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務來臨
刑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警察局的辦公室,看著辦公桌前眼前雜亂無章的文件,莫名感到心煩。
距離發(fā)現(xiàn)第一個死者到現(xiàn)在,一點線索沒有,進展緩慢,死者卻一次一次增加,自己的心也在被利刃一刀一刀的刮傷。
突然電話響起,“喂?!毙萄锥⒅矍傲秩~打來的電話隱隱感到不安。
“刑隊,不好啦,又有死者出現(xiàn)了!”電話那頭傳來林葉焦急的話語,不時有風的呼嘯聲,似乎在奔跑。
“什么!”刑炎幾乎吼叫著,才短短幾個小時又出現(xiàn)了死者,快步離開詢問道。
“死者名叫賈懷,男,今年26歲,是一家心理診所的醫(yī)生,就在上次案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附近,被人發(fā)現(xiàn)吊死在門口,丟失了雙手,大面積出血而死。”林葉猶豫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同樣是被利斧所傷,手法一模一樣!”
居然在警察眼皮底下殺人了,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現(xiàn)在的刑炎怒火中燒。
他并沒有責備巡邏的人無能,因為他知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怎么責怪也沒有用。
“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立刻播報!”刑炎思考便刻,對著電話那頭的林葉吼道。
這場案件的影響性太大,媒體那邊恐怕已經(jīng)瞞不住了,這么做的目的無非也是在警告兇手。
林葉似乎顯得很為難:“上面說已經(jīng)派下來一個很厲害的人會協(xié)助我們,但播報這件事情…”
林葉接到的命令就是,在沒抓住兇手之前不能對周圍群眾進行播報,說是避免造成恐慌。
以前對群眾掩蓋這種案件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但這次似乎顯得很不正常,他不明白上面為什么會如此緊張,又或者是在害怕。
“不行!絕不能再讓犯罪者胡作非為,我不允許再出現(xiàn)任何傷亡,按我說的執(zhí)行,立刻把附近的地方盤查清楚!加強戒備!”
刑炎很清楚,他此次面對的對手有多么的狡猾,幾乎沒留下任何線索,如果沒有實際性的突破,很有可能會再次出現(xiàn)死者,這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
“是!”
三小時后。
離開現(xiàn)場,刑炎心中充滿了憂愁,拳頭捏的越發(fā)用力,眼中的憤怒似乎要沖出來。
同上幾次一樣,死者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眼睛里的恐懼和驚愕溢出來,仿佛看到了非??植赖臇|西。
“刑警察,喝咖啡嗎,我看你很累。”白梓墨背靠在咖啡館門上,望著從遠處走來的刑炎開口說道。
他今天沒有穿警服,里面的白襯衫更襯托出他健碩的身體。
刑炎擺了擺手:“不用了,今天沒時間?!?p> “給,抽嗎?”白梓墨遞過一根煙,還是那種廉價的香煙。
刑炎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不抽煙。”
他并沒有嫌棄那根劣質(zhì)的香煙,是自己真的不會。
“行吧。”說完自已點燃一根,吐出煙圈問道:“刑警官看過傀儡戲嗎?”
“沒有?!毙萄茁柫寺柋亲?,似乎對煙味很反感,但又覺的奇怪,“為什么眼前男人會突然問出這樣奇怪問題?”
又深吸一口,把半截煙扔掉,雙手交叉說道:“這半個月內(nèi),加上今天的一起,在這附近一共發(fā)生了四起命案,作案方法和行兇工具一樣,可以確定是同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這個連環(huán)殺手你們警方卻一直找不到任何蹤跡,如今你們也沒辦法了,對嗎?”
刑炎皺了皺眉頭:“你想說什么?”
