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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diǎn)燭須臾

第二十三章何處償還

點(diǎn)燭須臾 歸須臾 4000 2023-03-25 14:27:00

  “今日,小童兒有些熱情的惹火啊!讓本官恨不得此刻,便一親芳澤?!敝心昴腥?,咬著思童粉嫩的耳垂牙齒輕輕的磨蹭著。

  “楚大人,這話說的。奴家,對大人呀何時不熱情啊。”

  月重陽看著這樣一幕控不住的低吼一聲,抬腳便走進(jìn)了百花嬌。

  葉初初看著這樣的一幕,心不由窒息。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大腦,最后也隨著月重陽進(jìn)了百花嬌。

  層層疊疊的紅紗中,迷亂酒醉的尋樂聲中。兩人的目光皆落在了正靠著思童,吻的情動的楚大人身上。

  腳步不停,手上動作不停。月重陽拔出了腰間的佩劍,葉初時拿出袖中的彎刀。

  思童望著這樣的兩人,望著向自己走近的兩人。翻身,將楚大人壓在下。

  “大人莫急,聽話?!彼纪难廴缃z的安撫著。楚大人的大手將思童的纖腰擁的更緊,帶著淺笑道“怎會不急呢,如此極品,當(dāng)真愛極。”

  雖說如此,楚大人卻也停止了動作。柒拾與依舊,品著酒。瞧著這有趣的一幕,而月重陽與葉初時反應(yīng)過來,今日的一切似乎不對勁。

  葉初時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目光極快的向二樓觀景的包間一一掃過。

  最后落在了柒拾與依舊的身上,兩人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卻也沒了其它動作。

  “怎的,兩位恩客。想尋些刺激,所以想觀奴家如何~嘻戲?”

  那雙原是極為熟悉是眼眸,此刻帶著幾分狠意,幾分諷刺。

  讓月重陽不由得哭腔出聲“童兒,我?guī)慵液貌缓谩8仃柛绺缁丶液貌缓?,回家好不好?!?p>  此刻的月重陽,放下了身為帝王的冷傲與自持冷靜?;稳粢粋€失去了方寸的孩童,害怕,愧疚,自責(zé)。

  葉初時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思童的臉龐上。望著思童,雙頰帶著粉色醉意,身形不穩(wěn)的樣子。

  默了默,緩步走向思童。將思童從楚大人懷中,拉開。

  在思童愣神,手將落不落的停在半空中。而后被大步上前的月重陽一把推開,擋在了思童了身前冷冷望著葉初時。

  “你比我更沒有資格,滾開。不要出現(xiàn)在思童的面前,因?yàn)槟悴慌??!?p>  月重陽暴怒的吼,目光如火炬的與葉初時對峙。思童看著這一幕,則是哈哈哈的笑出了聲。

  思童想一個是她執(zhí)迷不悟,念了兩世的人。癡了兩世的人,兩世看著他用自己愛著他的方式,愛著別人。

  看著他執(zhí)迷不悟,看著自己執(zhí)迷不悟。為他謀算一切,為他生為他死。

  他亦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知她的所有情感。亦是護(hù)著她的所有,小心翼翼把她當(dāng)親人一樣??墒撬恍枰炎约寒?dāng)親人,一直都不需要。

  兩世為他,兩世執(zhí)迷不悟,兩世為自己收尸埋骨的卻又是別人。另一個,是這一世的選擇。青梅竹馬,兒時許諾。

  在他落入皇權(quán)之爭,是自己與他共同面對。在他登上那至高點(diǎn)時,他卻放了自己的手。開始糾結(jié),自己與皇位哪個更重要的時候。

  累了,放手了背著滿身狼狽遇見了柒拾…所以思童忍著滿心疲憊,等到了今日。

  如今當(dāng)她生命中到了最終點(diǎn)時,再見這兩人時他們眼中的愧疚大于愛她。

  那樣刺眼,那樣可笑,讓她沒有辦法視而不見自說自圓。

  思童想自己當(dāng)真是一個有意思的癡情種,一輩子都困在方圓之地為情生為情亡。

  到死也沒活過一天的自己,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如何選擇又是一回事。

  思童的情緒幾經(jīng)輾轉(zhuǎn),風(fēng)情萬種的眼眸里藏著深深的悲涼。思童似是累了,聲音也似失去了最后的色彩。

  “奴家,竟不知。有這般大的能奈,讓兩位恩客此番。奴家琢磨了許久,想著這世間的一切應(yīng)當(dāng)都是有借有還的。

  不如就送兩位恩客,一出活靈活現(xiàn)的話本子內(nèi)容。當(dāng)做贈禮,送予兩位恩客~吧!”

