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青梅有些難纏(36)
唐君辰還在旁邊,她也不好把今晚想跟人待在一塊的想法說出來,于是,她盡量說得很隱晦。
“爸,唐君辰不僅喉嚨不舒服,他還發(fā)燒了。”
這么說,也不知道她爸那個裝滿了醫(yī)術(shù)的腦袋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結(jié)果,“小晚啊,不是爸爸說你,君辰也是你的好朋友,他生病了你作為朋友是不是該好好照顧他?”
祁父說的這一段話,祁晚抓著手機的手指抖了下,險些笑出聲。
看來他們在拿下唐君辰的這件事上,互通心氣,站統(tǒng)一戰(zhàn)線。
祁晚瞄了唐君辰半眼,然后摁下?lián)P聲器,不自在的咳了兩聲,“爸,你說什么啊,你再說一遍?”
于是,祁父又很自然的重復了一遍,也透過揚聲器,精準傳入唐君辰耳中。
掛了電話后,祁晚邊把手機還給他,邊有些無奈道:“今晚我就負責照顧你了,你也聽到了,爸爸給我下達的任務(wù),不得不服從啊?!?p> 演技超高。
那無奈之意跟真的無疑。
唐君辰半信半疑接過手機,眸色沉了一瞬,“我不需要你的照顧,你也沒必要被迫接受,我可以跟叔叔說?!?p> 說完,還真又要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別!”
祁晚一頭撲向他拿著手機的手,卻在人突然的抬高胳膊,頂不住拋出的力,整張臉磕在了他的腿上。
鼻尖好像還撞到了什么…東西。
“……”
唐君動了動唇,跟火燒的通紅面色在黑暗中極其明顯,心頭一悸,他感覺自己發(fā)燒的度數(shù)又增了…
緊繃神經(jīng),喉結(jié)滑動了兩下,在祁晚散落的頭發(fā)中揪住她的后衣領(lǐng),三下五除二就將人整只拎起。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只見人兩手捂住鼻子,閉著眼,具體也不知道是在害羞還是被撞的疼,耳根子爬上的紅很顯眼。
…
一路上,兩人因那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沉默在尷尬中。
唐君辰所住的酒店叫皇季酒店。
到達了目的地,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車,唐君辰走在前面,沒去摁電梯,倒是率先走到了前臺。
“要一間單人房?!?p> 男人生的好看,眉清目秀又溫淡朗雋,此時此刻的聲音更是比平常要磁性的啞一些。
前臺小姐喉嚨一緊,被迷的神魂顛倒。
“小姐,我要一間單人房?!币詾槭侨藳]聽見,唐君辰音量提了點,又淡淡重復了一遍。
前臺小姐總算是回過了神,手忙腳亂摸向鼠標,對著電腦查詢有無房號。
單人房還剩下一間。
她剛想笑著開口告知,目光所及之下,面前人的身后,身穿白裙的漂亮女孩勾著的唇角毫無笑意,一手握成了拳,舉在半空中朝她威脅似的晃,滿臉都是涼薄的冷。
前臺小姐面色一驚,急忙把要說出“有房”的話改口:“先生,我們這…我們這沒單人房了?!?p> 唐君辰皺了下眉,“那…”
接收到女孩持續(xù)投來的危險視線,前臺小姐咽了一口唾沫,邊擺著手,邊恐慌得不行,“都沒了,其他房型也都沒有了!”
唐君辰:“……”
余光朝后一瞥,祁晚上一秒的寒意盡收斂下,只見她乖乖背著手,明澈的眉眼帶笑。
似是見他看著自己,還眨巴了兩下眼,聲調(diào)軟軟的問:“怎么了?”
前臺小姐:“……”
明明剛剛還一臉的兇相…
這年頭…漂亮的女孩都這么會變臉的嗎。
唐君辰知道是祁晚的意思。
或許真是因為今晚太不舒服,腦袋發(fā)熱,昏昏沉沉,他竟然默認了她的做法。
唐君辰的房間是醫(yī)院提前訂的,還跟池佳琪與池父在一個酒店,同一層樓。
差不多十二點半,祁晚洗完澡,素顏朝天,天然的唇紅齒白,穿著一件松松垮垮還長的白T恤,運動系列的短款褲,露出兩條白又纖細筆直的腿。
手上邊悠閑的拿著干發(fā)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邊坐在床邊看電視。
只是,人雖然在看電視,心思卻時不時被浴室的水聲勾走。
祁晚抿了抿唇,然后,兩手發(fā)狠地去拍自己的臉頰回神。
太禽獸了。
人還生著病了。
不能想,別多想。
甩了甩腦袋,從床頭柜上的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一包退燒沖劑,又去燒些開水,幫忙沖泡。
隨著“咔”的一聲,浴室門開了,唐君辰擦著頭發(fā),迎著從里邊飄出的熱騰水蒸氣走出來。
穿著純白色的T恤,領(lǐng)口略寬,黑色長褲,嚴嚴實實。
濕發(fā)發(fā)尾滴落了些水珠,沿著清晰的臉龐輪廓、下巴、喉結(jié),滑落到修長的脖頸上,有些蜿蜒在月牙彎的鎖骨上,剩下的,鉆入了他的衣領(lǐng)中。
酒店里沒有風扇,只有空調(diào)。
因為人生著病,空調(diào)溫度并沒有很低,24℃。
不知是不是濕發(fā)撩著脖頸,祁晚有這么點熱。
“你……”
兩人對視片刻,異口同聲了一個字,卻不見一個人往下述。
最后,打破沉靜的還是唐君辰。
他將干發(fā)巾隨意往后頸一搭,走到她面前,很自然接過她手中沖泡好的退燒藥,一飲而盡。
將空杯放下,又看了看她,“謝謝?!?p> 祁晚咽了口唾沫,“…不客氣。”
看了看人放在桌上的空杯,底部還有些清晰可見的未盡殘渣,她抿了抿唇,將手背貼上他的額頭,還是先前的溫度。
“你現(xiàn)在感覺好點了嗎?!?p> 有些心急了。
在醫(yī)學方面,祁晚可所謂是一竅不通。
馬馬虎虎中連自己都不會照顧,更別談?wù)疹檮e人。
不懂是不是在深夜,夜幕漆黑朦朧,昏黃的床頭燈,微光中略顯纏綿繾綣的旋律。
大概又是無人打擾,人又病的不輕,共處一室的緣故,唐君辰竟然微低下頭配合她,輕輕垂著往常滿是清冷的眼皮,眼睫下斂,彎起了弧度。
“哪有喝了藥馬上見效的?”
聲音雖然很沉又啞,但語氣卻難得的清淡溫柔。
祁晚滾了一下喉嚨,問的竟然有些認真,“那,什么時候才能見效?”
“…明天吧?!?p> 祁晚眼一眨,別過頭看了看那張大床,又看了看不及大床四分之一的沙發(fā),難得做了個細心又明智的決定。
“生病的人要休息好,睡覺可不能馬虎了,今天晚上你就睡床,我睡沙發(fā)?!?p> 唐君辰抬著眼皮瞧她,早之前還跟他大戰(zhàn)三百回合搶床的細皮嫩肉能睡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