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殲滅李玄賀
“發(fā)射。?!?p> “轟隆隆。”面相猙獰的破罡車發(fā)出一聲聲憤怒的咆哮聲,一顆顆攜帶著爆裂氣機的炮彈撞向了平丘城的護城大陣上。
“嘭?!?p> 五聲巨響,便見古黃色的保護罩上古樸靈紋不停的閃爍著,其內(nèi)部運轉起來的陣紋也隨之微微凝滯。
李玄賀見此,臉色瞬間喜悅起來,他連忙下令繼續(xù)轟擊。
“轟隆隆~”
“轟隆隆~”
大約三十聲巨響后,只見搖搖欲墜的古黃色保護罩瞬間支離破碎起來,而執(zhí)陣的五十多位真氣境修士,也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更是瞬間蒼白起來,其一身氣息也隨之萎靡不振。
褚彪隱藏在一眾士卒中,見此不由得心中暗暗嘆息道:
“果然,使用二階真氣境執(zhí)掌三階中品大陣有些強人所難了,雖然可以用數(shù)量彌補,但是和三階筑基陣法師執(zhí)掌的還是有所區(qū)別??!”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如今殷氏缺少陣法傳承,殷拓刷新了無數(shù)次精品打折商品,可就是找不到陣法師的傳承,最后沒辦法了,只能用二階真氣境修士執(zhí)掌。
可是三階陣法師執(zhí)掌的三階大陣和五十多位二階修士運轉的三階大陣,是有本質(zhì)區(qū)別的,一種是如臂驅(qū)使,另一種則是匯合真氣借用陣盤運轉,這能比嗎?第一種配合的好,甚至可以使用守城大弩射殺敵人,而第二種只能堪堪防御。
如今,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很快,便跑來一隊身穿白袍的靈醫(yī),將這五十多位傷勢嚴重的修士抬了回去。
為殷氏負傷,自然全力救治,必不使國之英雄,既傷了身,又傷了心。
申不鳴看著踏步而來的五千浴血城戰(zhàn)士,臉色愈發(fā)凝重起來,他抬了抬手,可又想到褚彪昨夜所說的話,又狠狠的放下了手。
“連弩準備!發(fā)射!”
一批批身穿黑色輕鎧的虎賁軍士卒紛紛掏出腰間的連弩,對著下方面貌囂張的浴血城士兵,按下了扳機。
“嗖嗖嗖。”
一陣死神呼嘯的聲音響起,一支支黑色的箭矢穿破輕甲,刺入了浴血城士兵的身體之中。
由于攻擊太快,導致五千余浴血城士兵根本來不及展開防御,便被這波箭矢給收割了性命。
聞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眾虎賁軍面無異色,只是機械的裝好箭矢,然后按下發(fā)射,兩波輪換,交替收割。
“不要停,給我沖!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軍功,獎勵就在眼前,給我沖!先登城頭者,賞賜五千靈石,一本高階功法!”
李玄賀面色漲紅的咆哮者,他原本以為只是一群雜兵而已,結果沒有想到他們還有點手段,可是他已經(jīng)在王中庭面前立下了誓言,又怎么可能會灰溜溜的無功而返?這不是打他的臉面嗎?于是,只得出波大血,狠狠的激勵下麾下的士兵們,看看能不能創(chuàng)造出什么奇跡。
聽著李玄賀的賞賜,剩下的四千三百余士兵,紛紛紅起了眼睛,這可是五千靈石?。窟€有一本高階功法,要知道一本高階功法可是能作為一個家族傳承的存在,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一本高階功法,如今只要第一個登上墻頭就能獲得?這…
于是,本來有些驚慌失措的一眾浴血城士兵紛紛面色激動起來,他們嗷嗷叫著再次向平丘城發(fā)起了攻勢。
“兄弟們,沖?。「唠A功法就在眼前,拼了!”
“沖!殺死這群雜碎!”
四千多人再次涌了上來,這次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早早便四五人手持圓盾防御起來,所以連弩的攻擊很難造成剛才的效果。
看著云梯上面色癲狂的浴血城士兵,申不鳴嘆息一聲,最不想看見的結果,終究還是來了。
“出刀!絕不能讓一個敵人踏進我平丘城內(nèi)!”
