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賀榮然的事情在論壇上釀得愈來愈大。
站姐更是每晚九點準(zhǔn)時跟進(jìn)性侵一案。
娛樂八卦情感爆料站v:白梔薇目前的傷況[圖片][圖片]
兩張圖片,一張是脖子,一張是手腕,皆已紅腫青紫,甚是駭人。
粉絲們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直接沖到賀榮然面前打他一頓。
娛樂八卦情感爆料站v:動機(jī)。[視頻]
視頻里,白梔薇瑟瑟發(fā)抖的抱著膝蓋,醫(yī)生溫和的詢問她,“你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嗎?”
白梔薇白著臉,木訥的垂著頭。
一個視頻有五分鐘,四分鐘卻都在沉默。
直至最后,她從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穆……月……”
“什么?”她的聲音太虛無輕忽,醫(yī)生一時沒聽清,“你是說……穆月?”
這個名字一出,原本安靜的少女頓時又咬起牙,手臂顫抖,齒間發(fā)出一陣“咯咯咯”的牙酸的聲音。
“哦哦,不提了,不提了……”醫(yī)生忙拍著背安撫著她,捉起她的手臂,又給她注射了一管鎮(zhèn)定劑。
白梔薇面色蒼白的昏睡過去。
“word天!我就說怎么站姐一開始爆料的時候還提到了穆月的名字!”
“真惡心,現(xiàn)在我看見這個名字就惡心,別再讓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我的光腦里了![嘔]我要PSTD了[寒][寒]”
“嗚嗚嗚[大哭]求求你們不要再罵絨絨,絨絨肯定是被穆月蠱惑的,這一切都要怪穆月![怒][怒]”
“純路人,不站隊。有一說一,你們不覺得誰沾上穆月誰就倒霉嗎?她人品怎么可能沒點問題[吃瓜]”
當(dāng)夕陽漸沉,室內(nèi)的晝光逐漸隱去時,白梔薇從病床上緩緩的醒了過來。
她虛弱的打開光腦,隨即發(fā)現(xiàn)目前網(wǎng)上聲討的風(fēng)向已全都轉(zhuǎn)陣到穆月的身上。
而賀榮然,在他粉絲的口中,竟然被塑造成了一個被壞女人蒙蔽心智的無辜躺槍者。
白梔薇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但這并不妨礙她滿意的勾起唇角,得意不已的陰陽怪氣道“你們這一對兒,可真是苦命的亡命鴛鴦啊~”
她點開郵箱里一條私信,看清發(fā)送的對象說了什么之后,心中鼓脹起甜蜜。
嚴(yán)軒v:親愛的,我這幾天太忙了,剛剛下戰(zhàn)艦,才得到你的消息……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很擔(dān)心你。[愛心]
白梔薇甜滋滋的露出個笑。
薇薇v:我沒事,都過去了。
薇薇v:可是……人家還是好怕啊,怕得睡不著覺,能不能陪陪我?
她有意的賣慘,想要嚴(yán)軒能夠放下手中的公事,抽出點時間來陪陪她。
“等見面的時候,再告訴他真相吧。”思及此,白梔薇唇邊的笑愈發(fā)的柔情。
她不知道,她發(fā)送出這幾條消息的時候,嚴(yán)軒正坐在會議室的真皮大椅上。
他的腿上跨坐著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嘟著嘴向他索吻,“將軍~不要理它啦~”
她說著輕輕抽走了嚴(yán)軒手中握著的光腦,隨意的丟在身后的桌上。
嚴(yán)軒展開雙臂,噙著抹散漫的笑,對此,只是挑了挑眉,下一刻,就捏住了沈文琳的下巴吻了上去。
“你個小妖精,不怕耽誤我的公事?”
沈文琳拋了個媚眼,嬌嗔,“將軍~就知道欺負(fù)人家,這個時候,你的下屬不會發(fā)來訊息啦~”
“哦?”嚴(yán)軒揚(yáng)眉,“知道的這么清楚?”
“當(dāng)然?!鄙蛭牧昭壑袧M是含情脈脈,“只要是將軍的事,都放在人家的心里呢……”
話落,嚴(yán)軒毫不客氣的扯開她的紅裙,“是嗎?讓我來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空中響起衣料撕碎的聲音,沈文琳紅著臉,趴倒在嚴(yán)軒的肩窩上,任自己的身體一點點被剝開。
偶爾幾次情到濃處的向后仰起脖子時,她的余光不經(jīng)意瞥到了光腦的屏幕。
備注為“薇薇”的私信,浮出兩個孤零零的小紅點。
“陪陪我”三字,更是在此種情景下顯得無比可憐。
她扯著紅唇現(xiàn)出個嘲弄的笑。
“將軍已經(jīng)對我上心了,要不了多少,你還有什么資格跟我爭?”
嚴(yán)軒撫弄著這具在懷中嬌軟的身體,眼底深處含著點點漠然。
近來蟲族頻頻暴動,以他敏銳的直覺,已然預(yù)感到恐怕沒多久蟲族就會掀起一場戰(zhàn)爭。
但他并不為此擔(dān)憂,甚至可以說,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興奮無比!巴不得蟲族的動靜大點再大點,直接入侵各個帝國的角落!
