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走到床前,仔細查驗著女子的身體。
雙腎兩側(cè)的傷口十分齊整,用刀鞘將傷口撐開,駭人的空洞出現(xiàn)在眼前!
由于雙腎被摘除,尸體內(nèi)已經(jīng)積攢了大量的血液,皮膚上的刀口一被打開,大量暗褐色的血液,混合著稀碎的血塊,嘩啦一聲,盡數(shù)流到地上,顯得異常凄慘,極具視覺沖擊力!
嘶!
韓梁倒吸一口冷氣,這得多狠的心,才能將人的雙腎生生摘下!
蘇強顯得更加鎮(zhèn)定,顯然沒少見這樣的場景。
“這處看完了,帶我去下一處吧?!?p> 鴇母一愣:“您不再看看了?”
“讓你帶路就帶路,哪那么多廢話!”
蘇強冷冷的回道,顯得有些不耐煩。
鴇母無奈,只得將蘇強韓梁二人帶向下一處案發(fā)現(xiàn)場。
第二具尸體,位于整棟樓的東側(cè)。
這次,被取走的部位是肝臟,女子依然是雙目緊閉,臉色出奇的平靜,仿佛絲毫不能感受到丟失肝臟的痛苦。
但韓梁敏銳的注意到,這次的傷口相較于被取走雙腎的尸體而言,有一種不和諧的頓挫感!
頓挫感!
一道靈光突然擊中他的腦袋,模模糊糊中,他好像抓住了什么東西。
“讓我看看下一具尸體!”韓梁急切的說道。
蘇強有些詫異的看看他,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難道說韓梁已經(jīng)看出點什么了?
三人來到第三具尸體前,這具尸體被取走的是兩側(cè)的雙肺。
由于雙肺位于兩側(cè)肋骨的保護下,所以,這次兇手將刀口選在死者的乳間,刀口的長度也更長。
韓梁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傷口。
他能夠感覺到,這一次,傷口的頓挫感更多,也更嚴(yán)重。
......
最后一具尸體,被取走的部位是心臟。
這具尸體已經(jīng)完完全全不同于前三具尸體,心臟部位的傷口被切的七零八落,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肉。
“昨晚這幾個人有什么異常嗎?或者說,這些人有什么共同的仇家?”
蘇強向鴇母問道。
“仇家?瞧差爺您說的!”
鴇母推了推胸前的飽滿,冷冷的回道。
“做我們這行的,什么樣的客人沒見過,什么樣的要求沒聽過!不瞞您說,就連縣令大人家的千金,也常是我們這的恩客?!?p> “像這樣的大人物,他們讓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哪敢有什么異常,更別說,還敢招惹仇家。您也太高看我們了!”
蘇強在說話的時候,頻頻看向韓梁,但讓他略感失望的是,這位連過八層鑄心樓,被指揮使嘉獎的少年,一直是愁眉不語。
或許,是自己對他期望太高了?
咄....咄....
下一刻,韓梁敲了敲旁邊的木桌子。
“蘇大哥,你以為,兇手用的會是什么兇器?”
蘇強略微思索,這點他還真沒想過,他下意識的將自己佩戴的制式腰刀代入其中,并未多起疑心。
“應(yīng)該是....刀吧?”蘇強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韓梁點點頭:“是刀卻是沒錯,平整的傷口已經(jīng)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可究竟是一把什么樣的刀呢?”
“是像大哥您腰間佩戴的那種刀,是我的斬詭菜刀,亦或是......一把剪刀!”
“剪刀?”蘇強終于注意到他話中的重點。
“沒錯!從我們剛剛看的第二具尸體我就注意到了,刀口并不是一以貫之,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轉(zhuǎn)折點,就像是用剪刀剪到一半,發(fā)現(xiàn)剪的不標(biāo)準(zhǔn),再調(diào)整一下方向繼續(xù)剪!”
“如果說第二具尸體體現(xiàn)的還不明顯,那么在第三具尸體上,由于傷口更長的原因,中間停頓轉(zhuǎn)折的次數(shù)也就更多,那種一剪一剪的頓挫感也就越發(fā)嚴(yán)重?!?p> “同時,傷口兩側(cè)有種不明確的層次感,這正是由于剪刀的剪切應(yīng)力而形成的,用正常的片刀絕不會形成這種效果?!?p> 蘇強眼睛一亮,肅然站直:
“可是兇手為什么要用剪刀呢?用片刀不是能更加簡潔明了的切開尸體,還能更節(jié)省時間?!?p> 韓梁略微思忖:
“這一點,我猜,可能是因為兇手的力量不夠吧!”
“四具尸體,被取走的四個部位,我猜兇手的終極目標(biāo),并不是殺掉這四個人,而是為了這四個部位?!?p> “不管兇手用這四個部位做什么,首先要保持部位的完整性!”
“但是,在兇手力量不夠的情況下,使用片刀很難把握下刀深度,致使傷到這四個部位。用剪刀就沒有這個問題了?!?p> “人的皮膚其實也很堅韌,想要剪開,同樣是個力氣活。兇手的力量與耐力,不足以支撐一次性完成剪開大段皮膚的動作,所以才出現(xiàn)如此多的破綻!”
“至于節(jié)省時間,據(jù)我猜測,兇手很有可能根本不需要節(jié)省時間!”
“什么意思?!”蘇強的兩條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明明韓梁說的細節(jié)他都看到了,但他居然一點也沒想到!