“唰唰唰?!?p> 一陣急促的拔刀聲響起,面色肅穆的虎丘營兒郎手持利刃,猶如一根根定海神針一般,坐鎮(zhèn)城墻。
當一個個浴血城士兵面色興奮的爬上城墻之時,迎接他們的卻是一柄柄冰冷的刀鋒。
尸首分離,鮮血四濺。
短短幾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蔓延開來。
而身如鐵石般的虎丘兒郎卻面無異色,他們的臉龐很是平靜,就像是一洼平靜的湖泊一般,毫無波瀾。只因在精神戰(zhàn)場上見識過太多太多次這種場面了,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
激烈的城頭戰(zhàn)開始了,可是并未達到李玄賀心目中的效果,他想的是城頭一登,城內(nèi)的守軍便望風而降,而他則順勢一舉奪取平丘城,奠定寶器宗大長老之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群廢物,連個小小的平丘城都奪不回來,真是白養(yǎng)他們了!氣死我也,真是氣死我也!”
心中怒火中燒,李玄賀的心情便越發(fā)的暴躁起來,他猛然望向破罡車,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城頭局勢一落千丈,本來還有些士兵是登上墻頭的,可是隨著這批士兵被干凈利落的斬殺后,便再難有人登上城頭。
本來攻城一方的兵力就要數(shù)倍于守城一方,才有勝率??上Ю钚R為了大長老一位,操之過急。率領區(qū)區(qū)七千士兵便敢來攻城,當他們面對數(shù)倍于己,武器裝備,修為戰(zhàn)斗都皆強于自己的虎賁軍時,失敗是必然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看著落入下風,軍心已失的三千余士兵,李玄賀咬咬牙,下令道:
“破罡車瞄準城頭,發(fā)射!”
“城主,這…”
身旁的士兵有些遲疑,那可都是昔日的同袍啊,這一炮下去,他們焉能還有命在?
“噗嗤。”面色遲疑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后便緩緩倒在一洼血泊之中。
李玄賀手持長劍,面色冷漠的說道:
“發(fā)射!發(fā)射!給我轟死這群雜碎!”
其他士兵再也不敢遲疑起來,他們收起眼中的憤怒,紛紛操作其身旁的破罡車。不多時,原本沉寂的破罡車再次發(fā)出了怒吼升。
“轟隆隆。”
“轟隆隆?!?p> 一個個虎賁軍士兵迅速被炮石湮滅,死無全尸,他們到死都沒發(fā)出聲音,能留下他們的印記的只有那點點殘肢。
而城下的一眾浴血城士兵也被這次轟擊給波及到了,他們面色驚訝的望著身后,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有天罡車的轟擊。
天罡車的無差別轟炸下,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夠抵擋這種戰(zhàn)爭巨器的攻勢,如果非要較真的話,那么褚彪可以抵擋,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只能紅著眼,強忍著淚水,暗暗隱藏起來。因為他要等!他要等待那個人來,然后給他致命一擊,按照他的謀劃,這一戰(zhàn)殷氏北部再無大戰(zhàn)。
為了殷氏的霸業(yè),總會有人犧牲的。他褚彪知道慈不掌兵,可是看著昔日的同袍死在這種轟擊下,他終究還是心有不忍,他明明是有能力去阻止的,可是殷氏的霸業(yè)需要這一戰(zhàn),他為殷氏將,必然要做出最符合殷氏的利益選擇,才不愧對殷氏對他的培養(yǎng)。
“兄弟們,一路走好!你們的犧牲將會牢牢托起殷氏的王座,他日殷氏恩澤天下之時,必不忘了今日的一眾兄弟!”
褚彪緩緩閉上一雙虎目,心中暗暗發(fā)誓道。
申不鳴灰頭土臉的不斷游走著,四處查看情況,形勢并不樂觀,破罡車的炮彈傷害范圍太大,挨著就是死無全尸,碰著就是傷筋動骨。
可虎丘城的一眾兄弟們,并沒有慌張起來,他們四處救援著傷殘的同袍,面對死亡誰不怕?可是這都是他們的同袍兄弟啊,甚至是親兄弟,虎丘城原本就是一座小城,能有多大?虎賁軍一招兵,他們幾乎都是呼朋喚友而來的,時間久了,不熟悉的也變得熱切起來。畢竟真要細數(shù),大家多少沾點親戚。這個時候,讓他們眼睜睜的放棄自己的兄弟,他們能干嗎?
申不鳴看著拼命救援戰(zhàn)友的一眾虎丘營士兵,不由得熱淚盈眶,他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虎丘城,這里面的每一個士兵,他都認識,甚至他的親侄子也在這里面,他知道當兵打仗,死傷難免,可是看著如今的場面,他的心中是痛苦萬分。
“兄弟們,退下去吧!這個責任我一人承擔,大家都退下去吧!”
