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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妃美又颯:爺,求輕寵!

第二百八十九章 責(zé)任和義務(wù)

    “無事,就連百姓都不懂,邊疆死了多少人。死的這些人,是否都是守衛(wèi)邊疆的士兵,還是住在邊疆的百姓?!?p>  一旁的矮墻邊探出一節(jié)枯枝,凌芷霜腳步一頓:“他們就算記得,也只記得傷亡五萬多而已?!?p>  “你是想念你的父母了嗎?”

  皎玉記得,凌芷霜的父母死在了邊疆。她覺得,凌芷霜的父母死在了邊疆,那凌芷霜就不能在她面前放肆了吧?

  如今看來,凌芷霜不是仗著家世耀武揚威的,就算凌家只剩下凌芷霜一個,凌芷霜也能在她面前放肆。

  “殿下如今就只能想起我的父母嗎?”凌芷霜臉色冷下來,剛剛面上的那一點傷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皎玉抿嘴。

  離開小巷前,她回頭看了一眼那條骯臟的街道的一節(jié):“如果有強敵進軍我國,邊疆的百姓,連這些人的日子都過不上是嗎?”

  凌芷霜沒有回答她。

  她轉(zhuǎn)回了頭,看向距離她只有三步的凌芷霜。她能看見凌芷霜臉上的嘲意,她并沒有因此憤怒。

  回去之時,皎玉自己一個人踩著腳凳上了馬車,不讓凌芷霜扶著了。

  她一路上都很沉默。

  快到宮門時,皎玉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暗下來的天色:“我今天看見了民生,但不是全部的民生。我沒見過更悲慘的人,不過,我能理解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了?!?p>  凌芷霜抱著暖手爐,懶洋洋的問:“什么?”

  “讓我去和親,不僅僅是我嫁一個人那么簡單。我如果嫁去南疆,可以讓兩國之間和睦一段時間,那樣邊疆的百姓就能平安一段時間。”

  皎玉雙手緊握,搭在膝上。

  凌芷霜能看見她的掙扎和不甘。

  突然,皎玉的手一松:“我是公主,不是因為我做了什么好事,成為了公主,而是因為我父皇是皇帝,我才是公主?!?p>  凌芷霜也不打斷她這句廢話。

  “百姓用稅供養(yǎng)我,我也該為了他們,去和親。就算只能保一年的安穩(wěn),也是我身為公主的責(zé)任?!?p>  皎玉松開了緊握的手:“我明白了?!?p>  “這才哪到哪?”凌芷霜不好和皎玉說她是不會被嫁往南疆的,除非趙飛宇現(xiàn)在就暴斃。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

  凌芷霜下了馬車,轉(zhuǎn)身就見皎玉也下來了。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殿下可以不用下車?!?p>  馬車可以停在二門,進二門后有轎攆來接皎玉。

  凌芷霜有些奇怪,皎玉不好好坐在車上下來做什么?

  正疑惑著,就看見皎玉走到她五步外站定,屈膝行禮。

  她向左劃開了一步,心里琢磨:“這丫頭是想干嘛?害我嗎?你一個公主給我這個郡主行禮是想怎么樣?想我被御史臺的折子埋了嗎?”

  “今日你的良苦用心,皎玉受教了?!?p>  凌芷霜聽完皎玉這句話,緊繃的心弦斷了,心想:“哦,對老師的禮節(jié)。怪不得出發(fā)前恨不得踩著我的肩膀上車,回來就不肯讓我扶了?!?p>  皎玉對她行禮是師徒禮節(jié),凌芷霜目送皎玉上車離開,是君臣禮節(jié)。

  她看著宮門合上,背著手往北邊走。

  在走出三百米時,看見角落處有一輛很淳樸的馬車,上面掛著王府的牌子。

  書童看見凌芷霜走過來,恭敬行禮。

  車?yán)锷斐隽艘恢皇?,凌芷霜踩著腳凳,上了一階握住了那只手,借了個力上了馬車。

  “今天陪著公主閑逛了一天,累了?”

  慕景燁給凌芷霜倒了杯茶,見她面有倦色,就問了一句。

  “不是陪她逛了一天累的,而是想事情累的。”凌芷霜喝了口微燙的茶,感覺身體的寒意都被熱茶驅(qū)散了。

  “為什么要選那個地方?”

  凌芷霜把過程詳細的告訴慕景燁,她說完再回答慕景燁那句話:“京城她能去的,能看見最接近邊疆百姓的就那個地方,不然我?guī)ツ銈冃滩靠词w?沒有真實感?!?p>  她握住了慕景燁的手,其實身上也不冷,就只是想握著:“得讓她看看,不是所有的百姓都和那些紈绔一般,她身為公主不知道人間疾苦,談什么為國為民。”

  “你倒是對她有耐心?!?p>  凌芷霜聽慕景燁笑著說出這句,后知后覺,他并不是在問為什么要帶皎玉去那條街,而是在問為什么帶皎玉出去。

  有耐心等于多管閑事。

  “或許真的是無聊吧,和她在殿中大眼瞪小眼?既然她感興趣,就帶她去看看唄?!绷柢扑卮鸬煤芎?。

  慕景燁卻知道凌芷霜含糊里的善心。

  皎玉本質(zhì)不壞,就是驕縱加上蠢。她和凌韻兒是不一樣的,凌韻兒會真的動手弄死凌芷霜,而皎玉最多只是想想。

  她只會一些無腦的挑撥是非,或者動手打凌芷霜。

  在凌芷霜看來,皎玉和貓差不多。不自量力又喜歡撩閑,所以她對皎玉沒有趕盡殺絕,而是把凌韻兒送走了。

  倒也不是因為皎玉是公主,當(dāng)朝宰相她都殺過,而且還是在前皇后還是皇后,趙飛宇還是太子的時候。

  區(qū)區(qū)一個公主,對凌芷霜來說算得了什么?

  慕景燁越想越覺得凌芷霜可愛,裝出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掩蓋自己,卻一直在揮灑善意。也很利落,該斷干凈的,就算傷心也要斷干凈,絕對不拖泥帶水。

  凌芷霜被慕景燁盯著看久了,有點不自在起來,忍不住摸了一把臉:“我臉上有什么嗎?”

  “沒有,今日的你比昨日的你好看了幾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凌芷霜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酒香:“醉了就回去睡吧?!?p>  馬車緩緩?fù)O拢雭硎且呀?jīng)到了將軍府。

  凌芷霜松開慕景燁的手,卻沒立刻下車:“今天,公主和我聊了和親的事情。其實,對于將士來說,比起和親,他們更愿意打仗?!?p>  和親是傷害最小的戰(zhàn)爭,犧牲一個人余生的幸福,換回幾年或者幾十年的邊境安穩(wěn)。

  對百姓對朝廷都是很劃算的“買賣”。

  可對于將士來說,是恥辱。

  他們沒有上戰(zhàn)場的機會,需要公主去替他們“出征”,而他們吃著軍糧,卻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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