  思童笑得風(fēng)情萬種,話亦是說的大方得體,挑不出一點(diǎn)毛病。

  思童推開了月重陽,推開了葉初時。看著他們的愣神疑惑,走一步便褪去一件衣衫。

  月重陽見此,壓抑著暴怒的情緒試圖溫聲暖語的道“別意氣用事,可以嗎?童兒~你只是走錯路了,回頭看看好不好。”

  思童甩開了月重陽的手,溫柔的向月重陽笑的有些甜的發(fā)膩。

  “重陽哥哥,錯了。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一般清醒過!”

  葉初時嘴角溢出來點(diǎn)點(diǎn)血色,被巨大的悲傷籠罩著。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錯了錯了,一切都錯了。

  藏在袖袍中的手,不由的握緊了出刃的彎刀??粗纪徊讲剑呓四菐е朔志埔獾某笕嗣媲?。

  而在此時葉初時伸手,擋住了思童去路時,對上了思童的眸子。

  “我?guī)阕?,可好。?p>  思童望著眼前之人,聽著他那熟悉的話,他的眼中也沒了愧疚。眼神中有很認(rèn)真篤定,讓人不自覺想靠近。

  “及時止損,止的從來都不是損失,而是愧疚。所以為何要用我無法愈合的傷痛,來治愈你們的愧疚。

  你們只要堅(jiān)定,你們一開始的決定就不會有愧疚了,不是嗎?”

  思童笑的柔媚,說得諷刺。思童想既然你二人愧疚,既然你二人如此有良心,那我便做得更徹底一些。

  讓你們親眼看著我的墮落,與放縱、與消失,我放不過我自己,更不會放過你們。

  因?yàn)椋銈兌颊f過,我不懂,你們用我不懂來掩飾你們的背叛,所以我為什么要善解你們的良苦用心呢。

  思童在兩人,無措時。主動俯身,吻上了楚大人。月重陽低低笑出聲,伸出手在一瞬間自戳雙目。深紅色的血液,像絢爛的花朵一瞬而敗。

  而葉初時雙目赤紅的看著這一切,忽而大聲的笑了起來。仰頭看向柒拾“無論什么代價,我要這一刻停下來?!?p>  而樓上觀景臺中的柒拾,卻是自顧自的飲著酒水,仿若沒有聽到一般。

  依舊抬手打了一個響指,月重陽與葉初時便無法動彈。一聽一看,那個他們放手失去的人兒。

  與他人共享云雨,聽著思童清脆且媚骨聲音。望著那紅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身形,這深淵是他們視而不見的結(jié)果。

  柒拾一手握著酒壺,一手扇著控火的小扇子。依舊半倚著墻,瞇著眸飲著酒。

  “真是一個特別的姑娘,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當(dāng)初給予她生機(jī)時,未曾想過是這般收場。”

  依舊帶著幾分醉意的,望向大堂中的鬧劇。語氣里面有著淡淡的心疼,和嘆息。

  柒拾眉梢輕挑,語氣意味深長道“一個執(zhí)迷于得不到,知她真心、漠視她真心。

  一個為權(quán)而愛、利用,甚至分不清利用多還是愛更多少的人…

  再見時,愧疚皆勝愛過,算良人嗎?恐是連著花樓中的恩客,比這二人更有決斷呢。”

  天剛破曉,這一場似是而非鬧劇結(jié)束。柒拾抬手一揮,將百花嬌堂中三人皆帶回了柒府。

  柒府,梧桐苑內(nèi)。葉初時與月重陽兩人身形還是不能動,思童向坐于梧桐樹下石桌上首的柒拾兩人鄭重的行了一禮。

  然后起身,轉(zhuǎn)身望向不遠(yuǎn)處的兩人。眸光淡淡,沒了情緒起伏。

  “我要你二人,將昨夜之事記入骨髓刻至靈魂生生不能忘。

  既是覺得愧對于我,那便生生世世、世世代代記著吧。我要讓你們這份愧疚無處發(fā)泄,無處彌補(bǔ)?!?p>  思童說完,便不由笑出了聲。而后聲音漸漸削弱,最后身形化作一團(tuán)黑色的霧。

  歸于柒拾的掌心,而思童所站之處一副畫卷浮于半空。畫卷上有著,這一副美麗的皮囊美人。

  似是思童卻又不是,依舊抬手畫便落入了依舊掌中。畫中的人原是六分像依舊,四分似思童。

  柒拾帶著幾分慵懶的抬眸,望向那不遠(yuǎn)處的兩人。拿著酒壺的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

  唇畔輕啟“君子偽也,時局不辨。兩位所執(zhí),可弄清楚了?”

