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以下怎么可能將武法練至圓滿？”這下連掌教都不淡定了。
原本還以為會是一場龍爭虎斗的眾人，此時徹底傻眼。
“真就是一招?。 崩钴幋蛄藗€寒顫，這招要是拍在自己身上，他也必敗無疑。
“他真的只有練氣九層？不是筑基九層？”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包括趙舊的師父白芷瑤。
“這真的是自己剛?cè)腴T三個月的弟子？”
段玉?？戳税子囊谎郏妼Ψ近c頭，便最終宣布“趙舊勝”！
“張?zhí)忑?，你明天帶他去青云峰領(lǐng)取獎勵。其余人，各自負(fù)責(zé)的傳功長老自行發(fā)放。”白幽說完，帶著一眾長老離開了五彩峰。
他們還得去準(zhǔn)備拜壽用的賀禮。
每次光是賀禮，都要拿出青云門一年的全部資源。
蓬萊這保護費收的也真是狠。
長老們走后，來自其他六殿的弟子們將趙舊圍得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著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趙舊清了清喉嚨，開始說他早就準(zhǔn)備好的說辭。
“你們覺得是天賦重要，還是命數(shù)重要？”
該問題一出，一時間竟無人能回答。
“想必你們也聽說過我懂一些相人之術(shù)，偶然間可以窺得一鱗半爪的天機?！壁w舊說道這，突然頓了頓，他掃視了一圈，接著說道，“而這一鱗半爪的天機，就是我強大的秘密。”
“趙師弟，那你可以教我們嗎？”
趙舊搖搖頭。
“窺探天機本就是短命之術(shù)，如果你們有幸下山，或許能在坊間聽到關(guān)于我爺爺?shù)膫髀?。他才是真正可以逆天改命之人！?p> “你爺爺？敢問你爺爺尊姓大名？”
“趙算子！”
“是他！你爺爺居然是趙算子！”一位與趙舊同期入門弟子驚呼道。
“不錯?！?p> “張偉，趙算子是什么人？”有人私下問道。
“這半年來突然出現(xiàn)的一位神秘高人，他游走于民間，專為他人逆天改命。據(jù)說很多厄運之人得了他的指點，最后都變得鴻運當(dāng)頭?！北唤凶鰪垈サ娜私忉尩?。
“那你爺爺現(xiàn)在在哪？”這等逆天之術(shù)，任誰都會垂涎三尺。
“死了，走的很安詳。一點也不痛苦?！壁w舊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是為何？”
“窺探天機還不死得快？張偉是吧，你別看我爺爺看上去七老八十，實際上他才五十五歲！”趙舊一臉惋惜。
“可是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你們仔細(xì)捋捋，窺探天機會減壽，我?guī)湍銈兯忝褪歉Q探天機，而我從中得到好處變得強大。這意味著什么？”趙舊突然問道。
“意味著你的成長是用壽命換來的！”
趙舊突然變得悲憤起來：“不錯！可我明知壽命在不停減少，但看到像李軒李師兄、余韻余師妹這樣的明珠蒙塵，還是忍不住會……”
“哎，罷了。人生在世，本就是不留遺憾，否則活著還有什么意義?！?p> 一時間，氣氛竟悲壯起來。
“趙師弟，原來你……”殷衛(wèi)不忍道。
就在剛剛，他還給自己算命，說是自己的機緣在從蓬萊歸來后，沒想到這居然是趙師弟用壽命換來的！
“殷師兄，不必多言。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許久，圍著趙舊的人群才散去。
然而，關(guān)于趙舊的傳言才剛剛開始。
眾人離開后，白芷瑤叫住了轉(zhuǎn)身要走的趙舊。
“你是不是三個月前，就在等這一天？”
趙舊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三個月前？那時候我才練氣一層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修煉到九層?！?p> “那你為何要與我定下約定？”白芷瑤有點不相信趙舊所說。
“師父，徒兒知錯了。我不過想騙點丹藥，至于能不能到練氣九層，我根本心里沒底??！”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
“是不是早就做好殺柯志遠(yuǎn)的準(zhǔn)備了！”
趙舊突然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師父，您要怪罪就怪罪吧。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沒想那么多，誰曾想扔出去的長槍居然會正好刺入……”
他當(dāng)然知道白芷瑤話里話外的意思，但殺柯志遠(yuǎn)這事，他根本不可能承認(rèn)！就算明眼人能看出來，他也會一口咬定那是意外。
“你跟我說實話，我不怪你。”白芷瑤開始循循善誘。
“師父，我說的都是真的??！”趙舊反正死活不認(rèn)。
“真的？”
“真的！”
見對方不肯說實話，白芷瑤也不再糾纏轉(zhuǎn)身就走。
趙舊也回到屋內(nèi)，獨自坐在八仙桌旁開始梳理這入門三個多月來發(fā)生的事情。
首先，蓬萊之行青云門上上下下很是重視，蔣建華作為長老之孫，居然沒有被內(nèi)定。
這說明在掌教等人眼中，實力要比身份，甚至機緣重要。
這也從側(cè)面反應(yīng)出來，此趟絕不是單純的拜壽，獲取好處！
其次，柯志遠(yuǎn)死后余震未了。
白芷瑤的態(tài)度明滅不定，方悅儀又是他名義上的道侶，雖說白幽口頭承諾，不再追究此事。
但自己作為揮出去的長刀，事后該怎么處理，全憑掌教一張嘴！
第三，余韻到底是何身份。
從她當(dāng)時的表情來看，明顯是不清楚水龍秘術(shù)的來歷，否則她定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這招。
這也就引申出那位衣衫襤褸的老者，他是什么人？為何要教余韻魔教的水龍秘術(shù)。
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此人必然潛伏在青云門內(nèi)！
第四，應(yīng)雄和余韻是什么關(guān)系。
可以看出，二人是認(rèn)識的。
一位悟道境的強者，將余韻丟在青云門，即便被辱也視而不見。應(yīng)雄定然觀察著余韻的一舉一動，但他直到危機關(guān)頭才選擇出手！
種種跡象表明，應(yīng)雄有著特別的目的。而這目的，作為當(dāng)事人的余韻卻渾然不知。
而目的二字，無非人和物。
物肯定可以排除，余韻身上有什么他一清二楚。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個！
人！
那這個人會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趙舊突然起身，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原來自己不經(jīng)意間，已經(jīng)落入了他人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