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愈加深沉,天空聚起幾朵烏云,機場的燈光在夜晚的襯托下更為明亮刺眼。旅人或商務(wù)人士拖著行李在椅子上看著夜幕黑云密布,心里生出絲絲擔(dān)憂,氣氛一時竟有些壓抑。終于廣播喇叭傳出標準普通話的登機提示音,人們臉上綻出一絲欣慰,拖著行李彼此擦肩而過。
“恭喜霍總凱旋,這次霍總親自出馬,我就知道一定能談成!”
剛下飛機的霍洺臣有些疲倦,眼底飄著些淡青,然而看見秘書一臉狗狗的乖巧樣,還是微微笑起來。
“行了,這么晚麻煩你來接我,也很辛苦?!?p> 秘書搓搓手:“哎呀,不辛苦,不辛苦。老板給加薪自然生死相隨!”
“這么晚了,霍總要不要現(xiàn)在附近住下?”
“小阮是不是不在家?!被魶吵计沉怂谎郏唤?jīng)心問道。果然秘書臉色變了變,表情有些局促:前幾天霍洺阮打電話要他盯著霍洺臣,一旦霍洺臣回家第一時刻匯報,倘若聯(lián)系不上就親自去接,拖住霍洺臣,事成之后會翻倍薪水。
今夜也正是與小少爺失聯(lián),他才會半夜爬起來接老板下飛機。
“霍總,你怎么知道.....”
霍洺臣眉頭一緊,嘆口氣說道:“因為你提了加薪。只有小阮會用這種小手段來讓你們辦事,薪酬和能力是成正比的,我給你的錢就是你目前能力的價值?!?p> “毫無限制的加薪,只會毀掉你們的自知。”說完,他眼珠一垂,方才興致勃勃的小秘書此時跟霜打茄子一樣。
“我是不是話說重了?”
秘書連忙道:“沒有沒有,您說的對。”
“嗯?!被魶吵键c點頭“給我在酒店開間房吧,現(xiàn)在太晚了回去會打擾到她睡覺?!?p> “他?小少爺不在家啊?!?p> 秘書一頭霧水,可霍洺臣已然走遠,他也顧不得糾結(jié)她是誰,急慌慌地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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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管局嗎?”謝影辭拿起電話,靠在墻角噙著幾絲笑意說道:“東籬女子學(xué)院,有你們要的線索。”
“你……”
還沒等云忱細問,謝影辭直接掛斷電話,他的目光落在霍洺阮的臉上幾秒,雙手裹緊風(fēng)衣轉(zhuǎn)身離去。
云忱看著電話,眉心一擰,朱砂痣宛如灼燒般痛起來,身體的力量抽絲般剝離,他心下一沉,顧不得研究電話的虛實,立即說道:“全體帶上蛛絲槍,現(xiàn)在去東籬女子學(xué)院!”
一路上云忱把車開的飛快,他覺得祁煙會在那,而且她現(xiàn)在狀態(tài)十分不好!握著方向盤的左手隱隱作痛,尤其是掌心。
“老大,你慢點!慢點!”林越飛死命拽著把手,臉色慘白
云忱吼道:“滾?!?p> 東籬女子學(xué)院門口閃過一條瑰麗的銀色魅影,車子戛然停下,云忱連鑰匙都沒來得及拔就沖了進去,剛進入門口,怨靈殘存的沖天臭氣就直沖腦門,而這也更加深了他的不安。
“老大,這里好臭啊?!绷衷斤w捂著鼻子說道。
徐千拿著手絹掩鼻,嫌棄道:“真不知道來這個地方干嘛……我覺得那不過是個騷擾電話,是云隊你擔(dān)心過度了?!?p> 秦霄:“對啊,對啊?!?p> 忽然操場那邊傳來幾個女生的喊聲,云忱頭頂上瞬間冒出毛茸茸的狐貍耳朵,耳朵隨著聲音抖了抖,腳下便確認了方向,不管不顧地追了上去。
“小煙?!被魶橙畎哑顭煍堅趹阎校郎喩戆c軟的像一坨爛泥,眼睛輕輕眨動,舌頭時不時舔舐嘴唇,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
霍洺阮把她抱的更緊了一些,手摸到她肩膀的傷口,溫?zé)岬孽r血穿過指縫,點點滴滴落在操場的磚縫中,他皺眉道:“你受傷了?!?p> “我?guī)湍惆幌?,但是要先撕掉你的衣服,不然衣料會被血凝在你傷口上?!被魶橙钭鲃菥鸵洪_她肩頭的衣物,然而他手指剛勾住祁煙的衣服,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竄過來使勁一甩。
啪!
