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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公子年十七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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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3-2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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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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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

千歲請上座之歲歲長安 公子年十七 2915 2021-03-27 14:00:00

  廟宇高堂多爾虞,

  江湖山野我為尊。

  長伴青燈向古剎,

  我佛笑子非我門。

  月華庵山門大開的這一天,所有人都去了后院,天色陰沉的厲害。

  這個仿佛被世間繁華遺忘的地方終于在十年后的今天,再次敞開胸懷迎接外來者。

  后院的禪房內(nèi),容色清冷的寧枧歲被一眾宮人擁簇著換下粗劣的素衣,穿上華麗繁瑣的瑰色曳地纏枝煙羅宮裝,然后被隨身服侍的婢女扶坐在一早就備好的輪椅上。

  一旁面容秀氣的小宮女為她帶上了一副碧玉七寶琉璃冠,正要上妝時卻被直接拂開手。

  寧枧歲看著銅鏡中映出的算不得年輕嬌美的面容,不可查覺地微微皺眉,道:“不必了,就這樣吧?!?p>  主子發(fā)話,小宮女自然不敢多言,只垂頭應(yīng)是。

  她唯一的隨身婢女天青推著輪椅一路吱吱作響地出了月華庵。

  一出月華庵的大門,寧枧歲就看到了一身鴉青色立領(lǐng)長袍的男子,以及他身后的眾多隨從和八人抬的轎輦。

  “西廠廠臣殷繁叩見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著男子略顯陰柔的嗓音響起,寧枧歲腳下頓時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長公主殿下……

  是啊,她的父皇已經(jīng)過世六年之久了,如今在位的乃是她的幼弟,而她也不再是御筆親封的二品長樂公主,而是空有噱頭的貞玉長公主殿下。

  “起吧?!?p>  恍惚不過片刻,寧枧歲抬了抬手,目光狀似無意地從面前跪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人身上掃過,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體狀況。

  面白無須,頸間光滑,然四肢強勁有力、吐息綿長,想必內(nèi)功十分深厚。

  確實是個無根之人,雖有武功傍身卻改變不了外強中干的事實,時不時的腹痛定是少不了的。

  察覺到自己的心思不知不覺跑偏,寧枧歲不由在心中笑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看得出來又怎樣?十年過去了,這世間誰還記得她是回仙閣傳人呢。

  殷繁起身,銳利的眼神不期然撞上了女子含著三分探究的目光,心下頓時多了幾分計量。

  “奴才送殿下上輦?!?p>  殷繁上前一步,削瘦的手掌虛虛搭上寧枧歲的小臂,身體站在她的一側(cè),自然而然地取代了天青的位置。

  后者抬眼不動聲色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反感或抗拒的神色,這才垂首退到了一邊。

  “那便有勞廠公了?!?p>  得了允,殷繁握著女子小臂的手掌換到了另一邊的肩頭,微微用力,另一只手臂在膝彎利落地一抄,絲毫不費力氣就將寧枧歲抱在了懷里,然后走到轎輦前將人放在里面的軟塌上。

  懷里的人瘦的厲害,一身骨頭硌得他手疼。

  天青看著自家主子被一閹人抱在懷里那么久,氣的眼睛都紅了。

  殿下在庵里吃了十年苦頭,她日日盼著皇上能接殿下回宮,沒想到一出來就被一閹人這般折辱!殿下是何等尊貴的人啊,他居然當著這么多人面抱著殿下!

  比起天青的義憤填膺,寧枧歲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那人規(guī)矩的很,抱她也只是虛虛地將手放在她的肩頭和膝彎,并無其他越矩之舉,若她真心不愿大可掙開而去。

  除了感覺那手有些過分的涼以外,她還真沒有什么感覺

  ……唔,不對,還是有的。

  那人身上是香的,很淡很淡的味道,像是夏日里蓮花池里最悠長的那抹香,幾乎淡不可聞。

  殷繁騎著馬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寧枧歲的轎輦和一眾宮人。

  之前為她更衣的小宮女跪在一邊伺候,天青在外面跟著轎輦走。

  小宮女約莫十三四歲,穿著桃色的侍服,發(fā)髻上干干凈凈,看著是個安分的,不過初次見面還不能妄下論斷。

  再看看吧,若是真如表現(xiàn)的這般不諳世事,收了做個手邊人也未嘗不可。

  小宮女還在低著頭整理那繁瑣的衣擺,自然不知眼前這位長公主殿下早已將她里里外外打量了個透徹,并且還生了將她收為己用的心思。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婢子名夜啼,是年前新入宮的宮人,還未來得及分配給各位主子。

  托殿下洪福,此次臨行前皇上親點了婢子與另一位姐姐服侍殿下,只是那位姐姐并未隨廠公前來,而是在長樂宮中洗掃,靜待殿下回宮?!?p>  小丫頭說話脆生生的,容貌也長得好,就是這名字……實在是有點不敢恭維。

  “本宮知曉了。不過你這名字……夜啼?聽著忒晦氣,不好,本宮久居佛前多年,聽不得這帶煞的字眼,給你改個名字,你可愿?”

