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低落的王虎也沒心情做其他事,讓王鐵把方林送回百威之后,自己則神情落寞的走了。
訓練了那些會員一下午,到了晚上,回到房間的方林眼神卻變得異常堅定和冰冷。
他想要進入王明濤的莊園,元能測試儀這一關(guān)必須過。
今天見到那枚元能收斂器給他提了個醒。
如果他能想辦法將那枚收斂器放入自己的胸腔內(nèi),就能瞞天過海,欺過那臺元能測試儀。
但問題是,他自己不可能操作,將收斂儀放進去。
這種事情必須要別人操作才行。
就像是做手術(shù)一樣,自己沒辦法給自己動手術(shù)。
方林繼續(xù)發(fā)散思維。
北峰商行那邊的那臺心臟植入儀,能在取出元能心臟后繼續(xù)維持他的身機能。
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乘機取出那顆巖漿初代,然后放入造化爐中看看能不能嘗試強化一下。
他當年植入元能心臟的時候,爐大爺還沒有強化這樣的功能。
等有這樣的功能后,他卻發(fā)現(xiàn)在未剝離的情況下,體內(nèi)的這家伙拒絕進行強化。
所以錯過了這樣絕佳的機會。
方林猜測可能爐爺沒辦法重新接駁那些復雜到極點的能量管道。
但這樣做風險巨大。
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安德關(guān)閉了儀器,或者有了其他什么壞心思,方林沒一點反抗之力。
元能心臟從原有的心臟上剝離后,方林動都沒法動。
他需要人幫忙。
沉思半天,方林眼神變得堅決,撥通了宋進的電話。
“我需要幫助!”
……
第二天一整天,方林都待在館里面,哪也沒去。
這下可把那些女會員給高興壞了,纏著方林非要學什么絕招。
這話是以前方林自己說的,說他的絕招有十八式,個個勢大力沉等等。
纏的方林沒辦法,只能胡亂的教授了幾招大難度的動作,讓她們自己去練。
下午王虎又來了。
單從外表都能看出他的心情有多么糟糕。
也是,一次次的希望,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是個人都受不了。
方林安慰他道:“王少也別太往心里去,元能心臟這玩意就像是找老婆,總有一款適合咱?!?p> 王虎都被他這粗鄙的比喻給逗笑了,罵道:“照你這么一說,等我找到合適心臟的時候,怕是身體都不行了?!?p> 方林笑道:“那不怕,到時候我給王少弄點十全大補丸,保管王少一樣生龍活虎。”
“丸個屁,本少是吃藥的人?”
王虎罵道。
經(jīng)過方林這么一打岔,王虎的心情似乎好了點。
聊幾句后,他才想起之前的事,就道:“本來昨天是讓你去幫我挑人的,一耽擱都給忘了,這樣,明天你來幫我挑挑?!?p> 方林不動聲色的說:“這沒問題,王少放心?!?p> 接下來王虎脫掉衣服,光膀子上擂臺找了個陪練一頓錘,出了一身汗,這才滿意的走了。
“馬東,走,陪我去喝酒去?!?p> 晚上九點多,方林拉住了正要走的馬東道。
馬東一愣,笑道:“方教練有這個興致,我當然奉陪。”
方林哈哈一笑,拉著馬東出門。
找了個夜店,又找?guī)讉€姑娘作陪。
兩人一頓海喝,馬東就有了幾分醉意。
“方……方教練,不是我說,打……打架我……打不過你,喝酒……喝酒你喝不過我?!?p> 方林舌頭打結(jié),罵道:“來來來,這瓶……瓶吹了再說大話。”
馬東連連擺手:“明……明天還要……要上班,不來了。”
方林一推旁邊的姑娘,道:“愣著……著干啥。”
兩姑娘會意,攙著馬東就出了房間。
馬東也不拒絕,嘻嘻哈哈的享受齊人之福去了。
還剩下兩個姑娘,正是上次陪方林的那兩個。
方林一手摟一個,醉眼朦朧道:“走走!”
