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躊躇間,離風(fēng)開口了:“云凡,無妨,我這皇妹雖胡鬧了些,但是非大義還是分的清楚,更何況我們一母同胞,這世間已無比我們再親之人?!?p> 言下之意很明白,哪怕離舞知道了什么,他也有絕對信心離舞不會做告密者。
當(dāng)然……他也坦坦蕩蕩,皇位與否根本不重要,人這一生并不一定要以榮華富貴權(quán)力巔峰而活著。
李云凡自然不可能猜到離風(fēng)的為人之本,但相由心生,見過的眾多皇子中,不說離風(fēng)多有皇者之風(fēng),但至少相處下來還是比較容易親近一些,再者而言,自己也僅僅只是想借著機會弄清楚靈兒到底有沒有來這皇權(quán)城中涉險,比起田木木來說,他的守望并不是弄清楚宿命緣由花開花落,而是那淡淡的牽掛,讓他始終無法像當(dāng)日平瑤城中那般絕決。
對,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是如此。
見離風(fēng)如此鎮(zhèn)定,李云凡也不再猶豫,當(dāng)即開口道:“此次前來,是想六皇子帶我上那十方臺一趟?!?p> 話音剛落,只見離風(fēng)神色一變,忖量了一會才皺眉道:“若是往常,這十方臺也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ǖ渡交鸷?,可偏偏昨夜有人夜闖十方臺以血祭妖,武道大會又近在眼前,此次大皇子已經(jīng)下令全面戒嚴(yán),哪怕是我接近也會被當(dāng)做妖人同黨?!毖韵轮猓l接近誰一身騷。
看樣子協(xié)查一說到了具體事宜上面,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李云凡自是知道離風(fēng)那是明哲保身,皇子間的爭斗雖然沒那么明顯,但是只要有機會除掉一個,哪怕是最弱的最沒有爭權(quán)欲的,也是可以考慮的。
“昨夜我也去了十方臺……”李云凡不緊不慢,離風(fēng)想做這局外之人,他可不一定答應(yīng),故意頓住沒往下說。
離風(fēng)一聽神色又是大變,急忙道:“昨夜是你?”
李云凡緩緩伸出左手,掌心對著離風(fēng)才繼續(xù)淡道:“我只是那遠(yuǎn)觀之人,昨夜大皇子和南宮玉逸二人同時出現(xiàn)在十方臺上,想來你也已經(jīng)猜到七八分,妖獸頻現(xiàn)之事陛下本就已經(jīng)交予你了,令我等各宗各世家協(xié)助,可為何南宮玉啟又會轉(zhuǎn)投大皇子,其中自是有利害關(guān)系,但更多的你應(yīng)明白,十方臺往日并不防守,可卻偏偏在昨夜大皇子竟甲胄著身的守到了子夜?!?p> 巧合,往往只在情理之中才算巧合,可此刻,只有兩點結(jié)論,第一、大皇子事前已經(jīng)得到消息,第二、此事是大皇子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好戲,至于目的嘛,自是為了插手妖獸之事,又或者他早就對之事已經(jīng)明朗,結(jié)合四大古城,大皇子皆前往探查過,卻沒有任何結(jié)果而言,李云凡似乎更相信第二點。
離風(fēng)自是屬于有腦子的那種,南宮家和大皇子的關(guān)系那必不用說的,他原本不想前往,只是覺得不做便不會有錯,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漩渦明顯是有人人為攪動起來的。
正猶豫間,卻不想離舞跳了起來,嘆氣道:“哎,看你們兩愁眉苦臉的,姑奶奶就幫你們一回吧?!彪S即一個調(diào)皮的神色,一只手搭到離風(fēng)肩上:“皇兄,如果我這次幫你了,那墨萱姐姐那事。”
墨萱什么事?李云凡眉頭微微一皺,正欲開口問,卻看到離風(fēng)連忙捂住離舞的嘴巴,尷尬道:“云凡乃墨萱仙子師弟,你莫要胡說,讓人誤會?!?p> 這下李云凡更摸不著頭腦了,滿臉的問號,離舞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又狡猾的看著李云凡道:“師弟啊,那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誤會的,就這么說定了,你說是吧,師弟。”邊說邊走過來,末了還用手肘輕輕碰了下李云凡手臂。
怎么就一家人了?這是個什么情況?