  寧枧歲半倚在軟塌上,一雙染了寒霜的眸子清清冷冷地看向面前的小宮女,眼看著她誠惶誠恐地匍匐在地上頭如搗蒜。

  是說,她這么可怕的嗎?

  “是婢子的錯!婢子的賤名惹了殿下忌諱,婢子罪該萬死!殿下寬宏大量饒婢子不死,還親賜婢子姓名,乃是婢子幾世修來的福分,婢子感激不盡!”

  寧枧歲是上了年歲的人了,見這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跪在面前婢子長、婢子短的一通何等的感激涕零,心下自然是有些鬧的慌。

  想到之前還打算將其收為己用,頓時連頭都有些疼了。

  她抬手壓了壓微微抽痛的額角,暗暗唾棄著之前那個“識人不清”的自己。

  “起來吧!動不動就跪下磕頭像什么樣子!從今往后,你就叫天色吧。

  外頭那是本宮十年前從宮里帶出來的人,她長你十余歲,按著輩分你得叫一聲姑姑,以后你就跟著她學規(guī)矩。

  還有一點記住了,本宮放在身邊的人不可驕矜自持、目中無人,也不可奴顏婢膝、折了自個兒的骨頭,哪怕是對本宮也不行。

  你若做得到便起來坐著,日后以名字自稱,若是做不到,大可離去?!?p>  “是,是!婢……天色記住了!”

  狀似沒看見她那沒出息的樣子,寧枧歲又拈了塊點心吃,順便從她這兒打探消息。

  “本宮問你,外頭的那位廠公殷繁品行何如?”

  東西兩廠是前朝皇帝設(shè)立的機構(gòu),東廠主刑訊,西廠主情報,東西兩廠相輔相成互相牽制,卻又各司其職各自為政,乃是當權(quán)者手中的兩把最鋒利的刀。

  記得當年她離京之時,西廠主事的還是趙辛詞,東廠則是父皇身邊的李渙掌管,如今西廠主事?lián)Q了人,那趙辛詞呢?是出了宮養(yǎng)老,還是死了?

  “這……”

  天色被問得血都涼了半截,面色也漸漸變得慘白,這要她如何說呢?

  “回……回殿下,殷廠公是五年前受封的,之前一直在司禮監(jiān)供職,而今廠公不止是西廠主事,還是四品司禮監(jiān)秉筆,常在御前侍奉。

  至于……至于品性如何,廠公殺伐果斷,行事雷厲風行,治下嚴謹,深得皇上器重,朝臣對其亦是恭敬非常。天色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妄言廠公品性?!?p>  “妄言”是真妄言,至于“不敢”是不是真的不敢,她就不清楚了。

  嘖嘖!瞧瞧人家小姑娘多會說話,沒說半個不敬的字眼就在她面前樹立了一個惡貫滿盈、殺人如麻、欺下媚上的奸宦的形象,誰說她看走了眼?這般口才可得讓天音那木訥的丫頭好好學學。

  不過,凡事都沒有空穴來風,想必那殷廠公確實算不得良善之輩吧!

  寧枧歲指節(jié)輕叩著手邊的扶手,目光透過薄如蟬翼的紗簾落在前方馬背上的人的身上。

  那人應(yīng)是年歲不大,那身量比她也高不出多少,想來是連弱冠都不到,不過那一身峻秀的身骨確實世間少有的。

  可惜,可惜了!

  馬背上的人背脊挺拔,窄瘦的腰身被收在暗紅色的腰封里,就算隔著薄薄的一層衣衫,寧枧歲的腦海里也能勾勒出那琵琶骨完美的形狀。

  “呵,本宮離京十年不問世事,不想離都之中竟出了殷廠公這樣十惡不赦、禍亂朝綱的奸佞之臣!實乃我大離之恥!”

  “殿,殿下慎言……”

  之前她說了那么多,久久不見寧枧歲出聲,天色還以為她沒聽懂呢,沒想到這一開口直接給她嚇跪了!這養(yǎng)在宮外的長公主怎么這么敢說??!

  呦!知道害怕了!方才含沙射影夾槍帶棒地不是說的很起勁嗎?

  寧枧歲心下冷笑,面上依舊是一副沒頭沒腦的鄙夷之色。

  “哼!不過是一個仗著人勢到處蹦跶的狗東西罷了,你怕他作甚?……行了行了!本宮看你這幅唯唯諾諾樣子就來氣,你下去,讓天青上來!”

  “是……”

  天色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地叫停了轎輦,麻利地和天青換了位置,那樣子狼狽得連天青都沒眼看。

  切!敢在我們殿下面前耍小聰明,嚇不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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