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情商
完全出乎我見銀的預(yù)料，整個比賽除了養(yǎng)眼之外還非常精彩。
蕾塞的表現(xiàn)自然不必說，她的體能和敏捷都比其他社員們高上不止一個層次，每每都能做出堪稱力挽狂瀾的舉動，經(jīng)常能創(chuàng)造穿意想不到的反轉(zhuǎn)，完成許多看似‘不可能’的接球。
其他的社員們看上去對這門運動也不止是喜愛的程度，她們之間的補位迅速，團隊默契也非常到位，我見銀通過每個人的肌肉動向能看得出她們都時刻為接球傳球做好了準(zhǔn)備，甚至整個場地中都沒留出一點縫隙，所有的角度都在反應(yīng)范圍內(nèi)。
這是長時間訓(xùn)練才能修練出來的默契。
“好打?！?p> 蕾塞又是一個側(cè)撲，險之又險地救起了一個球，我見銀連連拍手稱贊。
最終比賽以三比二的微弱差距結(jié)束了，總共打了五場，蕾塞在的那隊雖然總體上比不過另一邊，但有著蕾塞這個超強戰(zhàn)斗力還是成功贏下了比賽。
“好好好！”
我見銀表現(xiàn)得很激動，連連叫好，旁邊的天使惡魔卻是癱在不那么舒服的座位上看上去都快睡著了，不過周圍的環(huán)境是在算不上安靜，所以他還睜著眼睛。
表演賽結(jié)束了，選手們回到更衣室去洗澡更衣，觀眾們也紛紛起身離開了場館。
“我還以為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幸好什么也沒發(fā)生。”我見銀說著也站起身來，先前已經(jīng)和蕾塞約好了在門外見，沒有必要再這里繼續(xù)坐著了。
畢竟塑料凳子實在是有些不足夠舒服，我見銀甚至覺得坐在水泥樓梯上會好一些。
起碼不需要擔(dān)心把凳子坐壞。
“是啊?！碧焓箰耗Э瓷先]什么精神，他打了個哈欠，“早知道就不來了?！?p> 兩人并肩到了門口，純粹的觀眾們都已離去，少數(shù)還留在這里等待的人也都和我見銀一樣，是選手們的附加品。
主要都是男性，偶爾有女生，看年齡與服裝應(yīng)該也都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
于是衣著明顯是社會人的我見銀和天使惡魔就顯得格格不入且顯眼。
當(dāng)然兩人對這點都不甚在意。
天使惡魔抬頭看天，呼吸著比起場內(nèi)清新了不少的空氣，就感到心情稍稍愉快了些，在周圍的目光少了些后，他張口輕聲說道：
“那個早川秋……”
“嗯？”我見銀的注意力一瞬間就被吸引過來了，“雖然被復(fù)仇之心暫時蒙蔽了雙眼，但他卻是個各種方面非常優(yōu)秀的好苗子，身體資質(zhì)也好，性格也不錯，就算哪天不干這行了也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吧?！?p> “我恐怕他沒有這一天了?！碧焓箰耗u了搖頭，與早川秋定下了契約后，他能感受到對方的一些狀態(tài)。
最為明顯的就是壽命。
現(xiàn)在看來，如果不過度使用詛咒的能力的話，應(yīng)該還能活上十年左右。
“付出生命去用于戰(zhàn)斗，就是為了現(xiàn)在而預(yù)支了未來……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人的壽命這樣模糊的概念是怎么感受出來的，是像氣味那樣能活得越久就越濃么？還是說那樣一個數(shù)值就直接出現(xiàn)在你的眼中了？”
“嗯……”天使惡魔聞言思索了片刻，他一想到解釋這個東西的復(fù)雜程度就頭痛，如果是別的人問的花他可能就不會太理，隨便說兩句自己太累了回憶不起來就過去了。
不過想到問的人是我見銀，他還是選擇了回答。
“就像你拿起一個東西能感覺到它大概有多重一樣的感覺吧，我不知道如何對你形容，也無法讓你體驗到這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是非常不具體的，像是……”
“畢加索的油畫？”
“不是……也是，呃……不是……”
我見銀突然的插嘴直接把天使惡魔搞不會了，他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然后用手扶住了自己的翅膀。
“就像是感受翅膀一樣，你沒有翅膀，所以你感覺不到控制翅膀的感覺，你可以理解為部分惡魔有專門用來感受未來的時間的器官，是這種感官告訴我們對方剩余的時間的重量?！?p> “那單位是年么？還是分秒呢？我覺得是后者的話更合理一些吧?！?p> “……就像是你用手估量物品的重量不能精細(xì)到克一樣，我對時間的感受也只能精確到年?！?p> “這樣啊?！蔽乙娿y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作為魔人是很難感受到惡魔的感覺的，而后他轉(zhuǎn)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惡魔的力量存在于‘心臟’是吧，如果沒有心臟的話，惡魔能不能生存呢？”
“……這都什么怪問題?！碧焓箰耗в行┖蠡谧约壕谷换卮鹆讼惹暗哪莻€問題而引出了進一步的疑問，早知道我見銀會得寸進尺的話他就不會那么誠實了。
不，自己早該想到的……
天使惡魔又想了想，突然反問道：
“你不是魔人么？這種事情一點也不清楚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記憶力有多差，而且我確實是不知道，沒什么好隱瞞的?！?p> “……”天使惡魔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懷疑，但是他想了想，卻覺得眼前的人比先前見過的其他人都值得信任。
尤其是對他的頂頭上司。
“惡魔的心臟與人類的心臟不同，雖然叫做‘心臟’，但實際上卻同時又是惡魔的大腦，說到底，惡魔的存在并不是同人類一樣，依靠著身體的各部分組合在一起在完成的，而是一個整體，先存在惡魔本身，再存在惡魔的心臟?！?p> “嗯?！蔽乙娿y把這些都記在了腦中，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了個巴掌大小的本子和筆，把這些都記了下來，“然后呢？”
“我只知道這些，畢竟這也不是我的專長?！碧焓箰耗柫寺柤?，“所以你的問題的答案是，沒了心臟，惡魔不能生存，因為那個‘心臟’實際上就是惡魔本身?！?p> “真好……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學(xué)到的？”我見銀收了小本，對天使惡魔的講述表示感謝。
“有了理智后，自然就知道了……”
“好……你渴么？我?guī)闳コ员ち柙趺礃??！?p> “好……下次吧，我不太渴?！碧焓箰耗П緛硐氪饝?yīng)，但是他略一側(cè)目就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換回了校服的蕾塞，于是轉(zhuǎn)而說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p> 說是這么說，但他又要往哪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