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銘牌我要怎么怎么混進(jìn)去呢?”
陳水剛走到漠城下,看著近在咫尺的漠城卻犯了難。
這時,陳水忽然發(fā)現(xiàn)一輛馬車駛來,頓時有了主意。
閔老三,是禹城的一個小商販,相中了一位寄宿在親戚家的漠城姑娘,交往一段時間之后,兩人感情甚好。可后來女子回到了漠城,難耐相思之苦的閔老三,決定帶著聘禮來漠城找尋女子。
雖然一路上充滿了兇險,但當(dāng)他見到漠城之后,就像見到了心儀的姑娘,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什么東西?”
坐在馬車上的閔老三心情是那樣的雀躍,忽然趕車的馬夫傳來一聲驚叫,隨即他聽到馬叫了一聲。正當(dāng)他打算詢問馬夫時,他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陳水把劍架在閔老三的脖子上,并以一種不可商量的語氣說道:“帶我進(jìn)城?!?p> 閔老三感覺死亡是這樣的接近,害怕的他忍不住絲毫不敢亂說話,朝著陳水頻頻點(diǎn)頭。
這時,馬夫的傳來:“少爺你沒事吧,剛才也不知道怎么的,馬突然失控了?!?p> “沒事,趕緊進(jìn)城!”
閔老三隨便回應(yīng)一句之后,便賠笑的望著陳水。
坐在馬車上的陳水,進(jìn)入漠城很順利,壓根就沒有受到士兵的攔截。陳水安然進(jìn)城之后,朝閔老三道了一聲謝之后便離開了。
陳水從馬車上走出來時,車夫當(dāng)場被愣住了,他完全記不起陳水是什么時候進(jìn)去。
漠城的地下坊市,是入夜之后最繁華的一個地段。
這里聚集著各式各樣的人,在這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
往年,這里的店面都只聽從施婉玉的號令,而且施婉玉為人仗義,與漠城各方勢力都有往來,店家有難時,施婉玉都會出面解決。如今施婉玉失勢之后,坊市遭受到了城主府明里暗里的打壓,導(dǎo)致生意也越來越不好做了。
特別是葛家介入之后,坊市的事情就不再是施婉玉的一言堂,葛家肆意打壓坊市支持施婉玉的商戶,沒緣由便提高租金,導(dǎo)致坊市的生意一落千丈。許多支持施婉玉又不敢對葛家有怨言的商戶,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以至于曾經(jīng)那個著名的漠城坊市,淪落到如今是人都要繞著走的地方。
蕭條的坊市中,也只有葛家的店鋪與施婉玉的店鋪還在開著,但街道上,再也見不到一個客人走動。
施婉玉一臉愁容的坐在房屋里頭,望著面前的賬本,無力的嘆息著:“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收入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我真要堅持不下去了?!?p> 施婉玉說著,偏頭望向墻壁上的一幅畫,畫中畫著一名中年男子與一個小女孩和一個男孩。女孩男孩長得很像中年男子,而且女孩的長相像極了施婉玉小時候的模樣。以至于任何人一看都能夠看出,畫中的另外兩人多半是施婉玉的家人。
中年男子應(yīng)該是施婉玉的父親,至于男孩,也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哥哥。
這時,辛云東忽然不顧下人的阻礙,硬闖了進(jìn)來。
見狀,施婉玉收起愁容,神色平淡的示意下人退下,隨后望著辛云東冷笑道:“辛大統(tǒng)領(lǐng)深夜造訪可是有什么要事?”
辛云東開門見山道:“我是來問你,索魂雙刀客是不是陳浩?”
施婉玉回答道:“老娘早就說過了,陳浩早就被我送出去了,至于你口中的索魂雙刀客是誰,老娘也不想知道。”
辛云東快步來到施婉玉的近前,語氣生硬道:“你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雙刀客這么有針對性的殺人,能夠有這個實力又是使用雙刀的人,除了陳水身邊的陳浩不會有別人。”
施婉玉嫣然一笑,緩緩起身來到窗前,背對著辛云東,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再說一遍,陳浩早在兩年前就被我送出去了?!?p> 辛云東語氣篤定道:“但我覺得陳浩并沒有離開漠城,而是在你這里?!?p> 辛云東的話,引起施婉玉一陣大笑。她轉(zhuǎn)過頭,平靜的望著辛云東道:“辛統(tǒng)領(lǐng),你也不是第一次懷疑我了。若是你不信,大可以再把我這里翻過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我這里做這種事了,老娘我早已習(xí)慣了。”
辛云東眉頭一皺,想要反駁,但見到施婉玉的神情,又放棄了。隨后語氣一轉(zhuǎn),又問道:“我實在不明白,陳水當(dāng)時到底給你什么好處,讓你為了他不惜與我們城主府作對,難道如現(xiàn)在所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我當(dāng)初就說過陳水是我認(rèn)下的弟弟,既是陳水雖然不在了,我同樣不能坐看他的朋友出事?!?p> 施婉玉剛說完,辛云東就嘲笑道:“弟弟?不就是因為施萬???你就清醒吧,你真正的弟弟已經(jīng)死了,死了十多年了?!?p> 聞言,施婉玉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指著辛云東怒喝道:“你給我住口,若是你想動手,你可以繼續(xù)站在這里,老娘隨時奉陪。若是不想,那就給我滾?!?p> “放心,今日我不會跟你動手,我來此,是為了告訴你,不管雙刀客是不是陳浩,三日后,城主府將以共犯之名查封你所有的產(chǎn)業(yè),你還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辦吧?!?p> 辛云東不急不緩地望了施婉玉一眼,說完之后便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停下,背對著施婉玉補(bǔ)充了一句:“如果你還想守住你父親經(jīng)營起來的坊市,我奉勸你,最好將陳浩交出來?!?p> 辛云東一走,施婉玉就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需要扶著一旁的架子才能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
或許是因為辛云東的最后那句話,點(diǎn)醒了施婉玉。施婉玉望著墻上的那幅畫陷入了某種追憶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開始泛紅。
忽然,一滴眼淚不受施婉玉控制,緩緩滴落下來。隨著這一滴眼淚的落下,施婉玉心中的堅強(qiáng),頃刻間決堤。
施婉玉將淚水連忙擦去,但眼淚卻不受控制地不斷落下。眼淚越流施婉玉就越想擦干凈,可越想擦干凈,眼淚就流的越快。
擦著擦著,施婉玉情緒終于涌了出來,在家人的畫前,再也假裝不下去的施婉玉,終于放肆的哭泣起來:“爹,女兒可能真的要堅持不下去了?!?p> “我這就去將葛家和城主府的人都?xì)⒘恕!?p> 陳浩不知何時來到房中,看到施婉玉痛哭流涕的模樣,眼神中殺機(jī)四濺。
陳浩還是頭一次見到施婉玉這么脆弱的模樣,不管之前江望風(fēng)與葛家如何打壓施婉玉,施婉玉在陳浩的眼中始終是那樣的堅強(qiáng)樂觀,始終是洛河地宮初見時的大姐形象??扇缃駞s因為自己,導(dǎo)致施婉玉落得這幅田地,這讓陳浩痛恨自己的無能。
說完,陳浩憤然沖出門外。
“別去,你去了必死無疑?!?p> 忽然聽到陳浩的話,施婉玉大驚失色,完全不知道陳浩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可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時,陳浩已經(jīng)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