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子受在宮中踱著步思考著。
擺在自己面前的有兩種情況:
第一是能阻止封神大戰(zhàn),這樣一來,自己便可以一邊偷偷修行,一邊開疆拓土,那樣還真能修個長生不老,成就個“千古圣王”。
不過,以目前實力來看,貌似很難……但也不是不可以努力一把!
第二種情況,沒能阻止封神大戰(zhàn),那么自己就要好好規(guī)劃規(guī)劃。
封神大戰(zhàn)中,要說損失最大的那肯定是截教和商王,否則通天教主也不會一氣之下要掀桌子重新洗牌。
而商王則是身死國滅,死后也才被封了個小小的天喜星。
通天教主被陰,這也從側(cè)面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封神雖然是幾位大佬在一起商量的結(jié)果,但是榜上的名單肯定是沒有確定的。
或者說即使寫了一些人的名字上去,但最后也是可以隨意變動的,反正湊夠那三百六十五個位置就行了。
至于是誰,似乎并不是定數(shù),這樣一來倒是有許多可操作的地方。
那么自己應該要有兩手準備,隨機應變,視事情的發(fā)展而制定策略。
長舒一口氣,子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西宮。
當晚,宿于西宮,不題。
次日,子受乘輦,三千鐵騎,八百御林,武成王黃飛虎保駕,滿朝文武隨行,往女媧宮進香。
車駕出了朝歌南門,子受一路看下來,真是家家焚香設火,戶戶結(jié)彩鋪氈,也難怪,自己繼位以來,可謂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們這么做,那算得上是題中應有之義,只是,這往后的日子里,還能如此嗎?
到了女媧宮前,子受下了輦,進入女媧宮大殿后,依禮進香,滿朝文武隨班隨后也一起拜賀完畢。
子受環(huán)顧四周,殿宇倒是齊整,樓閣也豐隆,這時殿內(nèi)忽然刮起一陣狂風。
哦,風來了!子受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狂風卷起幔帳,現(xiàn)出女媧圣像。
圣像“容貌端麗,瑞彩翩躚,國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蕊宮仙子臨凡,月殿嫦娥下世??”
子受面無表情,臉上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心中卻道:“就這??”。
說實話,只要是二十一世紀的正常青年都不可能被石像迷了眼。
石像再能誘惑能比美顏里和硬盤里的女人更誘惑?正常人都不會對石像產(chǎn)生404的想法。
所以,子受有理由懷疑原本世界里的紂王是被賊老天擺了一道,施了迷魂術,否則老天沒正當理由下手??!
一個原本英明神武的紂王,就這樣被老天弄成了荒淫無道的亡國之君,賊老天,作孽啊!
不過子受還是要裝作一副被石像勾了魂的樣子。
否則,肯定挨雷劈。
子受心念電轉(zhuǎn),這要是題了淫詩,那自己的威望在這幫大臣心里怕是要降下去不少啊。
威望值下降那可是很肉疼的事情。
世間的事就是這樣,毀滅容易建立難,這威望要是受損了,那要再彌補回來就要費幾倍的心思了。
此時,子受心中已有想法,雖然說此法不至于保全自己的威望,但是也應該能少損失一些。
保全一點是一點吧!
子受對諸位大臣道:“回朝”。
對,子受說的就是回去。
不題詩了!
不題詩可能會有兩種結(jié)果:
第一,天上飄來一個巨大云團,要劈死他;
第二,屁事沒有。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再好不過了,子受可以回去繼續(xù)做他的明君,以子受對賊老天的了解,這根本不太可能。
所以子受肯定自己面臨的會是第一種情況!
只見他腿還沒邁出大殿門檻呢,空中就飄過來一個巨大云團,電閃雷鳴的。
子受知道,他這腿要是邁出去,天上那九霄云雷一定會劈下來。
現(xiàn)在一道雷能劈死自己嗎?
大概不會!畢竟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不比以前了。
但是多劈幾下就難說了,而且也不能被劈啊。
想想,一道雷下來,竟然連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都沒劈死,那老天會怎么想?
一定會覺得事有蹊蹺,那子受說不定又被懷疑了。
只見子受把即將邁過去的腿又縮了回來,對著眾大臣說道:
“外面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孤與眾卿家莫要被這雷電劈到了,否則命休矣,孤看還是等等吧”
商容捋著胡須,微笑著接過話頭道:“陛下,這云團甚是奇異。以老臣之觀察,也就是從十五年前開始,它偶爾會出現(xiàn)在朝歌城上空,但并不會引起下雨,雷電倒是有劈下來過,奇怪的是從來沒引起過走水之事,更沒有造成過人員傷亡……老臣雖想不通其中緣由,但覺得應無大礙”
子受看著商容……
無礙個毛線?。?p> 不知緣由?
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
這時,有一人道:“陛下剛欲回朝,空中便有云至,此乃蒼天欲留陛下于女媧娘娘宮中”
又有一人道:“商相所言極是,但陛下萬乘之軀,列位公卿大夫金玉之體,有個萬一就不好了,理應等到云散雷息后離去才好”
子受一看,嚯,這倆不就是費仲和尤渾嗎?!
這倆奸佞之臣,孤真是……好喜歡!
商容雖也說話,但讓自己沒法繼續(xù)發(fā)揮,這倆一說,那自己就可以接下去發(fā)揮了。
難怪領導們都喜歡會來事的下屬。
只聽子受笑著道:“剛才孤是與眾卿家開玩笑而已,孤看這云無甚稀奇,只要孤題詩一首,其必將煙消云散!”
說罷,子受也不管眾人有何反應,命道:“取筆墨來?!?p> 只見侍駕官忙取將來,獻與子受,子受看了看女媧圣像,然后深潤紫毫,在行宮粉壁之上作詩一首:
鐘無鹽,白頭深目凹鼻唇,皮膚若煙面如塵,學得她婦競簪花,花多映愈終無顏。
看著自己題的詩,子受也牙疼。
沒辦法,就這水平。
寫淫詩是不可能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輕易寫淫詩,現(xiàn)作一首又不會,只能這樣子縐幾句。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自己題詩的任務完成了,而且自己的目的估計也即將達到。
非得題淫詩?
不一定。
子受早想明白了,老天其實要的就是一個借口,管你淫詩罵詩什么詩的都無所謂了。
這首詩當然也不是什么罵詩了。
最多只能算是調(diào)侃詩。
不過……
子受相信,具有發(fā)散性思維的人是能從中找出不爽點的!
但是……
外面的云團和雷電并沒有消失。
費仲和尤渾看著外面仍然烏黑一片,大王剛才不是說只要一題詩,這云團和雷電都會消失嗎?
可現(xiàn)在看來,不靈啊。
倆人心思已經(jīng)活泛開來了,都在想著該怎樣替子受把場子給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