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巷子里的女人
紫錢臺的房間,就在三層上樓以后右手邊的第二間,葉歌輕輕推門進了屋,然后將皮革鋪在了地上。
想是皮革有些單薄,他又在上面鋪了一層褥子。
然后,走到了床邊。
床上,紫錢臺似乎已經(jīng)睡熟,秀美的長發(fā)披散在枕邊,兩只玉臂則乖巧地搭在被子上。
被子下,不難想象,是怎樣凹凸有致的酮體。
紫錢臺在床上睡著,葉歌則在床邊看著,嗯,真下飯。
葉歌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然后,挽起袖子,將雙手小心地伸到了被子里。
被子里已經(jīng)被紫錢臺捂得很是熱乎,葉歌的手緊貼著床單,向著內(nèi)側(cè)悄悄探索著。
很快,他的手指便觸碰到了紫錢臺的身子,軟軟的,熱熱的。
他想要停下,可又無法停下。
就這樣,他的手繼續(xù)向前,直到將小臂完全伸到紫錢臺的身子下才停了下來。
這會兒,紫錢臺還沒醒來的跡象。
饒是離得太近,她嘴里的熱氣已經(jīng)吐到了葉歌的臉上。
那味道,香甜可口。
葉歌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變快,所以,他只得加快手上的速度。
“得罪?!?p> 心中默念一句,單膝跪在床上,雙臂一用力,將紫錢臺整個抱了起來。
然后,連同被子一起抱下床,丟到了地上的褥子上。
“我靠!”
葉歌將紫錢臺扔在地上的時候,他好像聽到有人在口吐芬芳。
“仙子?”
他輕輕喚了一聲,紫錢臺并沒有醒。
“是幻聽了嗎?”
葉歌沒有在意,打著哈欠起了身,他真得困了,腳下一軟,扎到了床上。
這么多年,他都是一個人睡得,睡在一張很大的床上。
現(xiàn)在,要讓他跟別人睡在一張床上,總歸有些困難。
困難是可以克服的,但克服困難也是需要時間的。
這樣的結(jié)果他就很滿意,兩個人都有地方睡,兩個人也都睡得著,再好不過。
至于男女的問題,他明白,不是今晚該想的事情。
要是想了,一定會睡不著。
葉歌初入天界,這一晚本該很興奮,可睡得出奇地快。
紫錢臺原本不困,躺在床上無非是想看看這個少年會對她做什么,可卻被莫名其妙扔在了地上,果然,報紙里都是騙人的。
她有些生氣,卻也安心了不少,安心之后,困倦之意真得襲來了,這一次,她也真得睡著了。
……
客棧后院,八字胡正盤膝坐在地上。
在他對面,是那個藤草編的秋千,秋千上,是幾頁白紙。
八字胡將手肘支在膝蓋上,托著小胡子,溫柔地笑著。
“明軒,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我都寫在紙上了,你快看看吧。”
“店里有段時間沒有開張了,沒想到今天來了兩個客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兩個人居然還結(jié)了婚,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你是不知道,那個男的長得可漂亮了,你要是見了一定會喜歡的,可就是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會和一個女人結(jié)婚?!卑俗趾贿呎f著,一邊噘起嘴,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
“對了,還有還有,那個男的還找我要了個皮墊子,我猜肯定是辦那事用的?!?p> 他一邊說一邊笑,一會兒,又翻起了白眼。
“《人間日報》那幫編輯也是閑得蛋疼,天天發(fā)人間界男婚女愛的文章,把小年輕們都帶壞了,文化局那邊也不管管。”
“不過啊,明軒,時代變了,說不定哪天男女結(jié)婚也合法了呢?!?p> “到時候,說不定我也去找個小姑娘作伴呢?!?p> 說到這里,他趕緊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撇著嘴嘀咕道:“算了算了,想想就很奇怪。”
“行了,先不聊了,鎮(zhèn)上的捕頭說最近有些不太平,我先去打烊了。”
八字胡站起身,和往常一樣,確認四周沒人以后,將紙張收好,放在了石磨上,又摸了摸側(cè)面的凸起。
然后,那幾頁紙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他面前。
這個石磨,是明軒還在的時候買的。
它看著雖是磨盤的樣子,但其實并不是用來磨豆子的,而是一個隱秘的收納容器。
只要將東西放在石磨表面,再輕輕擦拭一旁的機關(guān),就可以觸發(fā)留在石磨上的仙術(shù),將物體收納到石磨中。
石磨里,都是八字胡和明軒的記憶,也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明軒,明天我再來看你?!?p> 八字胡的手不舍地在石磨上劃過,隨后轉(zhuǎn)身回了大堂。
天色已經(jīng)不早,大堂又沒有點燈,所以顯得有些昏暗,但八字胡并沒有要點燈的意思。
他倒不是因為省錢,畢竟,在這天上,點燈根本不需要花錢,點燈用的火,是火神的火焰,那火焰是取之不盡的,點燈用的柴是柏油樹的樹枝,那樹枝也是永不會耗損的。
所以,不點燈的原因,無非是他在犯懶。
明軒不在的日子,他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八字胡伸了個懶腰,靠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摸到了門口。
客棧的門正對的是一條巷子,就是葉歌他們來時的巷子。
現(xiàn)在,巷子里正有一個帶著斗笠披著斗篷的人向這里走來。
八字胡看到了那個人,但他覺得,這人定然不是來這里投宿的,因為他的店很少有客人來。
再說了,賺不賺那點錢,對他來說也是件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
所以,他決定關(guān)上門,然后回去睡覺。
“彭!”
在他關(guān)門的時候,一只手憑空擋在了門框上。
那是一只干凈、精致的手,但手掌上卻纏了厚厚的繃帶。
手的后邊不是手腕,也不是胳膊,而是空氣。
并沒有人站在門口,擋在門框上的,只有一只手。
八字胡動了動胡子,抬眼向巷子中看去,他知道,這只手的主人必然是那個女人。
果然,那個女人正向他跑來,一邊跑一邊向他招手,示意他不要關(guān)門。
那個女人,只有一個胳膊露在外面,另一個是藏在斗篷下的。
八字胡猜測,她斗篷下的那條胳膊上并沒有手。
當然,就算她真得有三只手,八字胡也不會驚訝,畢竟,在這里,有三只眼和三只角的人都是存在的,甚至還做了天庭的大官。
八字胡重新將門打開,又在那只手上面的繃帶上輕輕點了一下,小聲對它說道:“跟你主人說,不用著急,我會等她的?!?p> 那只孤零零的手真得聽懂了他的意思,客氣地沖八字胡做了個OK的手指,然后乖乖隱到了門后。
而巷子里的女人,也在同一時間,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