申不鳴看著幾個士兵連同一位傷兵被一炮砸死,終于忍不住了,崩潰喊道。
“申老大,不能退!不能退??!家鄉(xiāng)的父老可都在看著呢?今日一退,他日還有何顏面再見父老?我寧愿戰(zhàn)死沙場,也不愿讓我的妻兒背負著逃兵的罵名!”
“是?。∩陰熜?,絕不能退?。∥一⑶饍豪?,可死戰(zhàn),但是絕不能后退一步!”
“申大哥,別說了!咱們虎丘兒郎們都是響堂堂的好漢子,只能戰(zhàn)死在前進的路上,絕無后退茍且偷生,我虎丘兒郎們不可辱,我虎丘營的赫赫威名更不能辱!”
“對!絕不后退,不能讓外面的那群王八羔子看我虎丘營的笑話,這天下就沒有能夠擊碎我們虎丘城的東西,區(qū)區(qū)幾發(fā)炮彈,何懼有之?”
“彭。”申不鳴紅著眼,狠狠一拳捶向墻壁,他無言的看著身旁慷慨激昂的眾人,咬咬牙說道:
“那好,那就絕不后退!讓那群混蛋看看,我虎丘營兒郎的厲害!給我舉盾,五人一組,保護好傷兵!我虎丘營就是戰(zhàn)至一卒,也絕不丟下一位同袍!”
“諾!”
這一聲“諾!”如雷轟鳴,震蕩四方!
而虎丘營的兒郎也快速行動起來,五人一組,持盾形成一個圓罩,將受傷的同袍保護在下面。
而城外的李玄賀看著硝煙彌漫,寂靜無聲的平丘城頭,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他揮揮手,將剛調(diào)來的三千士兵再次派出。
這次寶器宗揮兵三萬,因為李玄賀立功心切,便調(diào)集了浴血城內(nèi)三分之一的兵力,足足一萬的士兵。
可剛才幾波攻勢,已經(jīng)打沒了七千有余,可以說這三千是李玄賀最后的底子了,要是再沒了,那么這次征伐,他就可以離開了。
三千士兵面色蒼白的看著腳下哀嚎不已的同袍,他們眼中浮現(xiàn)出幾抹疑惑,然后是悲傷,甚至是憤懣,可惜李玄賀勢大,掌控浴血城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他們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隨著三千士兵搭好云梯,便身形矯健的爬了上來,沒有人?難道都死光了嗎?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士兵爬上墻頭,李玄賀的臉龐上逐漸升起一股喜悅。
可這個喜悅還未來久,便聽見墻頭上傳來一陣憤怒的呼喊聲,伴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股兵戈撞擊之聲,也都傳到了李玄賀的耳中,他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這群陰魂不散的東西,竟然還沒有死。
當時,申不鳴暗中下令都隱藏起來,等這群家伙都上到墻頭之時,在一股沖殺出去,將這群家伙徹底留下,結果剛來到一半,便隱藏不下去了,因為城頭太小了,根本隱藏不住太久。
敢下這個命令,那是因為申不鳴堅硬虎丘營可以毫無壓力的全殲敵人,這不是申不鳴驕傲,而是雙方實力上的差距所帶來的。
很快,城墻上的聲音逐漸熄滅,當一個個身穿黑色輕鎧,滿身血污的虎丘營士卒出現(xiàn)在城墻頭上時,李玄賀知道自己敗了,他心中怒不可遏,他怨毒的想到我敗了,也不讓你們好受。
于是,李玄賀下令,推進破罡車,將炮彈打向城內(nèi)。
五輛沉重的破罡車,緩慢的向著平丘城前進。而申不鳴看著破罡車來到了大弩的攻擊范圍,頓時便心花怒放起來,他等這一刻太久了,終于來到了。
隨著申不鳴的一聲令下,五架虎神巨弩和十二佳銀狼大弩紛紛出現(xiàn)在墻頭之上,并對準著城下的五輛破罡車。
“發(fā)射。”
“轟!”“轟!”
十二架銀狼大弩和五架虎神巨弩發(fā)出轟鳴般的咆哮聲,一支支粗大的箭矢帶著急促的破空聲向著破罡車激射而出。
“噗?!?p> 五聲沉悶的響聲后,五輛破罡車便在李玄賀的眼中被硬生生打毀,他的眼中竟是茫然之色,殷氏還有這種大弩?他為什么剛才不使用?為什么?他們騙我,他們騙我,我要把他們都給碎尸萬段!
陷入了暴怒中的李玄賀已經(jīng)喪失了思考,他現(xiàn)在只想屠城,只有無盡的殺戮,才能緩解他的憤怒。
可是,他沒有兵了?對了,他們還有?李玄賀想起了王中庭,他咬咬牙,便毅然決然的走向了帥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