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對項目走向頗有些興奮。如果能參與新力這種大規(guī)模企業(yè)的收并購項目，在他的簡歷里可是重要的一筆。但是，對于他來說，困難跟機遇是一樣的。
“景蓉那邊我關注的不是很多，主要還是劉勤在跟進?！毙で忉屨f。
除了項目本身的壓力，肖乾還必須面對另一個“尷尬”的難題——景蓉也是他的客戶。
蔡坤點點頭：“景蓉的想法一直比較激進。她進來這些日子還沒有大的成績出來，難免急一些。
不過，我在她這個位子上做了這么些年，芯片行業(yè)真不是說快就能快的。她從快消行業(yè)轉過來，還是很多不適應……”
肖乾沒有急于表達他的想法，他還在認真做著他的筆記。
“單就拿汽車芯片來說，從開發(fā)，建模，測試，交給汽車廠商實驗，說十來年開發(fā)周期都不夸張?！?p> “是，”肖乾沒想到芯片開發(fā)這么耗費時間。
“鑫森的芯片IP業(yè)務能成長這么快，就是因為芯片IP是可以組合進不同芯片中的芯片模塊。他能大大減少單獨開發(fā)芯片的時間。”
“難怪我跟鑫森的創(chuàng)始人聊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副大干一場的架勢。”肖乾眼前是幾個技術精英躊躇滿志的模樣。
“是啊，現(xiàn)在是他們快速增長的黃金階段。需求量大，應用端又不斷有新的需求出來?！?p> “的確。我最近在看鑫森的一些數(shù)據(jù)，財報、運營數(shù)據(jù)都很不錯。應該說上升勢頭非常明顯?！?p> 肖乾沒有提，如果要把鑫森列入收并購的對象，蔡坤會怎么看。
這個話題太敏感，而且，即便新力有意向。在他還沒有明確進入收并購項目，簽了保密協(xié)議，蔡坤是不會跟他交底的。
“嗯，我看了劉勤做的初步調研報告，景蓉的市場調研方向的確是在市場熱點上。應該就是你說的，希望盡快看到收益增長。”
蔡坤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遞到肖乾手里：“說了這么久，也沒喝口水。”
肖乾接過咖啡杯。杯子里的咖啡已經(jīng)降溫。不過，他還是出于禮貌，喝了一大口。咖啡的苦味倒是因為溫度的降低，不那么苦了。自從喝上了茶，他對咖啡的興趣更低了。蔡坤說的對，純當解渴吧。
他看蔡坤沒有說話，又喝了一口?？墒牵汤ず孟褚呀?jīng)沒有更多要表述的了。
氣氛因為沒有對話變得有些尷尬。肖乾突然意識到，剛剛蔡坤的招呼喝咖啡應該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肖乾欠身告辭：“我了解你的要求了。我回去想一想，給你一個調整項目的方案?！?p> “好。那我不送你了?！?p> 肖乾開上回程的高架路。中環(huán)毫無意外的又堵上了。他的車子隨著前面的車流，一腳油門、一腳剎車。車窗外依然是來時熱火朝天中“努力長高”的城市建筑。高高架起的吊車倒是還維持著來時高速移動的節(jié)奏。
此時的肖乾好像沒有了來時的迫切。不管你多想保持高速前行的步伐，總會有打破節(jié)奏的因素出現(xiàn)。
此刻密閉的車內(nèi)空間，隔絕了車外的喧囂，也隔絕了耳邊的雜亂聲音。肖乾可以細細思考剛剛的對話。
蔡坤說了很多，也坦陳了很多“不足外人道”的內(nèi)部信息。但是，對于景蓉，他只點到為止。
景蓉于他是一個內(nèi)部的競爭者，于肖乾則是一個重要的客戶。該怎么做，他在等肖乾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