅忍裝的蒙面忍者。
從身形目光中可以清晰看出,這一定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忍。
女忍靜靜觀察了一下左右,站在鳥居正中,取出一副卷軸,迅速展開之后甩手拋向空中。
隨著連續(xù)快速擺出不同結(jié)印手勢,口中輕念咒文同時,那卷軸在一陣山風卷過中化作一串藍色火花。
圍繞鳥居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在鳥居前方那白皚皚一片空地上形成一座藍色火焰組成的秘法結(jié)陣,發(fā)出嗡鳴,山風驟停。
緊隨其后,伴著急促、密集的腳踏積雪與厚重鼻息之聲,神社之中,野狗一般竟沖出近百位神色宛若兇神惡煞般的僧侶。
這些僧侶一個個面目扭曲猙獰,仿佛喪尸一般,眼中卻又遍布敏銳精光。
“不對,這些只是被感染的螻蟻,真正的妖魔還沒出現(xiàn)。”一個蒼老至極的聲音說道。
風雪之中,女忍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銀發(fā)灰袍,手拄木杖的駝背老太婆。
只見這老人身子都快要弓成了九十度,口中就只剩下了兩顆牙齒,密密麻麻,臉上皺紋多得跟核桃似的。
可即便如此,這老婆婆兩只快要瞇成線的眼睛依然藏著敏銳的寒光。
突然,藍火法陣之中,一頭頭頂紅色咒紋的六眼雙尾白狼長嘯而出,撲倒一個變異僧侶后一口咬碎了他的腦袋。
污濁濺射間其他變異僧侶蜂擁而上,女忍正要出手,卻被老人止住。
嘶嚎咆哮不斷,神社之中死尸橫飛,污血之花四處綻放,就連那六眼白狼都已染上腥紅無數(shù)。
猛然一聲怪嘯間地動山搖,風雪亂舞中,一個滿身腥紅血甲的鬼面武者突然現(xiàn)身后一刀將那白狼攔腰斬斷!
穿過白狼所化藍色火焰,一把短刀瞬間從駝背老人兩眼之間穿過!
隨著一聲沙啞驚叫,那鬼面武者已經(jīng)落在鳥居之上,老人原本所立之位,右手長刀剛好擋下女忍一刀。
顯然,女忍那一刀是打算幫老人解圍的,可無奈鬼面武者實在太快。
腰斬六眼白狼,刀穿駝背老人,一閃穿風雪后擋下一刀并從被自己刺飛的老人頭上抽回短刀,反手一刀將女忍斬成兩半!
這一連串動作,只用了前后不到一秒時間。
一陣櫻花亂舞,鬼面武者好像瞬間嗅到了什么,緊握一長一短兩把妖刀劃出兩道厲閃一道腥紅,與那亂櫻飛散后落在一株御神古木之上的女忍戰(zhàn)在一處!
“這就是、就是傳說中能一人滅一國的地獄修羅‘鬼藏王’么?不過老身還不能死?!?p> 倒在路旁積雪之中,看著正在快速逼近的十數(shù)名變異僧侶,喃喃自語之中,駝背老人皺巴巴額頭上的傷口竟然開始愈合。
可就在老人傷口即將完全愈合的一剎那,一條人影突然掠過,隨手砍下老人人頭后飛身落在那鳥居正中。
蜂擁而至的變異僧侶們則開始了他們的瘋狂夜宴,不消片刻,路邊就多了一地殘骸……
斗轉(zhuǎn)星移,時光流轉(zhuǎn),彩虹城一座地鐵站站臺之上。
短暫停歇之后,“天暗星”夜叉耀與“天閑星”御武櫻同時啟動,再次殺在一處!
一個飛影疾風,快刀厲閃間盡是奪命殺招,百變莫測;
一個櫻舞飛花,雙刀快斬中力求速戰(zhàn)速決,千變?nèi)f化。
二人你來我往,各施奇絕忍術(shù),瞬間便令這地鐵站內(nèi)掀起刀光劍影無數(shù),留下一道道銳利劍痕間炸浪驚濤不斷!
這座車站很快便從站臺開始化作狼藉一片,燈光隨著劍光劃過不斷熄滅,軌道邊墻體上被銳氣斬斷的線纜不斷冒出刺眼的火花,噼啪作響。
兩人凝視對方的目光中印刻著徹骨殺意,仿佛在這二人之間,有著什么刻骨銘心的深仇大恨一般。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決斗并未持續(xù)太久,幾乎快到極致的攻防轉(zhuǎn)換中摻雜著各種忍術(shù)、暗器,還有接連不斷的忘我斬殺!
寒芒厲閃中很快摻入了凄冷鮮紅,逐漸接近速度極限的二人進入忘我狀態(tài),開始不停在對方身上留下鋒利傷痕。
“飛影·閃破!”
在周圍一道道暗影鎖鏈縱橫交織之中,抓住御武櫻短暫一個破綻,夜叉耀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從其身邊一閃而過!
凜冽刀光,櫻舞飛揚。
腳尖剛剛碰觸地面的夜叉耀突然朝著右方平射而出,原地被直落而下的大量刀光瞬間劈出一片裂痕。
人已閃,影還在。
亂刀劈下的御武櫻尚未落地,便被鉆地而出的八條暗影鎖鏈牢牢纏??!
本欲施展忍術(shù),這一身粉紅忍裝,遍體殺意縱橫的冷艷女忍卻忽然覺出不對,體內(nèi)氣血忽然紊亂間好像被封印了一般,竟使不出一絲力氣。
就在這時,軌道聲響,一列地鐵突然從這年輕女忍身后駛過,停在站臺之邊。
“哼,四年過去了,你還是贏不了我呀。”
業(yè)已遍體鱗傷的夜叉耀冷笑一聲后難得又說了句話,可就在他正要給御武櫻來個了斷之時,卻發(fā)現(xiàn)列車第三節(jié)車廂一組敞開的車門之后,站著一個年輕男子。
這個人,竟然和他剛到這里時在經(jīng)過列車里看到的那人長得一模一樣,卻穿著完全不同的衣服。
背對列車,滿身是血,盡管直覺告訴她身后有異,但御武櫻的目光卻依然沒有離開夜叉耀一分一毫。
短暫的錯愕之后是迅速冷靜下來的等待,等待著看到自己無計可施時虛弱的樣子,夜叉耀發(fā)動最后一擊之時,給他來個絕地反殺。
可眼看就要一招斬來的夜叉耀卻突然收手,就在列車車門開始關(guān)閉的一剎那,手腕一甩,八條暗影鎖鏈牢牢捆著御武櫻一頭鉆進了列車之中。
列車駛出車站,一道道暗影交錯盤旋間突然鉆回夜叉耀的腳下。
并未去追,昏暗之中,夜叉耀忽然轉(zhuǎn)身朝著斜上方甩出一支苦無,冷冷說道:“出來吧,還想藏到什么時候?想當黃雀就隨時要有被彈弓打死的覺悟?!?p> 正躲在天花板上向下窺探,一條詭異身影慘叫一聲是血光迸射,一支苦無突然穿透天花板后正結(jié)結(jié)實實插進了這家伙左眼之中。
隨著一道遍布血腥的暗影劃過,一把冰冷忍刀穩(wěn)穩(wěn)架在了那怪物肩頭同時,五條暗影鎖鏈已經(jīng)牢牢纏住了它的四肢和腰部,令其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