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柩,被分割成一塊塊碎片,床榻上的女人被男人摟在懷中,熟睡的面容沉靜安穩(wěn)。
渾身睡得昏昏沉沉,祁煙慢慢睜開眼,眼前依舊是黑漆漆的,讓她有幾分還在也夜晚的錯覺。
畢竟她還沒接受這個現(xiàn)實。
祁煙轉(zhuǎn)過身,將頭靠在云忱的頸窩,小聲問道:“阿忱,是天亮了嗎?”
“嗯……”
云忱的聲音從祁煙頭頂悶悶傳來,低沉的嗓音帶著清晨初醒的惺忪,聽起來饒是有幾分性感。
“那,我想起床去外面待會?!逼顭熢谒麘牙镩_始扭動,試圖掙開他的胳膊從床上爬起來。
倉促間,祁煙感到大腿似乎戳到什么異物,她正想去看卻被云忱長臂一攬再次抱回懷中。
“你干嘛?我想起床,想到外面待會?!?p> 云忱閉眼蹭著她的頭發(fā),不情不愿地說:“一會一會,現(xiàn)在你別動。”
“別動,讓我抱一會?!?p> 祁煙漸漸在他懷中安靜下來,手縮在被子中,一會又好奇地摸上了云忱的臉。
指尖掃過他的鼻子,眉毛和緊閉的雙眼,祁煙不由地在腦海里回憶他的模樣:清冷疏離,溫潤如玉。若是穿上一身白衣,拿著一把折扇,當真如同九天墜入凡間的謫仙。
“好看嗎?”云忱笑著抓住她的手,薄唇在她掌心軟軟一貼。
祁煙淺笑:“好看,摸起來就好看?!?p> “等你好起來,就不用摸了,我整天都在你眼前晃,讓你看個夠好不好?”云忱說話間,手一撐支起半個身子,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優(yōu)美硬朗,凌亂的黑發(fā)撒在額前,他低頭看著懷中滿臉迷茫的祁煙,眸色深沉,那種眼神像極了鷹看到獵物。
“好?!?p> “小白兔”祁煙還在他懷里嬌憨一笑,絲毫不知道云忱已經(jīng)想要把她吃進肚中。
曖昧緩慢滲透到空氣中,他的眼光格外熾熱,從祁煙的頭頂慢慢掃到她的腳趾,恍若珠寶般珍愛。
周圍安靜的有些詭異,祁煙忍不住蹙眉焦急道:“你怎么不說話了?你還在嗎?”
“阿忱,阿忱,你還在嗎?”
她伸手向空中胡亂摸去,終于握住那只熟悉而溫暖的手。
云忱道:“我在,我一直都在,要起床嗎?去吃點東西吧?!?p> 祁煙捏捏他的手,似乎在確認點什么。
“起床嗎?”云忱再次問道。
祁煙點頭:“好。”
隨即他俯下身,一條胳膊穿到她的膝蓋下,一條胳膊攬住祁煙的細腰,雙臂微微用力將她輕而易舉的抱在臂彎。
祁煙察覺到身子騰空,不由掙扎道:“你怎么又抱著我,在屋子里我自己可以走的,快放我下來?!?p> “可是我不抱著你,我會不開心?!痹瞥勒Z氣委屈巴巴地:“為了讓我有點好心情,就讓我抱著,怎么樣?”
祁煙無語:“……你這哪來的歪理邪說?!?p> 云忱挑眉:“歪理邪說?這可是字字珠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語。”
“哼?!逼顭熰僮欤p臂抱胸環(huán)在身前,有點傲嬌地說道:“那你可別嫌沉,你抱一次,以后每次你都得抱著我?!?p> “沒問題?!?p> 云忱微微一笑,抱著祁煙走進洗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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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叔叔~云哥回來了嗎?”
老管家正在修理花園里的鮮花枝子,老遠就聽見寧姚歡快的聲音,他轉(zhuǎn)頭看過去,只見小姑娘穿著一身嫩黃的碎花連衣裙,頭發(fā)用蕾絲束成馬尾,臉上洋溢著興奮地笑容。
漂亮活潑的寧姚在老管家眼里卻是個瘟神般的存在。
老管家剛想當沒聽到,企圖抱著花灑悄悄從花園挪進屋,寧姚卻一個瞬移挪到他面前。
寧姚笑瞇瞇問道:“管家叔叔,是不是云哥回來了,所以今天你格外反常,打算躲著我呀。”
老管家干笑兩聲,說道:“沒有沒有,家主十天半個月不一定回一次家,現(xiàn)在也很久沒回來了。”
“如果回來,我還能不告訴你嗎?”
寧姚眨眨眼,剛要說話,老管家身后卻來了一個女仆。女仆手中端著兩份早餐,只聽她說:“王叔,這些是不是送到清月居給家主和主母的?”
“……”
此話一出,空氣安靜幾秒。
老管家忍不住扯扯嘴角,一邊對著女仆點頭一邊拼命使眼色。
“嗷嗷嗷”女仆恍然大悟,慌忙改口:“那個這飯是送到主屋的,我記錯了,家主還沒回來?!?p> “等等!”
寧姚滿臉狐疑,伸手攔住想要溜之大吉的女仆,她身后蹦出一條紅色的狐貍尾巴,在她背后左搖右擺。
“你說給誰吃?”
女仆緊張道:“給給……給客人吃,八代家主的客人!”
“是嘛?說實話,不然我就讓云哥開了你!”寧姚毫不客氣地威脅。
“這?!?p> 女仆蹙眉,看了看老管家,又看了看滿臉不開心的寧姚,最后磕磕絆絆說:“是給家主和主母的,他們住在清月居……”
主母。
這個詞突然刺痛到寧姚的心。
她不開心地皺起眉毛,粗暴地搶過女仆手里的餐盤,兇巴巴地說道:“我去替你送!你快點該干嘛干嘛去!”
女仆:“哎……寧小姐,這不和規(guī)矩……”
“哎呀,你走開?。∥胰ニ途臀胰ニ?,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
寧姚氣鼓鼓地走遠,女仆心里不安還想要追過去,卻被老管家攔住。
老管家道:“別,讓她去吧,家主不親自拒絕她一次,這個幼年小狐貍是不會死心的。”
女仆無奈搖頭:“可是那位主母還在,主母不開心了,家主對她說話必然客氣不到哪里,我還是多準備點紙巾吧,省的淹了我們白狐山莊?!?p> 一路上寧姚走的氣勢沖沖,手里的餐在她的拼命克制下,勉強還能吃的進嘴里。
祁煙穿著絲綢睡衣,膝蓋上放著夏涼被,正舒服地靠在小榻讓云忱幫她梳頭。
“你說我要不要把眼睛遮起來,這樣似乎還順眼一點?!?p> 云忱問道:“遮起來會讓你更舒服嗎?”
祁煙點點頭,下一秒一條絲綢劃過鼻梁,然后慢慢地遮住雙眼,最后被系在腦后。
咣當啪嘰??!
門廊處突然傳來清脆的碗碟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