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洛塵最近幾日沒來過她院中,想必正是同那新納的側(cè)妃甜言蜜語,洛塵才將那扶榮留在房中一夜,第二日邶國王上的封賜便來了,天子腳下,這太子府也是天子的。
公孫宓兒那日那銀子的賞賜倒真算是見面禮了,公孫宓兒一改不喜出門的習慣,在扶榮封為側(cè)妃后的一日親自出門上街去玉器店挑了不少玉器給側(cè)妃送了去。
細沙癟癟嘴,滿是不樂意,“小姐,買這么多???浪費銀子?!?p> 細沙這丫頭,沒有外人在便喚她為小姐,自打知曉洛塵納妃后太子妃這三個字可就從未從她嘴中吐出來過,公孫宓兒提醒過,可是細沙垂著腦袋的那副委屈模樣,她也不再忍心,提醒她在外邊可不能這般。
“從庫房取的,何談浪費,你呀,這已不是公孫府,不可再這般孩子氣了?!?p> “小姐……”
細沙看著自家小姐的背影,太子或許不知曉她家小姐對他有多用心,可她日夜陪在小姐身邊,怎會看不出自家小姐的心思,只是本是一團火,一點點的被遮蓋住,再到一點點熄滅,她看著當真是難過……
公孫宓兒不喜繁復的衣裙,身著的衣裳素淡,再加上跟在她身旁的小丫鬟一口一句的小姐叫著,倒是讓不少青年才俊都在她身邊晃悠著。
公孫宓兒在路邊的灌餅旁停下,這灌餅在他們天盛可未曾見過,她自是想嘗嘗,買的那些東西都讓王伯帶人送回去了,這會兒就她與細沙二人在街上閑逛著。
“拿到來兩個餅?!?p> 細沙也饞,眼睛里都在放著光,就在店家包好餅要遞給細沙之時,一旁多出來一只手來,這本應是在細沙手中的餅,生生的被人奪了去。
細沙擰眉,當即便氣道:“你做什么,這餅是我們的,你要吃自己買去?!?p> 那男子將目光在公孫宓兒與細沙身上來回掃過,將手中的餅高高舉起,好一副欠揍的模樣。
那男子抬了抬下巴,身后的仆從便扔了幾個銅板給店家。
那男子隨后囂張道:“現(xiàn)在,這是本少爺?shù)牧??!?p> 細沙還欲再言,公孫宓兒拉住細沙,鳳眉輕挑,卻是連看那男子一眼都嫌多。
“今日這街上惡狗挺多,便當喂狗了,我們走?!?p> 那男子反應過來后自是不悅,伸手去拉要走的公孫宓兒,未曾想竟被靈巧的躲過。
這日,街上一惡霸與隨從被一美顏的女子狠狠打了一頓,要說這女子帶著頭紗,何以認為貌美,自是因她身旁的外套生的都是眉清目秀,別有一番風味,那當主子的若不是生的更為精致,怎敢讓生得這副模樣的丫鬟在自己身邊貼身伺候。
公孫宓兒第二日又出門了,不過這日卻是未帶頭紗,出門裝扮的心思都放在了細沙身上,她這會是讓細沙將臉摸黑,除此以外臉上多了不少豆豆。
公孫宓兒看著細沙這副模樣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細沙盯著鏡中丑丑的自己,都怪昨日,若不是怕被那些人認出來,她也不必今日被打扮成這副模樣。
王伯在一旁看著,不明所以,太子妃的容貌還需細沙扮丑來襯托嗎?這自是不必的,再說這些日子他也了解了些太子妃,太子妃并未同尋常女兒家一般在意美貌,一時之間一一在腦海中猜測起來倒是成了樂趣。
細沙自己丑了,可是她家太子妃可不能丑,特別是府中來了位太子妃,她家小姐不喜隆重的妝容那她便畫個輕巧粉嫩的,讓她家小姐看起來如同未施粉黛一般,可是皮膚卻會細膩不少,衣裳選了一件暖黃色的,秋日里怎能不穿一次暖黃色的衣裳呢。
公孫宓兒是帶著細沙出門去酒樓用飯的,特意早膳未多吃,等的便是午飯時大開殺戒。
王伯年邁,公孫宓兒不忍王伯連著兩日跟著她在外,可是王伯堅持,她便允了。
他們?nèi)サ氖勤龂醵甲钪耸挚蔁岬木茦?,醉仙樓,即取了這個名字,里面自然是有不少好酒的,再加上大廚廚藝獨特,菜肴香氣逼人,王都的達官貴人最喜在此宴賓客。
今日似乎醉仙樓客人多的很,還未至午時飯點,樓上包間便已坐滿,王伯本還想拿太子妃的身份壓上一壓,他怎會不知這醉仙樓這些年做大了,最是會看人下菜碟,他家太子妃未曾露過面,樓上的包間他們多半是想留給別人。
公孫宓兒按住王伯,“不必了,王伯,我看這樓下也頗為雅靜,我們坐那處靠窗的位置便好?!?p> 那靠窗的位置即能瞧見進門之人,也能瞧見上樓之人,倒真是個好位置。
大酒樓的菜除了好吃價高外還有一個特點,便是量少,一份紅燒肉上來不用數(shù),一眼望去三大塊兒一小塊兒。
公孫宓兒讓細沙照著上來的菜又讓酒樓再做一份好提回去吃,這兒酒樓人來人往,細沙不便坐下同她一塊兒吃,便帶回去再吃。
公孫宓兒這頓飯用的極慢,吃到一半又想吃點心瓜果了,王伯去買點心,細沙去買瓜果,可二人買完東西回來之時卻見公孫宓兒的衣裙?jié)窳舜蟀搿?p> 那日公孫宓兒是換了身衣裳回府的。
第三日,公孫宓兒著了一身紅衣,將那份倦怠收起,妖艷迷人的很,她是鮮少涂滿整張嘴的紅唇的,上回還是她進太子府那日。
去的依舊是昨日那家酒樓,公孫宓兒似乎愛極了這家菜,每回都能點上兩大桌,一個人慢慢吃著,吃不完還會付了銀子讓伙計給打包好帶走。
下馬車前公孫宓兒同王伯道:“王伯,昨日本宮瞧著那家衣裳店子做工頗好,讓細沙又多買了幾件衣裳,昨日忘拿了回去,麻煩王伯替本宮取回來了?!?p> 隨后公孫宓兒才進了酒樓,那店小二卻是已經(jīng)記住了公孫宓兒,頭一句便是:“這位小姐,您又來了,昨日靠窗的那位置還在,是還坐哪兒嗎?”
公孫宓兒微微點頭,同昨日一般點了不少的菜,不過吃了幾口后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