“四起命案,相同的作案手法,不定的地點,時間,人物,但這四個人里,有一樣重要的東西將他們穿連在了一起。”
“這四個人都丟失了身體的某個部位,雙手,頭,身體,眼睛,我猜他們還分別少了肺,肝,腎,脾對嗎?”白梓墨盯著刑炎冷冷的說道。
刑炎心中雖然的震驚不已,疑惑不斷加深,但還是面不改色:“我不記得有報道過他們丟失了身體的器官?!?p> 一共出現(xiàn)了四名死者,前兩具尸體尸體幾乎被絞碎,目前還不能完全確定少了什么內(nèi)臟,也就沒有播報出來。
白梓墨冷笑一聲說道:“我猜的,那個所謂的兇手就在這里。”
“你在瞎說什么?”刑炎感覺眼前的人在胡說八道,但盯著他的笑容卻感到莫名的寒冷。
“用木偶進行表演的戲劇,叫傀儡戲,傀儡照理是不能說話的,說話的是幕后牽線的人,操縱他們表演的也是幕后的人,假使傀儡也能直接說話,便是鬼了。”
“有一種傀儡,有血有肉,甚至是有生命,但卻喪失人格,變成任人宰割的玩具?!?p> “而這個人也想制作一個屬于自己的活傀儡,而這個傀儡需要十樣東西,心肝腎脾肺五種器官。”
“還需要一雙眼睛,大腦,雙手,雙腿和一幅身軀,將他們用蠱蠶絲連接在一起,在月圓之夜獻上屬于自己那顆炙熱跳動的心臟,運用符咒進行儀式完成一副活傀儡,也可以稱為活尸,而現(xiàn)在死的四個人一共丟失了大腦,雙手,眼睛和身軀?!?p> “那么現(xiàn)在他只是剩下最后一種器官和身體部位了,如果下次再次出現(xiàn)死者,而你們沒有及抓住他,他將不會用這么拙劣的方法去殺人,那么你們一輩子也抓不住兇手?!?p> 刑炎聽完后眉頭皺的越來越深說道:“活傀儡,蠱蠶絲,我不清楚你在說些什么,也請你不要在群眾面前大肆鼓動這種思想。”
白梓墨回答道:“我也只是個半吊子,真實性有待考究,只是說出我自己的看法,如果你有關系的話,去找一些有真本事的人問一下吧?!?p> “好了,刑警,我要說的只有這些了,您慢走?!闭f完后推門走進咖啡館,只剩下刑炎在外面苦苦思索,過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為什么要告訴他?”白梓墨透過玻璃門盯著刑炎遠去的背影說道,那原本雄偉的雙肩變得沉重,挺直的腰背開始彎曲,英俊的臉已經(jīng)滿是憔悴。
他似乎顯得很孤獨。
“我也不希望死太多的人?!辈Aщ[隱約約隱出另一個人的模樣。
剛才對刑炎所說的一切只是在復述許秀的話。
“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深深嘆了一口氣,隨手擦掉玻璃上的白氣,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叮,請玩家注意,距離任務開始還有十個小時,請你在凌晨十二點之前,前往九龍城曲江縣西北郊外的土龍山,存活至六點,任務成功獲得積分。”
“任務失敗或中途放棄,將扣除本次所獲得積分的兩倍?!?p> “任務期間不能向任何人求助或泄露任務以外的目標,否則視為違規(guī),將扣除額外的積分?!?p> “新手福利六,提供玩家?guī)椭?,請你在三十分鐘之?nèi)前往指定的地方獲得幫助?!?p> “請玩家注意,這是最后一次新手福利?!?p> 白梓墨盯著眼前發(fā)來的一條條通知,不覺感到心寒。
隨后手機發(fā)布了一個導航,略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就在旁邊的地攤市場。
“許秀,這手機你看出有什么問題嗎?”拿著黑色手機放在桌子上,希望能解答出自己的疑惑。
“不好說,這個手機我看不透,但可以明確的是,這個手機是個很危險的存在,就像你跟我相遇一樣,如果不按照他發(fā)布的任務執(zhí)行,等到積分為負數(shù),恐怕…”
白梓墨早就和許秀公開了他們的相遇和這手機有關。
“好了我知道了,咱們先去找?guī)椭伞!甭牭竭@兒,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了。
現(xiàn)在只剩下三個積分了,而且這手機未公布完成任務所獲得的積分,這是一個很大的未知數(shù),但現(xiàn)在任務失敗的話,肯定是涼涼了。
白梓墨覺得這手機所說的格式化,絕對不簡單。
未等許秀說完馬不停歇的前往指定地點。
“你追蹤的那個人有結果了嗎?一邊奔跑著一邊在心里默問。
為了方便,許秀已經(jīng)和他的思維相通,在腦中交流,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經(jīng)歷了昨天的事情,白梓墨也不覺得奇怪。
“不好說,雖然他那只鬼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但我現(xiàn)在太弱,只能等到今天晚上才能知道他的蹤跡。”
“昨天晚上遇見那個男護士,你有幾層把握?”
“五成,我昨天注意了一下,那人絕非善類,一個普通人身上居然居住了一只鬼,而且竟然和平的嚇人,況且他手上沾滿了鮮血,再結合今天所播報的新聞,我能確定他或者別人,反正這附近肯定有一個制作活傀儡的人,而他的嫌疑非常大?!?p> 白梓墨聽完后倒吸一口氣,昨天居然跟一個殺人犯呆了足足一分鐘。
不一會兒來到了手機發(fā)布的地點,是這附近最大的地攤市場,自己經(jīng)常會在這里購買一些衣物和日常品,關鍵是便宜。
雖然已經(jīng)下午,但還是熱鬧非凡,吆喝聲,砍價聲和偶爾的鳴笛聲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
賣什么的都有,大部分都是二手物品和廉價的批發(fā)衣物。
雖然這地方不大,但這茫茫人海上哪去找?
