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混合的液體,這是肥皂的原形,只是要是直接倒入模具的話,做出來的肥皂有點腥味,必須找個東西掩蓋掉。
否則洗完之后,身上充斥著腥味,那蒼蠅不還成天跟著自己啊?
所以就需要加入香水。
香水是沒有了,只能將花瓣搗碎,提取出液體,融入肥皂中,才能中和一下味道。
蘭花味道比較重,而且明顯,用來初次試驗最好不過。
兩人又忙活半個時辰,才將液體倒入模具,放在涼亭中。
而此時,林驚蟄伸著懶腰從房間中走出來。
“醒了?”
沈余正在倒模,看了他一眼,對小新說道:“去廚房拿點早餐過來吧?!?p> “這是干什么?”
林驚蟄也不客套,坐在石桌前,等著小新上早餐。
“做肥皂,洗澡用的?!?p> 沈余擦擦手,坐到他的對面:“待會你去洗個澡,換一身干凈衣服?!?p> ……
武都中,國子監(jiān)祭酒端坐在太師椅上,沈淵跪在地上,垂頭喪氣。
“爹,四十萬兩黃金啊,那可是我所有家當(dāng)了,您一下子全拿走,我這生意上也周轉(zhuǎn)不開啊。”
沈淵一臉委屈,對太師椅上的祭酒大人提的條件頗為不滿。
古時的國子監(jiān)相當(dāng)于一個國家的最高學(xué)府,其中祭酒是最高職位,相當(dāng)于教育局長了。
沈淵父親沈鶴能坐到這個位置,可見其學(xué)問之深。
而此次沈鶴給沈淵寫信,信中并未道明緣由,只是說為父有事需要請你幫忙。
這可把沈淵高興壞了。
要知道,之前沈鶴因為他經(jīng)商的問題,一怒之下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
但血濃于水,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看到父親的召喚,沈淵自覺和父親緩和關(guān)系的時候到了,于是背起了行囊,離開了家鄉(xiāng),屁顛屁顛的跑到武都。
其他兩位同行是因為生意的問題,跟沈鶴并無關(guān)系。
本來高高興興的來了,上來沈鶴就要借錢。
借錢是好事?。?p> 這位酸文人,一向是視金錢如糞土,沈淵大手一揮,你要多少我都有,頗有“今晚的消費由沈公子買單”的豪氣。
結(jié)果沈鶴一開口,就要四十萬兩黃金。
四十萬兩黃金啊,換算成華夏幣,差不多九個億上下!
你也真敢開口!
這也是沈鶴,自己的親爹,換做別人,他沈淵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鳥都懶得鳥你。
再說,有你這么求人辦事的嗎?
兒子大老遠(yuǎn)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你一口水不給喝就算了,還讓我跪著聽你訓(xùn)話。
啊,你找我要錢,我還得給你跪著!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這些話沈淵也只敢在心里腹誹,表面上還是裝作可憐巴巴的一副模樣。
“西南各個行省,都發(fā)生了洪水,新種下去的莊稼,被沖個精光,百姓們?nèi)ツ甑挠嗉Z也吃完了,如今是餓殍滿地,易子而食啊。”
沈鶴聽到沈淵的訴苦,臉色也緩和起來,他也知道四十萬兩黃金不是個小數(shù)目,如今朝廷拮據(jù),國庫五萬兩都拿不出來,新帝登記才三年,朝中官員群魔亂舞,有錢的不計其數(shù),但人家不拿出來啊。
他勸說道:“如今帝國有難,這種情況不遏制的話,遲早會發(fā)生大面積的起義和暴亂,到時候就麻煩了?!?p> “我等讀書人,就要敢為天下先,而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你一個教書的,管那么多閑事干什么?
再說的,我一個經(jīng)商的,被你稱作最下賤的職業(yè),我散盡家財跑去賑災(zāi),我圖什么?
沈淵腹誹一句,但不敢明面上反駁父親,他捶捶膝蓋,苦著臉回道:“爹,您知道四十萬個金幣是個什么概念嗎?兒子就是把現(xiàn)有所有產(chǎn)業(yè)都給賣掉,也才湊個三十來萬金幣啊!”
完!
說完這句話,沈淵恨不得給自己兩大耳光。
人都說財不外露,還是把他當(dāng)親爹,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那就先湊三十萬金幣吧,剩下的我請陛下想想辦法,務(wù)必讓那些災(zāi)民吃上飯啊,太可憐了?!?p> 沈鶴捶足頓胸,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限你半個月湊齊,送到我這里吧?!?p> 看著下面跪著的兒子,他嘆口氣,心道自己兒子這么多年也辛苦了啊,在外摸爬滾打,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沈淵滿頭問號閃過,這上面坐的要不是自家老爺子,我非給你敲個滿頭包!
讓你明白錢難掙,大便難吃的道理!
“爹,店鋪一轉(zhuǎn)讓,我可在整個大武沒有立足之地了啊,一個商人手上沒有周轉(zhuǎn)資金,可就徹底完了?。 ?p> “那正好回來跟著為父做學(xué)問!”
沈鶴臉一板,不顧沈淵的勸說:“你身為商人,取之于民,更應(yīng)用之于民,若是只進不出,豈不是和那奸詐陰險的老牌貴族一個德行?千金散盡還復(fù)來的道理你不懂么?”
“況且,朝廷會念著你的好,我已經(jīng)稟明陛下,陛下說銀錢一到,便封你為安定伯,這可是我們沈家的無上榮光!”
三十萬金幣買個辣雞伯爵,這生意怎么這么好做呢?
沈淵扶額?我要你個有名無實的破伯爵有毛的用啊!
可他又不敢頂嘴,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
還是看看有沒有朋友能借到吧?
“兒啊,你是爹的驕傲!”
見沈淵不在說話,沈鶴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心滿意足的走出門外,順便說了一句:“對了,不知道你過來,家里沒備你的飯菜,你去外面路邊隨便吃一點吧!”
從青州到武都,整整八百里??!八百里??!
來了被敲走三十萬兩黃金,水沒喝到一口,吃飯的時候還給我攆出去,你真的是親爹嗎?
沈淵拍拍褲子起身,從懷里顫抖的掏出那封簡短的信,上面寫著:速來武都,有事與你相商。
他轉(zhuǎn)而撕的粉碎。
十個字,三十萬兩黃金!
人家都說一字千金,這老家伙更猛,一個字三萬兩黃金!
“讓你欠,讓你欠!”
他狠狠的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將撕碎的信丟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幾腳,才憤憤的出門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