霍洺阮臉上留下一道紅印,尾巴隨即又帶走她懷中的女子,他顧不上臉火辣辣地疼,連滾帶爬地追了上去,卻發(fā)現(xiàn)云忱已經(jīng)把祁煙穩(wěn)穩(wěn)地抱在懷中。
男人身上熟悉而溫暖的味道把她團團包裹,祁煙勉強勾住云忱的脖子,喉嚨艱難地滑出他的名字:“阿忱......”
“我來了,不用怕?!痹瞥赖拖骂^親昵地蹭著她的鼻尖,女人明亮的眸子在月色下顯得濕漉漉的,紅唇翕動,粉白的鼻翼在他的磨蹭下微微打顫。
祁煙不語,斂眸抵在他的脖頸,不得不說身體一靠近他,那種無力感就得到緩解,仿佛她依靠著什么途徑在吸取他的能量。
良久,云忱聽到她緩緩說道:“我想玩玩你的尾巴”
“噗”云忱低聲笑了笑,含混的應(yīng)了一聲。
林越飛和秦霄他們追了上來,嘴里不斷嚷嚷著:“哎喲,老大你跑的真快,累死我們了......”
“等會我們啊,你不怕我們也怕啊?!?p> “等會?”林越飛攔住秦霄,瞇起眼瞧過去:云忱背對他們站立,九條狐貍尾巴乖巧地垂下,結(jié)實的臂彎中搭著兩條修長的腿。
林越飛驚嘆道:“我靠,那是不是個女的?”
“女的?哪有女的?”秦霄伸長了脖子,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云忱的脖子上又纏上一條白皙的手臂,頓時下巴都要驚掉。
“真的是女的!快過去看看~”
“看個屁?。 卑追品谱飞蟻砭团牧饲叵龊竽X勺一巴掌,“看不見操場上的怪物嗎?天天就想著女的?!?p> “哎喲,你和飛哥這樣那樣,我也想找個女朋友.....”秦霄委屈。
白菲菲臉上緋紅,狠狠在秦霄腳上踩了一下,“讓你胡說八道,讓你胡說八道!”
“云哥?!鄙砗笮[起來,霍洺阮才鼓起勇氣喊道。
然而霍洺阮企圖勾開祁煙衣服的畫面,一直在云忱眼前晃悠,不由得讓云忱看向他的目光帶了幾分尖刺。
“你把女孩帶到這種黑漆漆的地方,就是為了脫人家衣服?”
霍洺阮解釋:“她受傷了,我沒有?!?p> “你想脫沒有?”
“我沒有!真的是她受傷了,我才.....”
云忱眉尖一挑,眼神愈加凌厲,問道:“我就問你,是不是想脫?!?p> “我”霍洺阮百口莫辯,他確實想了,但那是為了包扎傷口。少年抿抿唇,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云忱,最后點頭。
“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扇你一巴掌了?!痹瞥勒f完抱著祁煙離去,路上經(jīng)過那吵鬧的三個人,他也沒有在意,祁煙的傷口周圍凝了些血痂,但還是淌著細小的血流,一滴滴落在他們走過的路上。
“小阮還小,你干嘛嚇唬他?”祁煙有氣無力地說,身子被云忱輕輕的放在后車座上,他撐起一片陰影將自己半攏住。
“十七歲小嗎?你怎么知道他還小?”云忱語氣略重,“旁邊又不是沒有女生。”
祁煙笑了笑:“你吃醋了?”