  依舊飲酒的動作,慢了幾分。目光輕飄飄的,掃視了不遠(yuǎn)處的二人一眼。

  眼中有對美麗皮囊的,賞心悅目。亦有一抺輕笑,還有為自己,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思童感到可嘆。

  二人聽柒拾所言,眼中對思童的愧疚更深了還有滿滿的悔恨。柒拾見二人這般反應(yīng),嘴角勾勒出一抺諷刺的笑。

  是?。∷麄儗Σ黄鹚纪?。愧疚是該有的呀!再見思童時,他們的愧疚,那樣明晃刺目也讓人難以忽視。

  柒拾本是打算,將月重陽的生機(jī)在此刻取走。但思童在臨走時,求了一個因。

  可能是,不甘心吧!而葉初時,是最大的不可控。本想讓他,在此看清因果…

  葉初時是看清了,可看他此番作態(tài)反應(yīng)。卻是明知,而不愿知。這一切雖然沒有偏離柒拾所預(yù)算的軌道,但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還是覺得有些諷刺了,罷了選擇已給結(jié)果如何他們亦知。柒拾捏訣,解了兩人身上的秘術(shù)。

  “軒帝,應(yīng)是有很多疑惑吧,但是現(xiàn)在的您不夠格。您該歸國了,在我國時日過久容易出現(xiàn)不必要的意外。”

  柒拾話落,不待月重陽回話。便長袖一揮,月重陽便出了庸國。

  “那我呢?”葉初時在月重陽被送走后,走近柒拾仿若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很是平常的問了一句。

  “哈哈哈,葉狀元還真是個頂頂聰明的人兒。情緒掩飾的,當(dāng)真是極好呢。仿若一切,從無?!?p>  柒拾笑的慵懶,說的贊賞,而后起身,左手輕揮。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影子,身形極快動作麻利打暈裝麻袋帶走。

  庸國愚城御書房中,起魅沙啞,怪異的聲音,在御書房中響起。

  “軒帝最后出現(xiàn),是在一處名百花嬌的花樓中。柒丞相,也曾兩次出現(xiàn)在百花嬌。柒府梧桐苑,有些古怪,屬下還在盡力觀察中?!?p>  左候修長的食指敲著玉案,眼中閃過斟酌與算計(jì)。南國五皇子蘇辭,現(xiàn)今南國的攝政王。

  到底與柒拾存在著這樣的聯(lián)系,起魅能探到的消息想必是柒拾有意讓自己所知的。

  還有蘇煙,一世的相守不相知。還有未曾完全憶起的一世,那一世的他好似…

  左候思量一番后道“傳今下去,讓在南國那邊的人。挑點(diǎn)事情,和睦的兄弟關(guān)系可不是孤想看到的。還有柒丞相,也是老大不小了,安排人為丞相尋些郎君伴身?!?p>  而皇宮杏花林外,蘇煙赤著足雙目赤紅踩著混著樹葉泥土石子的地面。一步一步一步,走進(jìn)杏花林中。

  抬頭掃視著周圍漸漸凋謝的杏花,目光漸漸的變的空洞而后失去了焦距。

  是過了多久呢,蘇煙狀似很開心的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究竟誰是誰的一場,笑話?!?p>  在那熟悉的酒肆中酒水一杯復(fù)一杯。復(fù)塵還是一身緋色衣袍放浪不羈,卻讓人不由仰望姿態(tài)。抬眸看向緩緩走近酒肆的,溫潤郎君有著天生的親和力。

  蘇辭一襲淺紫色的衣袍,隨著步子擺動。手上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掌心。蘇辭來到復(fù)塵面前坐下,抬手為自己斟了杯溫酒。

  復(fù)塵掃視了一圈堂中的來來往往的酒客,似在東南方瞧見了什么。目光微頓嘴角微抿,拿起桌上的酒壺便是一灌。

  “蘇辭你可知,你們每走的一步,是用什么來償還。你可知,如其所愿。你們亦難同歸,你可知,有些因、注定無法有結(jié)果。馮謬的結(jié)局,你還看不清嗎?”

  復(fù)塵帶著幾分提醒與猶豫,蘇辭垂眸看向手中翻起層層漪漣。未答話,只是將杯中酒盡數(shù)倒于桌面。

  “什么結(jié)局,出結(jié)局了?看清楚?什么又是看清楚呢?馮謬?你真知道,馮謬的結(jié)局,是因何而有嗎?”蘇辭說完復(fù)又瞧了瞧這樣的復(fù)塵,心想你與我最大的區(qū)別。

  便是你為依舊放下了所有可選的自由,替她選了一條所謂的歸途。而我與柒拾,卻選了一條在你們看來已注定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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