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記住了真武學院這位叫做常樂的煉丹天才。
此時常樂已經(jīng)被另外三個學院的煉丹天才們團團圍住,紛紛向他發(fā)出了切磋交流的邀請。
因為誰都知道,只一味閉門煉丹,是成不了好丹師的。
常樂明顯掌握了一種他們所不知道的煉丹技術,就算他不肯將這種技術公開,與他這種煉丹高手交流,對自己的幫助也會很大。
其中最為熱情的當然要屬花蝶學院的三位學姐了,她們借助女修的身體優(yōu)勢,將常樂擠在中間,把別人全都隔在了外層。
常樂的兩只手臂,都被放下了矜持的學姐抱在了懷里,可惜他只有兩只手臂,所以還是感受到了另一位學姐的幽怨眼神。
花蝶修真學院是五大修真學院中唯一的一家女子修真學院,全院上下,從院長、老師到學生全是女修。
常樂這邊的熱鬧無比,可是在離他不遠的靈霄學院三位天才那邊,卻是無比的冷清。
什么時候靈霄學院的煉丹天才,會落到他們這種境地?
就算偶樂有人注意到他們,帶給他們的也都是冷眼與嘲笑。
正當他們無比失落地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常樂的聲音:“三位學長回去之后,麻煩幫在下帶句話給柳昭宇老師,就說:常樂謝謝他的成全!”
三人轉(zhuǎn)頭看了常樂一眼,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練武場。
其實他們一點都不怨恨常樂,反而挺感激他的。
常樂獲勝之后,不但沒有落井下石地來羞辱他們,還故意在喬院長面前替他們解圍。
果然,喬庸在聽到常樂說出‘柳昭宇’三個字之后,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常樂微笑著婉拒了所有人的邀請,臉都快笑僵了。
又費了好大的勁,好不容易才將幾位學姐給勸了回去,把竇徐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他覺得今天自己已經(jīng)夠高調(diào)了,自己還是太過年輕氣盛,沒能忍住。
再這么浪下去,以后就茍不住了。
喬庸一直耐心地等待常樂應付完所有人,才笑著對他說道:“常樂,我還有幾個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惑?”
一旁的趙長河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找個清靜之處,再慢慢聊?!?p> 兩位大佬開口了,常樂還不就只能乖乖地跟在他們身后。
在離開練武場的時候,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背后來自連蓓與竇徐那飽含羨慕妒忌恨的小眼神。
三人來到真武峰的后山處,這里景色很美,在一塊向外凸出去的巨石上面,有一個古色古香的小亭子。
常樂走進亭子才發(fā)現(xiàn),原來坐在亭子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昨晚挨揍的石崖。
喬庸才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開始發(fā)問:“回元草是煉制回元丹的君藥,是丹方中最為重要的一味靈藥,你為何會想到要增加一株?”
這也是喬庸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改良丹方是他經(jīng)常做的事情,可他從來也不會瘋狂到一上來就改變君藥的數(shù)量。
因為丹方講究平衡,所有的靈藥都是為君藥服務的,所以改變君藥的數(shù)量,就代表別的靈藥數(shù)量也要隨之改變。
常樂當然不能說這是系統(tǒng)的功勞,是‘丹方分析’的功勞,好在這一路上他已經(jīng)想好了借口。
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晚輩最早開始煉制回元丹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時候明明自己把煉丹的每一步,都處理得比上一爐丹藥要好得多,可是煉出回元丹的丹效就是提高不了多少。
晚輩始終找不到其中的原因,好在后來遇到了明西寧老師,我就向他請教。”
趙長河問道:“‘多一?!魑鲗帲俊?p> 常樂點頭道:“正是。
明西寧老師告訴我,丹藥丹效上不去,不全是我自己的原因。
靈火的熱度與丹爐的質(zhì)量,都會很大程度地限制丹效的提高。
可是我當時只有這個青銅爐與下品的聚火陣。
于是我就琢磨,在煉丹時,藥靈氣不斷在損耗,那我不如把那些注定會被損耗掉藥靈氣增加進去,這樣丹效就能提高了。
然后我就開始嘗試……”
“胡鬧!”趙長河聽到常樂這么說,一時沒忍住,直接開噴,“你的書都讀到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丹方中的靈藥,為何要分成‘君臣佐使’?
就是要讓各種靈藥的成份在丹爐中達到平衡!
一旦失衡,輕則煉丹失敗,重就是炸爐。
什么都不懂,就敢胡亂更改丹方,是誰給你的勇氣!”
常樂差點條件反射地接口道,‘梁靜茹!’。
趙長河只要開始噴人,就不是一句兩句就會結(jié)束的。
“你小子沒被炸成傻子,那是因為你現(xiàn)在煉制的都是一級丹藥,炸爐的威力有限。
若是以后你煉制二級以上的丹藥,還這么胡亂地更改丹方,到時候一次炸爐,可能會將你直接變成傻子!
……”
常樂站在原地,低著頭,就算他口水爆到了自己臉上,也不敢躲,更不敢伸手去擦一下。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元嬰老怪的威嚴,不容冒犯!
喬庸聽完常樂的話后,也不禁啞然失笑,很天真的想法,很樸實的做法。
他腦子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少年,正在一點一點的更改靈藥份量,一次一次的炸爐,都沒讓他退卻。
這樣做真的很傻,但是這孩子敢去想,還敢于去不停地嘗試,就憑這點,他已經(jīng)超過了絕大多數(shù)學生了。
要知道這些年他見到過很多天賦極好的丹師,可是等他們在晉升到二品之后,就止步不前了,再也沒辦法更進一步,就是缺少了這種心性。
而且這少年不僅煉丹出色,看他今日在切磋中的表現(xiàn),也十分完美。
有城府,有手段,而且獲勝了不居功自傲,也沒去落進下石。
能拿得起,最后他也能輕輕地放下,對于一個僅僅十多歲的少年,這種心性猶為難得。
喬庸不由得生出了愛才之心。
喬庸與趙長河一樣,看到了他這種方法的優(yōu)點,也看出了它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