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嫩草吃老牛(18)
“江總,江…江總。”段柯柯緩緩挪著身子朝江延靠近,在仰頭接觸到江延居高臨下的厭惡目光后,又不由心驚,停下了移動。
段柯柯深吸一口氣,頂住頭頂投下的冷冽視線,咬咬牙,什么都招了:“江,江總,其實我也是受害者,都是劉全息,是那個老狐貍為了業(yè)績指使我們做的。
他不僅利用了我們,還利用祁晚,利用您,罪不可恕。”
與其讓江延在別人添枝加葉的口中了解,然后對她嚴懲,還不如她自己全招了,說不定此事還有一線生機。
江延的表情凌然不變,沉默不語的態(tài)度讓段柯柯覺著有戲,她趁機直腰起身,滿臉諂笑:“您看,我這全都招了,您可以從輕處理嗎?!?p> 坐在地上的段淖聽到段柯柯這番話不禁冷笑,嘴里還直低喃著“蠢貨”。
祁晚在江延身后一側(cè)見狀,瞇了瞇眼嘆息。
不愧是江延。
不過是稍微用了一點技倆,不僅讓段姓兄妹感情破裂,還讓段柯柯什么都招了。
是個高手。
——
最終,江延的處理方式依舊是把time娛樂公司給起訴了,尤為嚴懲段姓兄妹與劉全息這三人。
讓祁晚當眾辭職,緊接著又立即通知助理,讓他在網(wǎng)絡上發(fā)布此事件前后過程,告知所有人引以為戒。
發(fā)至網(wǎng)絡上的信息快速傳播,原本堵在time娛樂公司大門要向祁晚進行一系列逼問的記者已然轉(zhuǎn)換目標,凡是逮到下班走正門的人就是提問。
實在抵不住無數(shù)記者的光臨,上級只好不斷從分公司抽動保安來進行防衛(wèi)工作。
…
time娛樂公司大門前路道,一輛普通白色寶馬汽車緩緩駛過,不久前,江延剛拉著裹嚴實的祁晚從公司后門走出。
車中后排,透窗而望此景的祁晚不忍由衷感嘆。
有一句話挺對,惡人有惡報。
只是這一下,祁晚從感嘆變?yōu)閲@息,她徹底失業(yè)了。
“想什么?”江延看著嘆息不止的祁晚,狐疑。
祁晚又嘆了一口氣,這才不緊不慢地將望窗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江延身上,滿腔不著調(diào):“江總,你今天應該不是為了我那一頓飯才做了這么多事的吧?”
江延抬眸。
“是不是……”祁晚調(diào)笑揚眉,反身,一手撐在真皮座椅上,身子前傾,“為了我?”
“不是?!苯永淅淝迩逡豢诜裾J。
“只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
然后又秉著一棍打死的信念,致命性補了一句:“別多想?!?p> “……”祁晚扯著嘴角,仿佛被驚雷劈了一道。
傲嬌得要死。
無奈,祁晚邊低喃著“口是心非”四字,邊收回手,身子仰了仰后。
“江大影帝,這,可是第二次了?!逼钔韯e過臉,腔調(diào)拉長幽倦。
兩次既沒有留給她對付茶茶的機會,又倔得不承認喜歡她,不給完成任務,她到底當這快穿宿主的意義何在?
祁晚撅起嘴,煩躁地一手往上撥發(fā),氣鼓鼓抱著臂,心悶。
老男人。
到底有沒有聽說過“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
懂不懂兩個人之間一人總是主動就會累。
“CC。”
祁晚有些受不了。
〔在,宿主是需要購物嗎?〕
“異空間商場里有沒有中途更換攻略對象的買賣?”
系統(tǒng)CC沉默了三分鐘:〔宿主別開玩笑了?!?p> 祁晚腦袋沉重地跌向座椅背。
〔宿主,這人畢竟也是你親自選的,況且要是好攻略…那就不叫任務了……〕系統(tǒng)CC深知祁晚的想法,絞盡腦汁,愣是把活了幾千年的耐心解釋用在了人身上。
〔宿主,這現(xiàn)在是咱們攻略別人,什么追妻火葬場的…在這,不管用?!?p> 聽了系統(tǒng)CC這番話,祁晚徹底無話可說。
意思是很明白了,到底是誰攻略誰,還跟人耍脾氣,還“火葬場”…
實在太不像話了。
看來在感情這方面,她還是太嫩了。
…
一路上,車內(nèi)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后排的兩人遲遲未語。
祁晚自從被系統(tǒng)CC深刻教育了一番后,別著臉,看著窗外倒后的風景,倒是在這短短時間里一下想清了很多事情。
車子很快在祁晚的出租屋樓下停下。
這一次,祁晚沒在車上逗留,抓住扶手,“咔噠”一聲敞開了車門。
正要彎身踏出外之時,她反身,一邊腿曲膝支撐著真皮座椅上,身子往前,腦袋偏低,柔軟的唇悄然落在了江延的臉上。
坐在駕駛位上的助理摁開了頭頂?shù)臒?,剛拿起礦泉水瓶擰開,這會無意間透過后視鏡撞見此景,手一抖,擰開的瓶蓋還在手上,瓶子卻“啪啦”掉落,傾灑而出的水濺了半身。
江延顧不來助理的失態(tài),面色緊僵,下顎微揚,掀了掀眼皮,好半天才遲鈍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了早已結(jié)束了碰臉吻的祁晚。
兩人的臉只有五厘米相近,微光下,他還能看見她臉上細小柔和的絨毛。
半晌,祁晚先一步打斷了江延的微微張口:“謝禮?!?p> 祁晚明亮帶媚的美眸閃著光,纖長的指尖輕觸江延的臉,“今天真是謝謝江總的順便救助……這個吻,算是謝禮?!?p> 她輕笑了聲,在江延臉色還沒能恢復到冷然狀態(tài)下轉(zhuǎn)過身,彎腰下車,關(guān)門后,還不忘透過敞開的車窗還了一句:“江總可別多想了?!?p> 語盡,祁晚漸行漸遠的背影融入清瑟的夜色中,消失在窄小的樓道里。
——
接下來的一周里,祁晚故意欲擒故縱晾著江延,沒去找他,也刻意躲著沒在他面前出現(xiàn)過。
男人嘛。
總是得不到的才最好,不喜歡難纏的,也不喜歡太乖的,一張一弛剛剛好。
這種事得慢慢來,她也正好借此機會回一趟家里治治那個“啃老”弟弟。
…
今天是祁晚向父母遞交贍養(yǎng)費的時間,在這一天,弟弟祁岸也會假借看望父母的名義向她索要撫養(yǎng)費。
祁晚一大清早就搭乘出租車到達了竺市的地涯村。
地涯村村口的第一間屋子,是祁晚父親還沒娶母親之前居住的地方。
前不久,祁晚也曾提出過讓二老同她一塊住,再不然,按照祁晚每個月給的錢和兩人退休費加起來也足夠在城里租個房,但二老都拒絕了,說城里開銷貴什么的,況且兩人忙,還要在村里種菜拿去鎮(zhèn)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