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推卸責(zé)任
這幾日凌芷霜都昏昏沉沉的,病毒入侵引起的高燒,把她腦子燒成了漿糊,有意識的時候,在破口大罵古代落后的醫(yī)療技術(shù)。
閻王或許聽到了她的罵聲,不肯要她,讓她強(qiáng)撐了幾日后,燒退了。
慕景燁扶著凌芷霜,像往日那般,喂她喝藥。
第一口藥灌下去,就感覺到她避開了。他低頭,似乎聽見她在說什么。
湊近一聽,就聽見她近乎虛弱的說道:“我要你動用你在朝中的所有力量,讓邊疆大軍再前移五里,越過蠻人的國線,吞他們一點國境?!?p> “還有呢?”
凌芷霜喘了一會,才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是寄信給我爹,說我還好,要他提防軍中的人?!?p> “嗯?!蹦骄盁畈挥昧柢扑忉專椭浪@樣做的用意。
“還有,那些殺手不是死士,和原來那些來試探和來截殺的不一樣。如果我是太子,不會在這方面留下把柄。既然他不會留下把柄,我就要把他們都?xì)⒘??!?p> 凌芷霜手握住了慕景燁的手臂,語氣里包含著十分的委屈:“那么多年了,我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p> “好。都聽你的?!?p> 凌芷霜避開慕景燁遞到嘴邊的藥碗:“我不喝,郎中是個庸醫(yī)?!?p> 就算凌芷霜態(tài)度強(qiáng)硬,說不喝就是不喝。架不住慕景燁強(qiáng)行灌,到底還是把那苦澀的藥喝下去了。
凌芷霜陷入昏迷之前,還在嘟囔著:“你要是敢灌我藥,我弄死你?!?p> 紅衣侍女進(jìn)來,就看見慕景燁把凌芷霜放下來,臉上還有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郡主是好轉(zhuǎn)了嗎?”她多少能猜到這樣緊繃的時候,能讓慕景燁笑的,也就這幾件事情了。
慕景燁點了點頭:“嗯。有好轉(zhuǎn)的跡象了,還挺能鬧騰。”
紅衣侍女乖順的站在一邊:“那屬下去找郎中?!?p> “嗯。”
慕景燁坐在床邊看了一會熟睡的凌芷霜,才出了門。
回到自己房里,慕景燁寫了道折子,寄往了京城。
禁閣在每個地方都有聯(lián)絡(luò)點,為的是寄信方便。這封折子,在深夜就被送到了皇上面前。
那時的皇上剛從夢境里那些前朝的余孽撕扯醒來,接到折子,隨便翻了翻,問道:“世子說,截殺他們是蠻人,這件事禁閣如何看。”
李辛一身白色長袍,站在殿中,顯得十分耀眼:“回稟陛下,禁閣在世子和郡主出事后,勘察了案發(fā)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蠻人的痕跡。在郡主受傷時,世子終日陪伴郡主,唯一關(guān)心的事情就是追查前朝余孽的事情?!?p> 皇上看到折子之時,就知道會這樣。
“就按照這樣去處置吧?!?p> 李辛很詫異。
也不怪他,慕景燁說這件事是蠻人做的,其實這件事不是蠻人做的。這本來就是欺君了,可對于欺君之罪,皇上并未處置,而是默許了。
他想了想慕景燁近幾年來在禁閣做的那些事情,打了個寒顫,連忙退下了。
祝公公是宮里的老人了,原來是服侍太后的,現(xiàn)在被派到皇上的身邊。
他跟著皇上也有些日子了,瞧著皇上在李辛離開后,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就問道,“可要傳太醫(yī)?!?p> “他們查到不該查到的了,被截殺一事,不是意外。是背后的人,動手了。”
祝公公吃驚的捂住了嘴,他斟酌了好久的用詞才說道:“陛下是說,不是蠻人干的?”
“怎么可能會是蠻人做的?!?p> 皇上心里很清楚:“說是蠻人干的,是世子給朕一個給凌將軍解釋的機(jī)會,也是掩蓋他們這次下江南的真正行動。世子是有心了?!?p> 祝公公連忙拍馬屁:“這些年就連太后也在夸獎世子,比起各位忙到腳不沾地的殿下,世子進(jìn)宮最多,還經(jīng)常送點精致又不值錢的民間小玩意,哄太后歡心。”
“還經(jīng)常說,之前惜瑞王爺在戰(zhàn)場上差點斷了一條腿,是陛下拼死營救,現(xiàn)在才能好利索,每天都在王府里種花釀酒。他身為兒子,感念陛下救命之恩,會用命效忠陛下的。”
“嗯,世子很好。”皇上苦笑。
祝公公見越說世子好,皇上就越是煩心,就說道:“陛下這是和民間的父親一樣了,總覺得別人家的孩子好過自家的,自家的怎么也不如別人家的孩子了?!?p> 這句話終于逗笑了皇上,心煩也少了不少:“就你話多。世子幫朕給臣子一個交代,保住了朕的臉面,也算是給王爺和凌愛卿一個交代。避免了朕最不想看見的場面。世子是真的不錯?!?p> 隔天早上,皇上在朝會上,整個人都懨懨的:“昨日朕收到急報,惜瑞世子和霜月郡主下江南游玩,遇見蠻人,霜月郡主差點死于蠻人的彎刀之下?!?p> 這句話一出,引起了朝堂上的大臣的爭相議論。
李辛還是一身白衣,在紅紫綠等官服內(nèi),顯得格外的明顯。
他出列,說道:“蠻人欺人太甚,竟然截殺我國世子和郡主,挑釁我國國威。請陛下為世子和郡主做主,也是為了我國臉面,為了皇室的臉面?!?p> “也是?!被噬峡闯紓兌紱]有什么反對的意見,就繼續(xù)說道:“那就命大軍前移五里,壓一壓蠻人的國境吧?!?p> 杜幀出列:“陛下,萬萬不可。大軍如若前移,之前的防線必定要重新調(diào)整。況且越過蠻人的國線,和蠻人打一仗必不可少。”
李辛低聲笑了笑:“杜大人,我國郡主和世子在我朝城池里,被蠻人謀殺。這樣的事情,我朝如果不應(yīng)對,傳出去,周遭的小國會如何想?會覺得我國柔弱可欺,到時候就會想入侵我國,這樣的責(zé)任,杜大人負(fù)得了嗎?”
“這?”
李辛把問題升華了:“我朝決不允許別人動我朝百姓,這是底線。再說了,世子和郡主都是千金之體。那么多年守在邊疆,對付蠻人的是誰?是郡主的父親,凌將軍。霜月郡主差點就死了,這樣你都不追究,你讓武將如何想?你讓邊疆的凌將軍心不心寒?”
杜幀看李辛扯到這些,就想反駁。
李辛舉起手,擋住了杜幀側(cè)身向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