“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p> “鴇母,二樓是接待恩客的地方吧!”
韓梁猛地轉(zhuǎn)向鴇母,眼神灼灼的盯著她。
“啊...是...”
突然受到如此詰責(zé),鴇母眼神躲閃,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對于清倌人來說,賣藝不賣身,才是最大的賣點!一旦委身恩客,變成紅倌人,就失去了這個核心賣點!”
“一夜之間,有四個清倌人投身恩客,作為鴇母,你居然能容忍這種事情?!”
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下一刻......
鴇母微微一笑,竟是出奇的冷靜:
“您的意思是,我就是兇手?”
“不錯,我一介風(fēng)塵女子,氣力確實不大,四個清倌人變成紅倌人也讓我很為難”
“他們出的價錢都很高,頂?shù)蒙纤齻兒脦啄杲o我賺的銀子了,我沒理由跟銀子過不去吧!”
韓梁猛然上前一步,目光銳利,神色威嚴(yán):“確實,你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搪塞我....”
“但是,你怎么解釋,第五個人!”
鴇母瞳孔皺縮,像是被擊中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面面色慘白,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進肉里,鮮血一點一點滴落下來。
“什么第五個人???”
蘇強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夠用了,剛剛不是說紅倌人嗎,怎么又蹦到第五個人了......
“呵,被取走的心,肝,肺,腎分屬五行的南方火,東方木,西方金,北方水?!?p> “但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huán),對應(yīng)脾臟的中央土!”
“也就是說,還應(yīng)該有一個被取走脾臟的受害者?!?p> “這第五個人,去哪了......”
噌!
腰刀出鞘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韓梁也默默握緊了斬詭菜刀。
鴇母緩緩掃過兩人,臉色陰晴不定。
在兩人訝異的目光中,居然開始一件一件的脫衣服!
“每個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三六九等,高品命格的人天生高人一等,十四歲那年,我覺醒了三品命格?!?p> “你們知道三品命格是什么概念嗎?”
“我天生就高人一等!”
“你們這些下等賤民只配舔我的腳趾!”
“可是,自從我的命格被詭譎污染后,一切都變了?!?p> “我只能天天和這些卑賤的母狗呆在一起!”
“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因為....”
刷!
最后一件衣服從身上褪下,露出她的上身。
但兩人沒有絲毫旖旎想法。
鴇母的心臟處,雙乳間,雙腎邊的皮膚竟然全部被剪開!
一條條蛆蟲好像訂書針一樣,釘在剪開的皮肉上!
隨著蛆蟲的蠕動,兩邊的皮肉犬牙交錯,擠出一絲絲膿血。
“你們肯定很想知道,那些賤民的內(nèi)臟都去哪了吧。
鴇母笑得越來越扭曲。
“它們,全部被我親手縫進我自己的身體里了??!”
“什么?!”
蘇強與韓梁已經(jīng)驚的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把自己身體剪開,把自己的內(nèi)臟摘下來,換上別人的內(nèi)臟,這是何等恐怖的儀軌!
要完成這樣的儀軌需要何等的忍耐力!
蘇強兩腿微蹲,雙手持刀,眼睛死死盯著鴇母,不知不覺間,手心都滲出滴滴汗液。韓梁可是指揮使欽定的小旗,要是只有一天工齡,那也太慘了......
不論如何,也要將他保下來!
嘎吱,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聲音從鴇母身上傳來,釘著皮肉的蛆蟲顆顆松開。
上半身的幾道巨大的裂口猛然崩開,鴇母的內(nèi)臟一覽無余!
蘇強與韓梁看的分明,鴇母的內(nèi)臟已經(jīng)全然失去的原本的模樣,每一樣內(nèi)臟上,都長著數(shù)不清的肉須鞭毛,在不停游弋。
最詭異的是,每一樣內(nèi)臟與大血管的連接處,竟然是一張張口器相互糾纏,咕嚕咕嚕不斷吞吐著膿血!
下一刻!
“小心??!”
耳邊傳來蘇強的尖叫聲。
與此同時,破空的呼嘯聲從前方傳來,鴇母的腎臟上,一條鞭毛猛地延長,直直向韓梁抽來!
鞭毛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躲閃!
啪!
鞭毛正中韓梁胸口,他只感覺眼前一黑,像是被正在行駛的列車迎面撞中,輕飄飄的甩到一邊。
收回鞭毛,鴇母滿意的點點頭,眼中瘋狂而又興奮。
“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修仙的力量!只有修仙才是人族的未來,你們注定是要被淘汰的賤民!”
“嘶!吱!”
鴇母的眾多“內(nèi)臟”竟然也嘶嚎附和!
刷!刷!刷!
更多的鞭毛肉須涌向蘇強,蘇強命理涌動,抽刀反擊,一時間竟然只能苦苦支撐!
“桀桀!”
看到蘇強被壓制,鴇母興奮到極點。
“接下來!”
“就把你當(dāng)作送給天尊的禮物!”
“玄元無形,窮極杳冥,大象無為,五斗尊靈,虛明沖寂,以道為根。上極無上,敬告太上清虛福德天尊!弟子愿以身飼道,接引太上清虛福德天尊!恭請?zhí)熳鸾凳?!?p> ?。╬s:本書剛剛起步,還很脆弱,需要各位觀眾老爺呵護,您只要動動小手指,幫萌新作者收藏,推薦一手,作者感激不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