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搜。”
底下一陣吵嚷的聲音,云梓歌推開了一道門縫,看了幾眼,便立馬又退了回來。
“張婆,如何了?”
隔著屏風,云梓歌都能聞到血腥味。
張婆滿手鮮血的走了出來,搖頭的嘆息:“都成型了,可惜了?!?p> 流那么多血,孩子保不住也在云梓歌的意料之中。
確實有些可惜。
“砰!”
木門被一腳踏開,為首的滿是傲氣,踏進了屋內(nèi)。
那人聞了聞,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后,立馬下令:“這屋子血腥味太重,人一定在這里,搜!”
“且慢!”云梓歌大聲喝道。
那人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這位“攔路虎”,問道:“你是誰?”
“好大的膽子!”云梓歌厲聲道,“本宮是當今皇上親封寵妃,云貴妃,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p> 他們又怎會沒聽說過云梓歌,這個女人,勢頭堪比已逝的萬娘娘吶。
“你說你是云娘娘,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為首人問道。
他們又沒見過云梓歌一面,怎么能確保她就是呢?
云梓歌已成逐妃,哪有什么證明身份的物件,仔細一想,下意識地撫上了脖頸,說道:“昨日本宮自刎的事,宮中人人皆知,要讓本宮拆下布條,證明給你們看嗎?”
為首人看見了布條上滲出的鮮血,知她沒有誆騙,便道:“不必了,臣只是有疑惑,娘娘不在宮里好好待著,怎么出現(xiàn)在了這里?!?p> 云梓歌苦笑一聲說:“你與本宮皆是聰明人,本宮不想騙你,你們要找的人的確在里面,但你們要想殺她,就得先殺了我?!?p> 她與郗凝很是投緣,既以姐妹相稱,那她怎么樣也不能讓她死了。
陳勇還是第一次見此等??霸氣的女子。
“娘娘說笑了,您是陛下寵妃,臣怎敢傷您。”陳勇客氣的說道。
“那就放我們離開。”
陳勇笑了笑道:“這個恐怕也不行,臣聽命于皇上,皇上要殺誰,臣必須得殺誰,不能不從。”
陳勇簡直是一個笑面虎,臉上笑吟吟的,下一秒就揮手下令:“動手?!?p> 云梓歌動作迅速,拔下金簪,如瀑的長發(fā)立馬頃刻下滑。
將簪對準腹部后,大聲說道:“本宮腹中已有龍種,誰再往前一步,本宮就刺下去了。”語罷,作勢就要動手。
“娘娘且慢?!?p> 就算他陳勇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龍種來打這個賭。
陳勇態(tài)度不明,沒說放,也沒說不放,云梓歌大著膽子,繼續(xù)試探:“張婆,把她帶出來?!?p> 張婆握緊了剪刀,用來防身,然后扶起尚在昏迷中的郗凝繞過了屏風,走了出來。
“你先帶他離開。”云梓歌說道。
張婆點點頭,要帶著郗凝離開這里,然而剛到門口,就被兩名士兵攔了下來。
云梓歌將簪抵在腹上,緩和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后,對陳勇說道:“放她們離開,否則,我真要動手了!”
陳勇忽的笑了笑,十分張揚,走至云梓歌身邊低語道:“娘娘未免有些太天真了,臣只要動動手指,你們?nèi)齻€人都會性命不保,到時候,臣就像皇上稟告,說您遭惡人所殺,到時,死無對證,皇上他又能說什么呢?”
陳勇說的十分正確,她威脅不了他,在他眼里,可能都在嘲笑著她剛才的無力威脅。
陳勇摸了摸郗凝的臉,臉上盡是笑意,說道:“駙馬真是好福氣,有一個這么漂亮的妻,惹人憐愛啊?!?p> 云梓歌心一橫,怒道:“要殺就快點殺,別那么多廢話!”
陳勇看了一眼門口的士兵,呵斥道:“愣著干嘛?快放娘娘她們離開,娘娘腹中還有小皇子呢,出了意外,你們承擔的起嗎?”
士兵極不情愿地松開了郗凝和張婆,向后退了退。
云梓歌將金簪收好,和張婆一起扶著往外跑。
陳勇看著她離開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做戲就不能做全套嗎?
你這哪像個懷孕的人,我的傻徒兒哎?
云梓歌用金簪道謝了張婆,背起郗凝,還在回想方才陳勇待在她身邊同她說的悄悄話。
“出了這座城,向東一直跑,別回來了。”
他是誰?為何要幫他?
云梓歌已經(jīng)出了城門,恰好又來了一隊人馬,云梓歌一眼就認出來是剛才追汐諾的那伙人。
趙湨怕計劃實行過程中發(fā)生意外,所以派了兩隊人馬去殺郗凝。
云梓歌向上托了托郗凝,繼續(xù)往外跑。
“站住!快抓住她?!睆堉掖舐曀缓?,期盼守門士兵可以聽見,攔下來。
云梓歌的傷口又裂了開來,血染紅了紗布,一滴一滴的順著脖頸流了下來。
此刻根本顧不上去處理,能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向東跑了一小段路后,實在是跑不動了,前面不知還有多遠,一眼望不到盡頭,眼看再往北跑就是懸崖,往南跑就是湍急的河流,跳崖還是跳河?
追兵已至,根本就來不及多作思考了。
還是跳崖吧,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掛在樹上,她是旱鴨子,跳河是必死無疑的事。
“郗凝,命便如此,你我姐妹二人,就一起共赴黃泉吧?!痹畦鞲枵f完,拼了命的往西跑,路程不遠,在他們有反應(yīng)時,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上。
云梓歌向下望了望,看不到底,山霧繚繞,一棵樹的影子也看不到。
希望底下會有棵樹吧,云梓歌咬咬牙,背著郗凝縱身一躍,迅速消失在了霧里。
張忠上前看了看,這么高的懸崖,就算不被摔死,也會被摔個半殘吧。
“撤?!?p> 蕭毓的酒一杯又一杯的下了肚,心中異常跳動強烈,是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現(xiàn)在很擔心郗凝。
“蕭兄,現(xiàn)下你我便是一家,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趙承舉著杯同蕭毓碰了一下說道。
蕭毓面無表情,并未飲下去,冷冷的說道:“十一皇子客氣了,蕭某寄人籬下,能有何作為?”
趙承笑了笑:“蕭兄莫要如此貶低自己,賢弟能看得出來,蕭兄并非等閑之輩,就當是交個朋友?!?p> 蕭毓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陳勇”回到喜宴上,找到“曹和”,二人到了茅廁,將人皮面具揭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