“吆喝,方少行不行啊?!?p>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方林大笑。
等到了房間,兩姑娘倒是很利索,笑瞇瞇的往方林靠過來。
方林也不客氣,手指在兩人的后腦某處按了按。
兩個滿含期待的俏人兒就幸福的暈了過去。
弄暈了兩人,方林立刻起身穿好事先準備好的衣服,蒙上臉,從窗戶上一躍而出。
線路他早已規(guī)劃好,選擇的全都是監(jiān)控死角,很快便到了市中心北峰商行外。
從背后接近北峰商行,黑暗中,同樣一身黑衣的宋進已經(jīng)等在那里。
“二樓第三個窗戶。”
知曉方林習性的宋進,連一句廢話都沒。
方林也沒說話,瞅準二樓第三個窗戶爬了上去。
同樣接受過捕獵者嚴苛訓練的宋進緊隨其后。
用一根鐵絲捅開并不嚴密的窗戶,方林如貍貓一般閃了進去。
安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體毛濃密,鼾聲大作。
方林連一秒鐘都沒耽擱,掏出元能手槍擱在了安德的脖子上。
宋進則貼在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后閃了出去。
冰冷刺骨的槍口讓安德一個激靈,突然驚醒。
面前黑布蒙臉的刺客,讓安德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張口就要大叫。
方林直接將槍桿子杵進了他的嘴里。
安德畢竟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方林的意思,拿眼神祈求饒命。
他含糊不清的說:“錢在保險柜!”
方林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道:“不要錢,只要你幫個忙,就能活命!“
安德死命點頭。
過了大約三四分鐘,宋進又回來了,同樣以沙啞的生意低聲道:“干擾器已經(jīng)部署好了,監(jiān)控將會播放之前的畫面,時間是一個小時?!?p> “嗯!”
方林低沉了應了一聲。
貼在驚魂乍定的安德身后,三人有驚無險進入了那間手術(shù)室。
方林直接往床上一躺,拉開上衣,露出了寬闊的胸膛。
宋進則接替了方林的位置,用槍低著安德的后腦勺。
安德強忍恐懼,忍不住問:“你真要我?guī)湍惆言苄呐K取出來?你會死的!”
“廢話,快點!”
宋進適時的用槍往前一捅。
他雖然也不知道方林要做什么,但熟悉方林的他,卻知道這家伙絕不可能做沒把握的事。
他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
安德疼的臉都白了,不敢再問,啟動了儀器。
“可是你需要注射神經(jīng)干擾素,否則光是那劇痛,就會疼死你的?!?p> “死了算我的!”
方林冷笑:“你還有問題嗎?”
“沒了!”
“沒了就動手!”
安德渾身一顫,再不敢廢話。
四只機械手動了起來。
高能粒子手術(shù)刀緊緊的貼在了方林的胸膛上,稍一猶豫,就切了下去。
宋進緊張的一抖。
雖然他信任方林,可眼前的景象實在太嚇人,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唔!
方林悶哼一聲,臉色變得蒼白。
安德說的沒錯,這種身體被硬生生切開的劇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可方林并非一般人,他是個掛逼。
接受造化爐改造的身體和神經(jīng)堅韌度,早就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幻甲師。
胸腔被機械手打開,顏色赤紅的巖漿初代露了出來。
就像是一團正在沸騰不息的巖漿,與原有的心臟緊密的融合在一起。
血管與能量傳輸通道虬結(jié)在一起,像是互相盤繞的樹根。
安德看著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流的方林,臉上全是震撼。
他還從沒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未注射神經(jīng)干擾素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的。
“我拿了?”
安德忍不住低聲道。
“嗯!”