“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他。他長得像我一個很親近的人,所以我對他不一樣?!?p> 很親近的人.....
會是她遺忘的愛人嗎,如果是,她一旦想起來就會跟他走對吧.....
云忱眼中騰起濃烈的厭惡,自從那日十指相扣,他的占有欲就與日俱增,似乎是失而復(fù)得的珍重,又似乎是一見鐘情的繾綣。忽然,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頰,細膩的指尖劃過他微皺的眉心,卷走他橫空而出的陰暗。
祁煙頗有些無奈道:“他長得很像我死去的哥哥。至于......”她微微一頓“你想到的那個人,我還是記不起來他?!?p> “你不用擔(dān)心他?!逼顭煹氖种赣行┹p佻地點點他的纖長的睫毛。
云忱眨眨眼,兩個小耳朵害羞的抖了抖,“你瞎解釋什么,我又沒有生氣?!?p> 祁煙挑眉:“我怕你第二天酸的沒法去上班,不知道的以為誰家醋壇子炸了呢?!?p> “你說對吧?!泵廊诵笨吭谲囎?,媚眼如絲,手滑到他耳畔,指尖繞著耳骨慢慢回旋。
“別……”
“還玩不玩尾巴?”他聲音低啞,生澀的轉(zhuǎn)移話題,語調(diào)卻帶著幾分歡快。
“要?!?p> “那你乖乖玩,上藥的時候不準亂動?!?p> 得到肯定,他修長的手中微微用力撕開她的衣服,細白的肩膀裸露,上面的齒痕密密麻麻還冒著黑煙。云忱瞳仁微暗,從車座的兜里拿出嶄新的紗布一圈圈纏繞在傷口上。
猛地他打了個激靈,尾巴被握住了!那只手從他的尾巴根慢慢向上捋,到達尾尖后又倒毛落回尾根,弄他渾身酥麻,嗓子干涸,似乎要溢出什么羞恥的聲音。
祁煙上上下下玩的不亦樂乎,唇上回了幾分血色。
“好軟,好滑?!逼顭熝垌鴱澣缭?,眉梢落下一簇溫柔,“我好像有點喜歡狐貍了。”
“是嘛?”云忱擒住她的手腕,借著車內(nèi)稀薄的月光,他的目光落在那兩片柔軟如花瓣般的嘴唇,呼吸交織纏綿,男人手掌滾燙的貼在她的后背上。
祁煙懵懵懂懂,乖巧地閉上眼睛,男人清冽醇厚的氣息驟然撲面而來,唇瓣被不輕不重的吮吸一下。
“沒了嗎?”
淺嘗輒止,極為克制。
“沒了?!痹瞥赖种念~頭,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的長發(fā),“還有尾巴不是這么玩的……”
祁煙好奇:“那什么是這么玩的?”
“……”
男人不語,她清楚地看到云忱的喉結(jié)上下一滾,而后自己的唇又被他小小的親了幾口。
“你……”祁煙蹙眉,舔了舔下唇,似乎有甜甜的味道,心中雀躍。
“以后告訴你什么東西應(yīng)該這樣玩?!?p> 祁煙眼角一垂,刻意壓低聲音問道:“那再你告訴我,我們彼此算什么?”
“嗯……”
“愛人。”云忱極為認真,“我不怕你會想起他,我也不怕你會走,就算……罷了,那是以后的事了?!?p> 他抬手摩挲她的臉龐,手下的容顏彎眉纖長,桃眼含冰,翹鼻朱唇,堪稱絕艷,看得云忱再次蠢蠢欲動。
“我能,認認真真親你一次嗎?”他盯著祁煙嘴唇的眼神幾乎能看到一簇簇火花。
祁煙嬌嗔:“你剛剛不夠認真,對不對?”
“沒有,我只是想找借口多親你幾次?!痹瞥佬χ跗鹚哪?,還沒等閉上眼品嘗掌間的軟玉溫香,車窗外三雙炯炯有神的大眼轟地擊碎了旖旎的氣氛。
“云隊!我們打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