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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住店

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公子年十七 2277 2021-06-22 17:59:00

  殷繁垂眼看著自己修長蒼白的手掌,五指微微彎曲,手腕動了動,做出一個抓握的動作。

  他眼中的神色晦澀難辨,唇角勾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南營不是朝堂,不興結(jié)黨營私那一套,若有人想借著故主之名興風(fēng)作浪,直接斬殺便是,留著也是禍害?!?p>  陸元朗聽著后背起了一層寒意。

  殷千歲是個狠的,對自己狠,對旁人更狠。

  陸元朗知道他狠,自然也知道狠是有用的,他自己就是因為不夠狠,才會落到今日這種窘迫的局面。

  “末將懂了?!?p>  陸元朗也是打了半輩子仗的人了,哪里能真的不懂這個,只不過是想要這位的一句話罷了,畢竟這位在齊恩侯府一事上的態(tài)度一直挺撲朔迷離的。

  往年的時候,殷繁來了直接在軍營里住一夜,第二日再返程,但今年陸元朗死活不同意,說軍營環(huán)境又臟又亂,連用熱水沐浴的條件都沒有,非要讓殷繁去軍營外找個客棧住。

  殷繁沒猶豫多久就同意了,他身子特殊,不能沐浴確實挺要命的,往年住在軍營里也是咬著牙挺尸一樣挺一夜,根本睡不著。

  陸元朗將殷繁送出主帳,二人經(jīng)過演武臺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圍在那里又喊又叫,期間還夾雜著撞擊聲。

  殷繁往那邊撩了一眼,停了下來,陸元朗在一旁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他。

  “去看看?!?p>  “是?!?p>  演武臺上,一身暗紅色勁裝的寧展躬著背脊,手掌撐在分開的雙膝上,目光如狩獵的鷹犬一般緊盯著對面。

  在他的對面,一個虎背熊腰的男子擺著同樣的姿勢,身上大塊的肌肉連那勁裝都快裹不住了,渾身都在散發(fā)著兩個字,力量。

  這是第三個,也是今日的最后一個。

  寧展舔了舔干裂的嘴角,眸中升起了熊熊烈火。只要打倒了這個人,他就能贏了那壇酒。

  為了方便行事,寧展沒有穿軟甲,勁裝單薄,拳頭打在上面是真疼,但是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

  殷繁和陸元朗走過去時,那些歡呼聲一瞬間被人掐在了喉嚨中,演武臺四周圍著的一圈人看到他們二人都不敢說話了,然而上面的人卻全無察覺。

  這時,上面的人動了。

  沒有武器,單憑著身體的力量去壓制一個比自己體型強(qiáng)壯一倍不止的對手,是非常有難度的,寧展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去硬碰硬。

  對面的人撲過來的時候,他錯身一躲,隨后躍身而起,雙手扳住男子的肩膀,膝蓋狠狠頂上了男子的后腰,明顯聽到了男子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但隨即,他的手腕就被男子抓住了,然后被狠狠甩了出去,將要落在地上的時候,他騰空翻了個身,穩(wěn)住了身形,對面男子抬腿便踹了過來。

  這一場打得挺激烈,原本因主將到來而暫時安靜下來的眾人又開始小聲議論了。

  “哎,真看不來,這離都來的公子爺還真有兩下子,居然能把熊虎打得還不上手……”

  “什么還不上手?你他娘的怎么說話呢!咱們熊哥那是讓著那小白臉呢,小白臉不敢正面剛,只敢投機(jī)取巧上躥下跳地陰人,沒品!老子瞧不上眼!呸!”

  “嘖嘖!話是這么說吧!但像熊哥這種體型,正面剛那不是找死么,小白臉腦子活著呢!媽的!這一腳踹得……真他娘的疼!”

  “……”

  臺上,熊虎已經(jīng)被寧展明里暗里鎖著脖頸踹了好幾腳了,整個人都要有些暴躁,眼里都開始冒火了。

  不遠(yuǎn)處的殷繁看在眼里,唇角勾了勾,偏頭去看陸元朗。

  “陸將軍覺得誰會贏?”

  “哈哈!末將私以為,熊虎會贏?!?p>  陸元朗毫不猶豫地回道,他是個直性子,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說了。

  熊虎是他手下的猛將,平日里用的武器是一副銅錘,力大無窮,怎可能敗在寧展那樣瘦弱的公子哥手里。

  然而他以為的,終究不是他以為的。

  熊虎敗了,仰躺在演武臺上疼得直抽抽,感覺渾身筋骨都不是自己的了。

  寧展半跪在他身邊,抬手揉了揉胸口以下的位置,疼得他打了一個冷戰(zhàn),估摸著是斷了。

  “熊哥,兄弟對不住了!”

  “你這臭小子!”

  熊虎躺在地上笑罵一聲,聲音很亮,卻是沒有怒氣,爽朗的很。

  寧展也笑了,撫著胸口站起來向演武臺下走去。

  “小人見過殷千歲,見過陸將軍!”

  這時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跪下行禮。

  “見過殷千歲,見過陸將軍?!?p>  “免?!?p>  殷繁神色依舊如常,陸元朗臉上的表情就一言難盡了。那是他手下的猛將啊,這么就這么輸了呢!

  寧展是睿親王世子,殷繁是西廠廠公,陸元朗想著二人應(yīng)該是相識的,索性直接讓寧展陪殷繁去找客棧了。

  客棧?鴻雁關(guān)這一帶人煙稀少,能有個酒館已經(jīng)是賠著本在做生意了,誰會腦子不正常的去開客棧?

  別說,還真有。

  鴻雁關(guān)往南十里,也就是剛進(jìn)幽州城的地方,有一處客棧名為“永安客棧”,據(jù)說客棧背后的老板是聞名天下的金掌柜。

  “殷千歲,小人引您去永安客??珊??”

  殷繁和寧展分別騎著馬,在他們的身后只跟著兩個緹騎,剩下的都留在大營了。

  “不必,隨便找著落腳地即可?!?p>  殷繁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大氅下攥著韁繩的手發(fā)緊,但寧展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沒有看到他的不適。

  喬潤修還活著這件事,一定不能讓殷繁知道。

  寧展這般想著,沒想到一抬頭便看到了前方“長安酒館”的牌匾,心中暗叫不妙,正待找個理由引人到別處去,殷繁卻先開了口。

  “就這兒了?!?p>  寧展只覺得胸口的傷又疼了幾分。這他娘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穿著暗紅色服飾的西廠緹騎將木門敲得震天響,整一條街除了風(fēng)聲就是哐哐的敲門聲。

  殷繁站在后面,看著自己的手下叫個門擺著上門抄家的架勢,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寧展也覺著沒眼看,一側(cè)頭這才看到身旁之人竟是微微打著顫。

  “千歲,您……”

  “無事?!?p>  殷繁淡聲道。

  西廠緹騎這般土匪式的叫門方式自然是不奏效的,敲了半天門里面連個音都沒給。殷繁看了寧展一眼,示意他去。

  這一次終于叫開了。

  寧展想說,其實他們可以直接進(jìn)去的,這是酒館,又不是民宿。但轉(zhuǎn)念一想又沒說出口。

  大概在殷繁這兒,進(jìn)別人的地方須得征得主人家同意是最起碼的教養(yǎng)吧。

  木門被打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探出頭來看,黝黑的面孔上鑲嵌著兩顆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那眼睛太亮了,亮得殷繁微微瞇了瞇眼。

  少年打開店門將幾人迎了進(jìn)去。

  “幾位客官,敢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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