任務時間已然過了三分之一,但自己還是一點頭緒沒有,焦急的撓了撓頭望著四周顯得迷茫。
你倒是給個提示呀!
現(xiàn)在特別想砸了這破手機,就給了個大概地址,其他什么提示也沒有,這算什么?
但是這手機堅硬無比,摔,砸,燒都不能損傷它一點,白梓墨終于知道這手機為什么保存的這么好了。
“這位小友,請等一下?!贝藭r正急的焦頭爛額,白梓墨發(fā)覺自己的右臂卻被一個人抓住。
愣了一下,準備直接抽手離開,卻發(fā)現(xiàn)好似被鐵鉗夾住一般,難以掙脫。
疑惑的望向右邊,卻發(fā)現(xiàn)一個算卦的地攤,一個道士模樣的老人穿著黃道服,面前有一個小桌,上面擺放著幾本線裝破書和一個黃色銅鈴,此時正用他枯老的手抓著他。
黑黃色的臉飽經(jīng)風霜,皺紋擰在一堆,正瞇著眼睛,似乎把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都看穿一樣。
“老道看你有緣,免費幫你算一卦如何?”那老人又開口說道。
“大爺,改天吧,我今天有事!”現(xiàn)在真的著急,沒時間跟一個騙子瞎胡鬧,準備再一次抽手離開,但還是被牢牢困住,無論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
弄得白梓墨有點不知所措,“年輕人不要太過急躁,來坐下來跟老夫好好聊聊。”說完老道士強行將白梓墨拉到前面的椅子上。
眼前的道士一松手,沒有多想立刻撒腿就跑,但好像逃不出這老道士的魔爪,又被他牢牢的拘住了。
“年輕人,別不講武德?!庇謴娦袑阻髂阶雷用媲暗囊巫幼?。
知道自己逃不過去,白梓墨無奈的說道:“大爺,我真的很著急!”
那道士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須,緊盯著,隨后又翻起右手看了看,摸了摸脈相說道:“老道看你印堂發(fā)黑,陰氣纏繞,本身陽氣不足,陽損陰虧,本又是個凡人,卻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最近是不是撞見了什么不該見的東西?”
白梓墨心中略略感到一絲驚訝,眼前這老東西不測姻緣,事業(yè),感情,但卻一血見針,和自己談鬼論神。
“你雖是凡人,但你命中有一將星,那顆星現(xiàn)在卻已黯淡無光,亦有墜落之跡,況且我推算你近日必有一難,乃是命中所劫?!?p> “挺不挺得過就看你的造化了,即使挺過了你以后的生活,也是十事九災,九死一生,生命垂危一線?!?p> “可惜!可惜!”說完長嘆一聲。
白梓墨心中一驚,態(tài)度立刻恭敬站起身,雙手拱禮彎腰說道:“大師還請明示,不瞞您說,我最近確實遇到了不干凈的東西,那大師測一下我那命中所難,乃是什么劫難?”
“老道算卦只測有緣之人,今日你我有緣我便說與你聽,但天機不可泄露,命中所劫乃是你的命數(shù),躲不掉逃不了,小友恐怕命不久矣!”
白梓墨表面笑嘻嘻,心中卻暗自罵道:“你個老東西,天機不可泄露,那你跟我說個毛線,勾起別人的好奇心是罪過不知道嗎?”
面前的老道士確實有幾分本事,白梓墨聽完后心中一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頓時黯然無光,口中不停的嘟囔著,兩眼睜的溜圓。
“唉,也是個命苦的人?!笨吹桨阻髂矍暗那樾危系朗啃闹胁幻庖彩且粋?。
白梓墨紅了眼圈立刻站起身,抓起道士的雙手懇切的說道:“大師,您說給我這些便是泄露這天機,況且您說我倆有緣,難道你眼睜睜看見一個生命隕落嗎,如果您肯出手幫助我的話,恐怕還有一線生機,大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說完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淚光。
那道士聽后心中不免有所觸感,沉吟了一會兒,長嘆一聲:“唉,罷了,罷了!也怪老夫多嘴,看你這樣我也是于心不忍,今日我便送你一場造化,剩下的就靠你了?!?p> 說完從旁邊的破爛線裝書中抽出六張長形黃紙,那幾本書封面的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而那六張黃紙上面印著黑色似字非字,又似圖非圖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