方林牙齦都咬出了血,低沉道。
一只機械手小心翼翼的探向巖漿初代,另外三只已經(jīng)向周圍探去,準備斷開與身體的連接。
儀器暫時代替了心臟的作用,維持方林身體的活性。
終于,那顆巖漿初代被完全剝離了下來。
安德剛要操作機械手將巖漿初代取出來,疼的臉色慘白的方林突然道:“別動?!?p> 安德一愣,然后他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剛才還在方林胸腔內(nèi)的元能心臟就然就在一瞬間奇異的消失了,蹤跡全無。
詭異到就像是從來都未出現(xiàn)過一樣。
此時宋進站在安德的后面,由于角度的關(guān)系,他并沒有看到心臟消失的那一幕。
安德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眼花了?
而此時,不論是安德,還是宋進,都絕對想不到,也看不到。
方林的體內(nèi),金光彌漫。
那顆神秘的爐子,從元能心臟被吸進去的那一刻起,就發(fā)出了驚天動地的金芒。
這種情況方林還是第一次見。
以前造化爐強化芯片的時候,都很安靜,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
但這次卻聲勢浩大,不知道是好是壞。
金色的光芒一直持續(xù)了十幾秒,才逐漸消失。
造化爐重歸寧靜,將那枚巖漿初代吐了出來。
巖漿初代從外表看起來似乎沒什么變化。一如燃燒的巖漿。
但不知道為何,方林總感覺這顆心臟與之前不同了。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就像是這科技造物,真的活了。
“重新融合。”方林強忍疼痛道。
“啊?”
安德傻眼了。
這不剛弄下來嗎?怎么又要接上?
他還以為方林是要讓他融合其他元能心臟呢。
“不想死,就快點!”
方林冷聲道,巨大的疼痛讓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宋進也適時的用手槍提醒了安德。
安德打了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了自己的處境。
“是是!”
他冷汗也下來了,連忙操作著機械手,小心翼翼的開始重新接駁巖漿初代的那些能量通道。
鮮血大量的涌出,方林臉色更加蒼白。
好在他的神經(jīng)遠遠超過常人,要不然早就暈了過去。
終于,巖漿初代被重新接駁,與原來的心臟完美融合。
當巖漿初代重新運行起來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方林直接處于呆滯狀態(tài),半晌都沒有說話。
一旁的宋進發(fā)現(xiàn)不對,差點把槍桿子捅進安德的菊花,沉聲問:“道爺,有問題?”
“沒問題?!边t了半秒才做出回答,又對安德道:“將那枚元能收斂器植入進去?!?p> 安德心中猜出來方林可能是想瞞過元能測試儀,但生死攸關(guān),他不敢怠慢,只能小心翼翼的將那枚元能收斂儀植入了方林的胸膛。
機械手開始縫合傷口。
凝血噴霧開始發(fā)揮作用,消融式傷口縫合線在機械手的引導下,飛速的縫合傷口,很快就將方林的胸膛縫合。
至此,手術(shù)完成。
安德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他感覺自己比方林還緊張。
方林從床上坐起穿衣,臉色蒼白到極點。
胸膛上的傷口已經(jīng)在自動愈合,不用多久,傷口就會消失不見。
方林目光依然銳利,盯著安德道:“把你這里的元能心臟都拿出來?!?p> 安德不敢違背方林的話,從保險柜中拿出了兩枚心臟,放在一起。
方林問:“還有嗎?”
“沒有了,就這兩枚?!?p> 安德驚恐的說。
“嗯很好,你可以走了?!?p> 方林揮了揮手。
安德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方林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
遲疑了一下后,轉(zhuǎn)身就跑。
但他剛跑出兩步,就感覺一股劇痛透心而過。
他驚愕的低頭一看,一枚半米長的手術(shù)器械早就透胸而出,鮮血汩汩長流。
“你……”安德努力的轉(zhuǎn)頭,想痛斥方林幾句不講道義。
但如潮水一樣的黑暗卻涌了上來,將他完全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