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之所以這樣說,之所以這樣做,并不是說咱們就要被動的挨打,之所以交出糧倉和庫房的賬目,不過是陳某兩手準(zhǔn)備的其中之一。
何況,就算咱們不給,那個小縣太爺就弄不到嗎?
莫要忘了,戶部還有晉城賬目的存根。
要是小縣太爺以那個賬目查賬,我等可就非常被動了?!?p> “可是——”
心有不甘的巡檢曹阿瞞還想說些什么,還想嘴硬下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和自己人抬杠也沒意思,那種義憤填膺的氣勢就像是泄氣的球球,弱弱地問道:“那陳大哥,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典史顧長青的氣勢也弱了許多,緊跟著擔(dān)憂地說道:“是啊,陳大哥,別看那個小知縣笑呵呵的模樣,但兄弟我總覺得對方來者不善,并不像表面那么人畜無害,人鬼精規(guī)矩的,厲害著呢。”
“陳主簿,小的也是這么認(rèn)為?!?p> 班頭沈一虎深以為然地附和了一句,更是心有余悸地又說道:“而且,陳主簿,別看小縣太爺年輕,下手可狠著呢,昨天見面之時(shí),只有他和一個小仆人,一言不合,他就敢和小的動手,下手極為狠辣,腦袋上的這個傷口就是他用印璽砸的?!?p> 說話間,沈一虎還指了指額頭傷口的位置。
聽到這番話,眾人都是呆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沈一虎,陳江河更是追問道:“沈班頭,那你昨天晚上怎么說是不小心磕的?”
看著沈一虎期期艾艾的不愿意回答,不僅陳江河為之恍然,其他人也明白了沈一虎為何隱瞞實(shí)情?
“看來還真是來者不善啊~”
一直話都很少的典史顧長青嘆息一聲,就在這個時(shí)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雙眼光芒閃動,直直地看著陳江河,追問道:“陳主簿,你剛才說兩手準(zhǔn)備,這是什么意思?難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曹阿瞞和兩個班頭一起滿含期待地看向了陳江河。
“不錯,四位兄弟,陳某確實(shí)是早有準(zhǔn)備,從京城傳來消息那一刻起,我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要交出糧倉和倉庫的賬目,并做了一些先手,就是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么快,讓人有一些措手不及。
不過,卻也是一個絕佳的機(jī)會,咱們的這位小縣太爺一來到晉城,就要賑災(zāi),真是天助我也。”
四人聽得滿頭霧水,陳主簿也沒有在乎他們那迷惘的眼神,猶自說了下去,不知不覺地流露出了些許的得意。
“一開始的時(shí)候,我也想著拖延一段時(shí)間,再將賬目交給縣太爺,可是,這賑災(zāi)正好助咱們一臂之力,只要稍微動一些手腳,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抹除糧倉和庫房的虧空?!?p> 四人的眼睛越來越明亮,那種擔(dān)憂也隨之越來越淡,而曹阿瞞卻是突然變得有一些不耐煩地說道:“何必那么麻煩?直接一把火將糧倉和庫房燒了,來個毀尸滅跡,死無對證,不管是什么問題,一下子都解決了?!?p> 不僅是陳江河,就連其他三人,都想看傻子一樣看著曹阿瞞,意味不言自明。
“怎么了?
我說得有什么不對的嗎?
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這個時(shí)候,客廳里的氛圍極為的輕松,也沒有人再理會頭腦簡單的曹阿瞞,實(shí)在提不起那個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