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音,咱們不是專走西式世界嗎?隆興府是什么名頭啊?”
“請列舉限定西式世界的條款?!?p> “行吧。”
陳逐回想一陣,確實沒條款寫過,磬音也沒說過。
有點受慣性思維限制了。
總之不管它的背景是西方還是東方,自己正好需要行萬里路,見識更多的知識,需要更多的修行時間,準備一下就出發(fā)吧。
今天晚上,谷流劍便可結(jié)束溫養(yǎng),屆時谷流劍在手,淵流動力裝甲在身,天下大可去得。
班會課還沒結(jié)束,水令響了。
是趙茜瀅。
陳逐手動禁言麥克風,打開了水令。
“靈哥!唉?你在上網(wǎng)課?”趙茜瀅一愣,這段時間兩人時常聯(lián)系,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家靈哥上課的聲音,難道時局變化已經(jīng)達標,自家靈哥不打算再隱藏身份了?
于是她興奮地問道:“靈哥,你要閃亮登場了嗎?”
“是有這個打算?!?p> 時局愈加紛亂,七情、生命之神、羊昊集團等反叛勢力持續(xù)割裂帝國,破壞了帝國集中力量干大事的能力,進而影響了帝國持續(xù)爆產(chǎn)能,動員數(shù)百萬軍隊的可能。
所以陳逐要跳起來了。
“也就是說要見面了喲!靈哥欠我的4個擁抱和一支舞,終于要還了!”趙茜瀅心底竊笑。
她一轉(zhuǎn)念又有點憂心,也不知道靈哥有多高,跟自己的身高合適嗎...我有一米七,會不會太高了啊。
聽對面遲遲沒有說話,陳逐在精神上詢問:“茜瀅?具體有什么事嗎?”
“哦,我想說,我們這邊找到的線索越來越多,已經(jīng)鎖定一個人際關(guān)系緊密的人群。最多不過兩天,就能找到廣大市幕后的大魔頭。他潛伏這么久,恐怕已經(jīng)很強大,靈哥幫忙盯緊一點呀?!?p> “放心,我會看緊的?!?p> 幕后魔頭能賴著性子潛伏數(shù)月,多半因為未能結(jié)丹——縱觀帝國,結(jié)丹的魔頭無不跳得飛起,比如七情主宰,剛結(jié)丹就把南部諸國殺了個尸山血海,挨了顆核彈才又潛伏下來。
但是當他暴露的時候,身處的環(huán)境發(fā)生巨大變化,說不定就跟七情一樣,瞬間結(jié)丹。
而一個擅長血肉強化的結(jié)丹魔修,對陳逐的威脅遠超七情。
所以趁著還有大概一兩天的時間,得盡快穿越,爭取更多的修行時間。
“發(fā)現(xiàn)幕后魔修時,很有可能是一場大劫。執(zhí)行司的人手如何?”陳逐這兩月不是在上網(wǎng)課,就是在專心修行,閑暇時斬妖除魔,并未關(guān)注第三執(zhí)行司的高手變化情況。
趙茜瀅做了個詳細的介紹。
司長樓越。
自且庸山受傷且恢復后,好像從真水鎮(zhèn)行碑中領(lǐng)悟到了鎮(zhèn)壓意志的方法,刑天相的展現(xiàn)程度更深,戰(zhàn)力也更加強大,幾乎已經(jīng)超越了氣境的戰(zhàn)力。
‘幾乎’。
一直堅持不吃生人,保持底線的魔修,在嘗試晉升結(jié)丹時,也總有些缺陷,遲遲不能踏出關(guān)鍵一步。
三隊隊長趙茜瀅。
五個月前晉升氣境第二期‘固氣期’,雖然因為極化水行改變了肉體的五行穩(wěn)定,修為再無寸進,但是戰(zhàn)力方面還是一點一點地提升到相當于先天大成,僅在司長樓越之下。
二隊隊長王世冉。
五個月前被失控的魔頭重創(chuàng),導致武道前路斷絕,猶豫了兩個月后才轉(zhuǎn)修魔功,剛好有先天級的戰(zhàn)力,在第三執(zhí)行司里已經(jīng)不太突出。