在過往軍涯中,他創(chuàng)下了無計其數(shù)、大大小小的軍功,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嚴(yán)軒還算俊秀的臉有一瞬嫉恨的扭曲了一下,直至趴在他身上的沈文琳吃痛的軟軟呼喚一聲“將軍”,他才反應(yīng)過來,她的肩膀已然被他捏得泛紅。
“寶貝,乖?!彼唤?jīng)心的吻了吻她受傷的肩膀,心不在焉。
沈文琳不敢出聲,只得若無其事的裝出一幅沉迷情事的樣子。
嚴(yán)軒眼中快速閃過精光。
無論他怎么做,他的家族都不肯打心底承認(rèn)他是家族中真正的少爺,未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只要他贏下這場蟲族大戰(zhàn),到時候,那群老家伙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乖乖屈服于他的權(quán)威。
等家族盡歸順于他,加上手中握著的兩支精兵部隊,到時,奪得帝國皇帝的尊位,豈不是指日可待?
而白梔薇就會成為……
不,不。
嚴(yán)軒心中充斥著厭惡,這么個被其他男人碰過的女人,怎么能夠繼續(xù)留在他的身邊,成為帝國的皇后?
他有意無意的摩挲著近在咫尺的沈文琳美麗的臉。
這沈文琳,倒是個乖巧的。平日里安分,床上也聽話。到時,給她一個名分,甚至直接讓她作為正妻,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只要是個貌美無腦的女人,不可能會干擾他的政權(quán),他都無所謂是誰站在他身邊。
嚴(yán)軒唇邊浮起個意味不明的笑,摸著沈文琳的秀發(fā),“你只要再給我乖點,再給我乖點……”
沈文琳聽著耳畔的呢喃,心中茫然。
但她依舊維持著一往情深的姿態(tài),不住的嬌媚喚道,“將軍……將軍……將軍……”
—
林家宅院。
林母是個年近四十、外貌上看起來卻只有三十歲的女人,她妝容精致,眼角幾根魚尾紋無損她的美貌,只顯得她的氣質(zhì)雍容華貴。
她身姿筆直的端坐在主座上,不緩不急的撥弄著細(xì)瓷茶碗里的茶葉,許久后,方沉聲道,“你終于愿意來見我了?!?p> 林家絨站在正廳中,面無表情,眉眼冷淡的像是面對著一個陌生人,“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什么?!?p> “我自然知道?!绷帜篙p笑了笑,隨即,她的面色忽的一沉,將手中的茶碗摔到了林良弦的腳邊!
“啪”的一聲,地上升騰起騰騰的水汽,些許水漬濺到了林良弦的褲腿之上,可他站立在原地,目光漠然的紋絲不動。
“嘀嘀”、“嘀嘀”,家務(wù)機(jī)器人的滾動著輪子到林母的身前,從肚子彈出個抽屜,用機(jī)械臂夾著藥丸遞到了她的唇邊。
林母吃過了藥,方平息下胸中的怒火,她精致得不似真人的眉眼平靜的望著林良弦。
“我以為除了演戲和白梔薇外,不會再有什么人和事牽動你,沒想到,竟然親手給你送了個禍患?!?p> 林母不斷的將一條條人魚送至林良弦的身邊,自然不是抱著感化他的目的而去。
林良弦的后半生毀了,林家的繼承人沒了,她不想扶起別的旁嗣作少主,所以只能想盡辦法把匹配度高的人魚送給林良弦,讓他給林家生個繼承人。
可,林良弦厭惡人魚,不肯接受,林母只得放棄了打算,找回她叔父豢養(yǎng)在外的一個私生子——林兆。
好不容易費心費力的培養(yǎng)起了他,結(jié)果,就在前不久,她得知林良弦的容貌和腿腳竟是好了!
可是……他不肯來見她,不肯承擔(dān)起他的那份責(zé)任。
林母盯著林良弦的眼睛逐漸幽深,“你找我,就是為了那個叫穆月的人魚,跟我要精神力藥劑?”
“嗯。”林良弦垂眸,不置可否。
林母冷冷的笑起來,她緊緊握住桌角,手指上的帝王綠戒指在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憑什么?憑什么?你不要林家,有的是人要林家,你憑什么奪走林兆繼位的權(quán)利!”
她的眼中射出怨恨的光芒。
她愛林良弦,他是她耗盡心血培養(yǎng)出的優(yōu)秀的兒子,林家未來的家主!可是,她也恨著他,為什么能夠為了自己的所謂的“理想”,能夠如此干脆利落的拋棄林家!
林良弦目光冰涼如水般凝望著她。
良久,在她充滿恨意的眼眸下,他輕嘆氣,“母親,這真的是父親想要的嗎?”
林母冷凝的神色一僵,握住桌角的手,一動不動。
“父親已經(jīng)去了,你就是想問他,現(xiàn)在也問不了了,”林良弦眸光淡淡,“那么,你問過林兆,這是他想要的嗎?”
他走進(jìn)正廳時,林兆恰好從正廳里走出來,與他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