離風(fēng)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云凡,這丫頭亂點鴛鴦譜,此前讓我和東海桃花島的姑姑,現(xiàn)在又說和你的墨萱師姐相配,著實令人無奈,多擔(dān)待多擔(dān)待?!?p> 李云凡做了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看著眼前這看似古靈精怪的公主,贊道:“眼光不錯,比那白雪若的確強多了?!?p> 嘿,這下離舞暴脾氣就不干了,嚷嚷道:“怎么說話的呢,雪若姐姐哪不好了,雖然的確有那么點不食人間煙火,可人家好歹也是桃花島圣女?!?p> 李云凡無所謂的慫了慫肩:“我?guī)熃阋膊徊睿瑧{相貌也不輸幾分,更難能可貴的是我?guī)熃銜?,笑,明白吧?!闭f完還特意用手指戳著臉做表情。
“什么就什么嘛?!彪x舞還是有些不服氣,倒也是,這丫頭誰都親近,不過片刻后似回過神來:“你見過雪若姐姐的臉了?”
呃呃呃……
這下輪到李云凡撓頭了,這丫頭看似胡攪蠻纏,可心思可以啊,從自己話里就聽出意思來了,想否認(rèn),可心想自己堂堂男子漢,做了怕什么人,可點頭吧,又覺著萬一真有揭紗娶妻一說,自己怎么可能面對的了那座冰山,那可是冰山欸。于是啥也沒做,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他還真的想多了……
離舞嚇唬著伸出手指指指點點:“ho……h(huán)o……”
“好了,別鬧了,離舞,你說有辦法,有什么辦法?”還好離風(fēng)恰當(dāng)?shù)臅r機開口了,他倒本也想看看李云凡到底有沒有揭紗,畢竟好奇誰都有,可看到李云凡的表情,他就知道離舞肯定是問不出來,也省的沒完沒了。
離舞眼見問不出什么來,暗暗打定遇見白雪若必要問問清楚,滿不在乎坐了下來,雙手舉著臉道:“這兩日,我遇見大皇嫂,她聽聞玉逸大哥也來了,而大皇兄又政務(wù)繁忙,都沒時間安排見面,我去請那大皇嫂去一趟十方臺便是了,只是……”那眼珠子提溜一轉(zhuǎn),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壞主意。
離風(fēng)急道:“只是什么,你快說呀。”
離舞又再一次站起來,上下打量了下李云凡,特別是在某個部位停了停,隨后才狡黠道:“只是得委屈你李大俠做一下我的貼身小太監(jiān)了,嘿嘿。”
這……
李云凡想搖頭,他感覺自己逃不了這小李子的命運。
“嗯……嗯……這身板,小白臉,大眼睛,不錯不錯,嘿……你個小太監(jiān),怎么敢這樣盯著公主看,真是放肆你。”離舞一邊特別欣喜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一邊看著李云凡那冒火的眼神,竟還躲到離風(fēng)后面訓(xùn)斥了起來。
“就算你帶了進(jìn)了那十方臺,可上不了臺我依然沒辦法?!崩钤品彩掌鹦闹胁黄剑潇o道。
“你需要多久時間?”
“片刻便好。”李云凡對金睛火眼還是很有信心的,并且那一刻在臺上他可以無懼的使用外顯。
“那你便瞧好了,別怪我沒提醒你,機會只有一次,本公主我也是天生聰慧……”后面離舞竟自顧的夸起了自己,惹的離風(fēng)都一頓白眼。
離風(fēng)雖然無奈,但看著離舞的樣子既然把握十足,就對李云凡道:“這丫頭雖然平日里有些胡攪蠻纏,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明顯到了靠得住三個字的時候有些底氣不足。
看著這兩兄妹信心滿滿的樣子,李云凡妥協(xié)了,小李子就小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