普通隊員里,先天級戰(zhàn)力已有半百之數(shù)——作為廣大市肉價高昂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們還是對得上消耗的資源的。
可惜與司長樓越的問題類似,因為謹守不吃人的底線,自從進入先天后,魔修的升級速度好像也沒那么快,都沒有一位擁有先天后期的戰(zhàn)斗力。
總體來看,第三執(zhí)行司已經(jīng)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至少能拖一拖時間。
“茜瀅,這是一場大危機,謹慎行事?!弊詈髧谕幸痪洌愔饞鞌嗔穗娫?。
‘危機?!?p> 陳逐一邊把玩著圓環(huán)狀的,宛如流動清水的水令,一邊看著正在激情演講的班主任。
本來打算下課,確認好谷流劍的狀態(tài)后,再去準備穿越事項,既然時間緊迫,還是先翹課吧。
陳逐把自己的畫面替換成一張照片,拿起錢包就出發(fā)。
隆興府,聽起來像是古代某地的名字,得去準備一點顏色樸素一點的短襟。
為了避免名字錯位,其實是西方世界,還得帶上一套燕尾服——正好一前從哈利波特世界帶出過幾套燕尾服,隨便抽一套應急,就不用去買了。
晚上。
點點燈火映照江面,半面星空也顯得不那么殘酷。
陳逐穿好素色短襟,背好布包,已經(jīng)是一副過得去的古人模樣——除了現(xiàn)代人狀況過好的皮膚,過短會被人懷疑剛還俗,以及布包里裝的是腐國范的燕尾服以外。
這都不重要,過得去就行——自己又不是毫無自保能力的白板,怎么說都是一個卑微的不怕控的氣境修士呢。
陳逐來到法壇中央。
清水之上插著一把瓦雷利亞鋼劍——已經(jīng)淘汰,下次去冰與火之歌時,就還給世界吧。
陳逐把寒冰推往一邊,右手平伸。
谷流劍自清水中緩緩升起,落在他手中。
陳逐舉起谷流,劍重二兩,長130厘米,左手食指輕撫劍刃,擾亂其內(nèi)映照的萬家燈火,凜冽的殺機更顯一分厚重。
二米二的淵流動力裝甲自清水中躍起,化作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黑牌,貼上陳逐的后腰。
“磬音,我準備好了。請求穿越?!?p> “三,二,一,已抵達隆興府。”
輕微的眩暈后,陳逐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隆興府,正是正午。
自己站在一處偏僻的小巷里,巷外是喧鬧的集市,面色困苦的人們支起貨攤,叫賣著各式各樣的貨物,趕著騾車的行商絡(luò)繹不絕。
尚算繁華。
“果然是古代,有具體的朝代還是架空?”
確認目前環(huán)境安全,陳逐抽出一大塊黑布,搭上谷流劍算是遮掩,又把它貼上右胯,就要做進入世界后的第二步。
感應靈氣。
閉上雙眼,集市嘈雜的叫賣聲遠去,院墻另一邊一大群人進入院子,低聲喝罵的聲音隱去,屬于靈氣的獨特感應映照進心底。
果然有靈氣。
比起前三個世界,這里的靈氣更加稀薄,更加懶惰——也就是難以被利用。
但靈氣存在,意味著世界還‘活著’,不管世界內(nèi)超凡勢力的強弱,世界意識也足夠活躍。
暫時就別想立法壇了,免得突然冒出來某些神秘高手,又把自己攆得到處跑。
陳逐慢慢離開冥想,聽清楚了院墻另一邊的叫罵。
“你他娘的小潑皮!居然又沒要到,又沒要到錢!你想怎么死!”一邊叫罵一邊狠狠抽打。
‘小潑皮’痛苦地慘叫,因太過年幼,聽不出男女。
“看你長的可愛,才給你機會上街要錢!再要不來錢,我卸了你的退,讓你做那殘狗,還好多要些錢!”
