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越級掌權
“中原能攔得住是最好,于大哥在北境那么久,覺得那幫人是打算得到點好處就跑的嗎?他們不會。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p> 凌芷霜不會打仗是假的,她太會了。所以才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想清楚如今的局勢,和他們要面臨的危局。
“于大哥,京城交給你了。”
她說完這句,就下了階梯,不理會身后殿宇里的大臣亂叫。
于修為看著凌芷霜的背影,宛如當初,看著父親出征的背影。于老將軍死在了那場戰(zhàn)役中,他是否出征之前,就知道他會死在那場戰(zhàn)役中。
于修為想抓住點什么,可他抓不住離開的凌芷霜。
凌芷霜回到禁閣,先是下了一條命令,禁閣以保護之名緊盯趙飛宇和南疆使團。
禁閣上下對這條命令沒什么意見。如今前線危機,南疆不能摻和進來,南疆使團不能出事,也不能把消息傳出去就。
趙飛宇之前和北蠻聯(lián)絡,為了避免他叛國,看得嚴一些也好。反正也不是殺他。
凌芷霜下完這條命令之后,回到屋子里烤火,直到紅衣把墨研好,才起身拿過筆,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給她在京城的勢力的。
又寫了一封是給慕景燁的。
還有一封將會送到北境。
在知道趙飛宇和北蠻有聯(lián)絡之后,凌芷霜讓人傳信給凌高寒和莫晚柳。她不想讓父母再回戰(zhàn)場,可要不要回去,到底還是父母的決定。
凌芷霜在前幾日,就收到了凌高寒和莫晚柳前往北境的消息。
她把三封信晾干,在放進信封去之時,看著給慕景燁的信,想著再加兩句,到底還是沒有加。
“也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活著,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
晚間,凌芷霜照常出了宮門,還未上車,就祝公公攔下。
“祝公公,這樣匆忙是有什么事情嗎?”凌芷霜腳步一頓,明知故問道。
“郡主這是要去哪里?”祝公公喘了一口氣,問出了一句廢話。
凌芷霜雙手攏在長袖里,理直氣壯道:“回家啊?!?p> 她太過于理直氣壯,讓祝公公一陣恍惚,覺得如今不是國不將國的時候,還是原來文武百官每天在朝會上,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的時候。
可恍惚沒多久,祝公公就被拉回了現(xiàn)實:“郡主,如今這種時候,您還想著回家?陛下召見?!?p> “好吧?!绷柢扑佳坶g有些不快。
祝公公真的很敬佩,凌芷霜面對即將國破還如此淡定。
她轉身把三封信塞給了小高,這才跟著祝公公進皇宮。來到金華殿,瞧著皇上比早晨更要憔悴。
她半跪在床邊,覺得他沒有幾天了。
“你說,這件事和寧王有沒有什么關系?”
皇上這一問,沒有前言和后語,一般人一聽肯定是要懵的。
可凌芷霜卻聽出來了。
“禁閣加緊了對殿下的監(jiān)視,發(fā)現(xiàn)殿下在知道消息后,傳信件前往北境?!绷柢扑c到為止,只說禁閣查到的。
皇上笑了,他那沙啞的嗓子笑起來,給黑夜增添了一點恐怖色彩。
“朕養(yǎng)的好兒子啊。”他笑著笑著就劇烈咳嗽起來。
凌芷霜怕他一時想不開吐血,就伸手拍了拍,寬慰道:“陛下,殿下傳信去北境,也不一定是叛國。”
“朕養(yǎng)的兒子,朕不知道嗎?”
凌芷霜暗暗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么。
“江山絕對不能交給他,不然譽王一家就絕對不能活著。如今國亂,內閣很多人雖說有才華,可少了點氣魄。芷霜,你和景燁撐得起嗎?”
凌芷霜一愣,她猜到了皇上召她入宮是為了詢問寧王的事情??蓻]想過要撐起這個國家。
撐得起是撐得起,就算撐不起也得撐著,她愣只是因為皇上竟然真的越過譽王和內閣,把權利交給她和慕景燁。
這不對。
“陛下,臣不行?!?p> 她電光火石之間就做出了回復:“臣不知道世子行不行,可臣不行。臣做不來每日殫精竭慮?!?p> “你啊。就是不肯受苦,不是能力不行,只是不肯吃苦。”皇上笑了笑,最后一點戒心也因為凌芷霜這一句,消失了:“罷了,年輕人哪里有肯吃苦的,是朕難為你了?!?p> 凌芷霜垂眼,乖乖的告罪。
“不過,你畢竟是凌愛卿的后人,你爹娘若在,肯定不愿看你如此。內閣那幫老家伙,跟泥鰍一般,滑不溜秋的。譽王壓不住,寧王那個……”
雖說皇上最后還是把話咽了下去,凌芷霜卻能從皇上的表情里,看出了兩個字:“逆子。”
“最后還是得你們年輕人撐起來,你不必推脫了?!?p> 皇上擺擺手,示意凌芷霜退下了。
出了金華殿,冷風一吹,凌芷霜清醒了幾分。她抬頭看了看天,星空璀璨,明天應該是個艷陽天。
皇上的圣旨下達引起了一陣風波。
凌芷霜和慕景燁共同統(tǒng)領禁閣,禁閣權限在內閣之上。雖說是戰(zhàn)時,可這樣的圣旨,讓人不由得心里琢磨,皇上是瘋了還是即將瘋了。
朝堂上鬧了起來。
凌芷霜就怕他們不鬧,砍了一波人頭之后,反抗之聲弱下去了。
皇上雖說是奪了他人的江山登上的皇位,可這些年來在乎名聲,除了涉及前朝余孽這樣的事情才會砍官員的腦袋,其余的時候對官員還是很仁慈的。
凌芷霜和皇上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官員要是鬧煩了她,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做過什么砍頭的事情。
官員對于這種喪心病狂的掌權者,不敢有什么意見,乖乖的聽從皇上的圣旨,由禁閣調派了。
凌芷霜忙得腳不沾地,每日睡不到一個時辰。
慕景燁也差不多,兩人經常在深夜抱著一壺酒,慕景燁聽著凌芷霜感嘆自己命苦,這樣熬下去,那天精力不支,死了多不值得。
他察覺凌芷霜有異樣,可說不出是什么異樣,只能推給最近國破太亂了的緣由。
七日后。
華中給皇上診脈后,和慕景燁密談。
“我找到失魂癥的治療方法了?!?p> 慕景燁一直讓華中探查失魂癥,如今有消息了,他卻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