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朕命你休妻!
“皇后娘娘,您這是找不到攻訐我家王爺?shù)挠深^,就硬要從我這小女子身上,掰扯出一條大罪來牽連我家王爺?”
“……!”
殿內(nèi)誰都沒想到,此刻的司淺淺會開口!敢開口!
可司淺淺就是敢,“圣上,民女雖年幼,卻熟讀圣賢書,知妻賢之道,皇后娘娘屢次要在民女身上找茬,民女無力應對,卻實在不愿牽連王爺,還請圣上賜民女還家,梳冠清修!”
此言一出……
蕭律當然不同意!
然而——
“朕允了。”
代宗之音,已沉定道出。
再次把甘露殿震得一寂!
也把獨孤皇后震楞住了!畢竟她確實想借著司淺淺,攻訐蕭律!可她才開了個口,就被悶頭暴扣了一個王炸!
這……
獨孤皇后有點手足無措。
蕭律卻開了口,“可兒臣不愿。”
獨孤皇后頓時松了一口氣,卻已經(jīng)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就感覺很憋屈,仿佛被當眾硬塞了一口油膩膩的肥肉!吐也不是,吃也不是。
這種憋到心梗的感覺!獨孤皇后表示,就是先皇后在時,她也沒品嘗過。
偏偏,此刻的司丞相還已取下烏紗帽,說道:“皇后娘娘上來就憑空指說,臣的嫡女乃吐蕃之女,看來是覺得臣亦不干凈,臣、請圣上收回臣左相之職,配合皇后娘娘,肅清朝堂。”
這……
“放肆!”代宗氣得將手里的茶盞,怒砸向司丞相,后者不躲不閃,當場被砸破了頭,濺出滿地鮮血!
嚇得董尚書老腿一軟,整個人就趴地上去了,“圣上息怒!”
可代宗哪里能息怒?他冷睨向獨孤皇后,“如此,你獨孤家就滿意了?”
“不是……”獨孤皇后都懵了好嗎,“妾身……妾身……”只是想借著不干不凈的秦王妃,給蕭律那小子穿小鞋?。∽屗菹胗J覦太子之位!
可這些心里話,獨孤皇后怎么敢說?她還不敢。
所以在司淺淺一針見血的戳破她,并孤膽無畏的自請被休之后,她就不知道該怎么攻訐蕭律了。
繼續(xù)吧,代宗都同意蕭律休妻了!不繼續(xù)吧,卻由不得她了。
想明白這些的獨孤皇后驚出一背冷汗,才曉得要跪地請罪:“圣上息怒,一切都是妾身胸大無腦,被人利用!和我獨孤一族并無半點干系,還請圣上明鑒!”
不得不說,獨孤皇后身為一宮之主,還挺有認錯魄力。
可惜,司淺淺并不饒她,“皇后娘娘說錯了,您是無腦,但胸卻不大,您若胸大,就不該容不下秦王?!?p> “你……”獨孤皇后氣急,目光一狠,“你個賤婢!本宮不過是被你這細作利用,才會干出這等糊涂事來!”
“所以民女這個細作,竟會在汲汲營營的嫁入皇家后,馬上利用皇后娘娘來揭穿民女的細作身份?那敢問皇后娘娘,民女到底圖什么呢?”
“你……”獨孤皇后想回答!還想有理有據(jù)的回答!可是她明顯辦不到。
司淺淺就不一樣了,她真的有理有據(jù),“圣上容稟,民女人微位卑,本不該在殿前妄言,實在是細作之污名,民女承受不起,也決不可受!
民女再是無知,也自幼就明白——吾舅家滿門,皆是為報效我大盛而戰(zhàn)死沙場!邊關(guān)賊子,皆與民女有血海深仇!
有如此血仇在前,任是條狗,也做不出跪舔邊蠻,辱喪忠勇之事!請圣上明鑒,圣上萬歲!萬萬歲!”
“……”
甘露殿內(nèi),再次寂靜。
整座殿堂中,似還回蕩有司淺淺鏗鏘不屈的清音。
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意識到,已經(jīng)從秦王懷里脫離而出,筆挺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乃是忠義之后!
她的外家,是滿門死剩兩丁的鎮(zhèn)國侯府。
這讓司世弦克制不住的望向次女,他從不知,這個女兒竟有這般急智。
“司相,令千金伶俐啊?!背臼老冶绕鹉粗傅亩袝纫膊卉浟?,人也不抖了,“圣上,臣以為,秦王妃所言極是,皇后娘娘今日之言行,實在……不得體。”
“本宮……”獨孤皇后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以挽回一切。
“夠了!”代宗不想讓鬧劇繼續(xù),“你身為皇后,言行急躁、跳脫,甚至不如一個小丫頭,還不退下!”
心里憋屈到不行的獨孤皇后聽得出,再鬧下去,對她不會有任何好處!她便想先隱忍著,待和父親商議后再論。
然而——
司淺淺不依不饒,“圣上,民女若犯錯,事無大小,母親必會先杖責民女十大板子,再讓民女閉門思過三月以上,不過皇后娘娘金貴,杖責五大板,也就好了吧?!?p> “你……”獨孤皇后氣得七竅都要冒煙了!
可代宗發(fā)話了,“此言有理?!?p> 獨孤皇后錯愕:“圣上???”
“來人,將皇后帶下去,避眾杖之,再送蓮華殿禁足、思過三月。”代宗金口玉言的拍了板。
得令的殿前大力太監(jiān)自然不敢怠慢,已經(jīng)上前來扣獨孤皇后了!
“我看誰敢!”色厲內(nèi)荏的獨孤皇后試圖反抗!也試圖讓代宗收回成命。
然而——
司淺淺又說話了,“民女奉勸娘娘,體面的下去吧。”
“你這……”賤人!后面兩個人,終究是不敢說出來的獨孤皇后,只能惡狠狠的拂袖出殿,竟是沒有給代宗行退禮。
在獨孤皇后看來,她這是在維護自己僅剩的一點尊嚴!畢竟代宗都要杖責她這堂堂一國之母了!
但在代宗看來,就不太一樣了,他目色已沉了又沉,“皇后果真越來越無狀。”
這話誰也沒敢接,董尚書還干脆的告了退,“圣上,若無他事,臣這就先去側(cè)殿擬旨?”
“去吧?!贝陬h首道,“司相也將烏紗帽給朕好好戴回去!日后再讓朕見你將之取下,定不輕饒!”
司世弦自無不從,還不顧額上有傷的磕頭拜道:“謝圣上開恩,臣必謹記!”
“滾吧!讓御醫(yī)給你瞧瞧傷,省得誤了給朕擬旨。”
“臣遵旨。”
拜退而出的司世弦,被等著的董尚書扶住,好結(jié)伴去擬旨。
殿內(nèi)便只剩下司淺淺、蕭律和代宗三人。
甘露殿的大總管裴茗,早已精明的領著小太監(jiān)們,魚貫退出。
司淺淺這才后知后覺的,也想告退來著,然而——
“律兒,朕命你休妻,你休也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