陳逐皺眉,一躍攀上墻頭,露出個腦袋觀察院子里。
里面的人呼吸紊亂,看起來都沒什么實力。
一個頭領(lǐng)樣的成年男子手持荊條,把一個少年抽打得滿地亂滾,另一邊,有幾個成年男子正挨個從乞丐、小偷手中收取錢財。
里面有幾個身體殘缺得不成人樣的乞丐,想必就是頭領(lǐng)口中的‘殘狗’了。
頭領(lǐng)已經(jīng)注意到陳逐,沒有一點被發(fā)現(xiàn)罪行的瑟縮,反而高聲喝罵:“哪里來的番僧!敢窺探丐幫辦事!”
陳逐臉一黑,我只是頭發(fā)短,不是和尚!
不過這不重要,丐幫...沒想到換了一個世界,丐幫仍然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污穢聚集地。
陳逐手一撐,索性站在墻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丐幫頭子:“你們丐幫勢力很大,沒有人敢管?”
頭領(lǐng)只覺眼鏡一花,墻頭那番僧已經(jīng)在墻頭站穩(wěn),立刻便知道他武功高強,并非自己能夠匹敵,聲勢不免弱上三分:“這位...俠士。我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幫眾數(shù)十萬,威名遠播四海之內(nèi)。你還是別管我們的事為好?!?p> 天下第一?
陳逐的眼神冷下來。
不事生產(chǎn)的乞丐團體,能做到天下第一的水準,不知藏匿了多少污垢,多少罪惡。
能讓這么多人成為乞丐,加入丐幫的朝廷,也是卑劣到令人難以想象。
至少以陳逐的現(xiàn)世世界史來看,這個世界掌權(quán)的國家,也許能跟南鷹洲的某些能養(yǎng)出大毒梟,全民參毒的國家比爛。
“天下第一大幫?靠人數(shù)成的嗎?”陳逐右手扶好谷流劍。
頭領(lǐng)見陳逐似乎要動手,聲音又高了幾度,態(tài)度重新惡劣:“番僧我告訴你,我?guī)推叽L老正在廳中安坐,那可是僅次于一流高手的強者!驚擾了他老人家,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p> 聽到這里,被收錢的乞丐們失望地低下頭,那可是丐幫的七袋長老,在天下都有名的高手,沒有希望得救了吧。
七袋長老?陳逐凝神感應,確實察覺到遠處某個大廳里,有個高手的氣息。
見墻上的番僧并未動手,頭領(lǐng)得意的笑起來,果然,只要聽到丐幫天下第一大幫的威名,七袋長老的高強實力,沒有所謂的俠客敢動手。
“真是可惜,谷流劍自煉成以來,第一個斬殺的,竟然是你這樣不堪的渣滓?!?p> 陳逐右手輕起,自我真氣流動,引導谷流運轉(zhuǎn)能量,形成一道尺許弧光。
蹬身,出劍!
劍光一過,頭領(lǐng)頭顱飛起。
臉上還殘留著得意的笑容。
“?。?!”院子里眾乞丐驚呼。
知道丐幫的威名,他居然還敢動手!
不可思議,他不知道天下第一大幫的威名嗎——那可是人數(shù)最多,幫主天下第一強的丐幫!
頭領(lǐng)的小弟們回過神來,驚恐地高喊:“長老爺爺!長老爺爺快來救命啊!”
尖利扭曲的聲音仿佛要擊穿耳膜。
“什么人!敢在丐幫隆興分舵撒野!”
驀地,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一位背著七個袋子,一身衣服干干凈凈,在不起眼處打著幾個補丁的中老年飛躍到屋頂,一路翻墻走瓦沖進院子。
他杵著一桿齊腰手杖,冷眼看向站在尸體旁邊的陳逐。
“哪里來的番僧,不知我丐幫的威名焉?”
正是天下有名,僅次于一流高手的大高手,丐幫七袋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