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末姐姐!”春兒驚喜的聲音高亢而略顯尖銳刺耳。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景末。那份親切與喜悅從心底涌出,蔓延至嘴角。無論來意如何,至少她們是為我而來的。
“呦—-這真真是稀客??!”婈旑聞聲折返了回來,只見她著一襲輕盈飄逸湖藍色裙紗,如同晨霧中悄然綻放的睡蓮,每一步都散發(fā)著淡淡的幽香。那一頭如瀑布般濃密的銀發(fā)閃爍著柔光,玉琢般精致的五官和粉嫩無瑕的肌膚都遠在于景末之上。
景末微微一笑,回應(yīng)道:“好久不見,婈旑姐姐,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美艷動人,我們大公子還時常提起你呢?!?p> 婈旑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過獎了,過獎了!倒是你,景末妹妹,愈發(fā)顯得嬌嫩嫵媚、婀娜多姿了?!彼従徸呓?,兩人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套不完的近乎。然而,在這看似親密無間的氛圍中,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種微妙而不安的緊張感。
“既然大老遠地來了,就到府上坐坐吧!”婈旑拉著景末的手,溫柔地邀請道,“自兒時你隨大公子一同前來小住之后,一晃千年,我們姐妹再無相見之日。今日有幸重逢,怎能不坐下來好好聊聊呢?”她的話語間充滿了溫情與體貼,讓人難以拒絕。
不等景末做出回應(yīng),便被一群女孩半推半拉地繼續(xù)往前走去,春兒與我對視了一番,怏怏緊跟其后。
“這下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從景末她們的反應(yīng)來看,去陵澤宮顯然是極其不情愿的,但不知為何,她們似乎不敢直接拒絕……”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若是早知今日,當初何必那樣做呢!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p> 穿過粼粼光芒的空曠之地,隨著光線不停地變幻,四周被清澈透明卻又深邃莫測的水幕所環(huán)繞。在這水幕之上,投射出龐大而朦朧的影像——顯然,這里已被強大的結(jié)界保護了起來。
“到了!”隨著婈旑的話語落下,一行人便緩緩停在了水幕前。這水幕看似清澈透明,卻仿佛隔絕了內(nèi)外兩個世界,讓人無法窺探其幕后真容,唯有那影影綽綽,若隱若現(xiàn)的影子透露出幕后的宏偉壯觀,氣勢磅礴。
“婈旑姐姐,我們快進去吧,它們要出來了……”夜目一臉疲憊地從后面擠了上來。
我站在人群中,不知何時,景末二人已悄然來到我的身旁,她們看著滿懷期待、興奮不已的我,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困惑——顯然,她們低估了人類的好奇心是多么強大。
水幕前,婈旑抬手,伸出指尖輕輕觸碰,頓時,一圈圈漣漪從接觸點向外擴散開來,就在這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其深處傳來,整個水幕像被某種力量撕裂開來,耀眼的光芒從裂縫中泄漏而出,瞬間照亮了四周。隨著光芒逐漸穩(wěn)定,其背后隱藏著的別樣天地竟驚得我瞠目結(jié)舌。
放眼望去,無數(shù)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層巒疊翠間繚繞青煙。陽光穿透薄霧,灑下萬道金光。一排排亭臺樓閣傲然矗立于山巒之間,與之融為一體。這些古建筑錯落有致,或隱或現(xiàn)于郁郁蔥蔥之中。一座座橋梁氣勢恢宏,蜿蜒曲折穿梭于山谷和樓宇之間,將各處巧妙連接起來,我立于跟前恍然置身于山水畫卷之中。
“葉姑娘,請!”一聲嬌呼,婈旑轉(zhuǎn)頭對我說道。抬頭望去,女孩們已紛紛擦身向樓閣走去,步履匆匆,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面對她們布下的結(jié)界,我猶豫不決,心中明白一旦踏入,恐怕就再無回頭之路。正當我躊躇之際,景末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婈旑姐姐——”
她似乎還想做最后的婉拒,但話音未落,已被輕輕推入結(jié)界之中。僅僅瞬間,那層水幕便恢復原狀,仿佛從未有人穿過一般。春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最終也只能隨著眾人朝著樓閣走去。
“毋須多慮,你們就安心地在陵澤宮吃個便飯再回,也不耽擱你們的返程!”婈旑不容分說地拉起景末的手,繼續(xù)說道,“景末妹妹,這對你來說也算是故地重游了,不必如此生分?!眾陻顪厝岬匦χ?,目光中仿佛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回憶,似乎某個往事情不自禁地觸動了她的心弦。
“是啊?!本澳┹p聲回應(yīng),語氣中帶著一絲敷衍,“如今,物是人非,我們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闭f著,她目光緩緩掃過四周,試圖在這熟悉的環(huán)境中尋找那些未曾改變的痕跡。
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光影,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彌漫著,一切都顯得那么寧靜美好。我在她們的簇擁下穿過黑亮的大理石地向著宏偉的橋梁走去,四周是精心修剪和打理的植被,各式各樣的花朵競相開放,令人目不暇接,更令人驚嘆的是無數(shù)色彩斑斕的游魚竟穿梭于其中,一時讓我恍惚置身于海底般夢幻。
舉目遙望,無數(shù)奇珍異寶鑲嵌于橋梁之上,樓閣之間。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微風吹過,從遠處的層巒疊嶂處傳來陣陣嘶鳴聲,似妖獸哀鳴,又似號角余音,在這幽靜中平添了幾分蒼涼與孤寂。此等場景我也已司空見慣,只不知在巍峨深邃的幽谷中被摧殘的妖獸是何等的痛苦才發(fā)出這撕心裂肺般的慘烈聲。
站立于橋梁之上,微風輕拂臉頰,湖面清澈如鏡。陽光在湖面上灑下斑斑點點的光芒,但湖水平靜無波,仿佛被寒冬凝固了的冰面,堅硬如磐石。每座橋墩兩側(cè)矗立著一排造型古樸別致的燈柱,從燈柱頂端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明媚而璀璨,甚至在陽光下也顯得格外醒目。
從遠處觀望時,這些建筑只讓人感到宏偉壯觀;但當真正置身其中時,在如此氣勢磅礴的建筑面前,自己竟顯得如此渺小。走了不知多少時辰,一行人終于來到第一座樓閣前,樓閣看起來古老而莊嚴,四角飛檐翹起,朱漆大門厚實寬大,門環(huán)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不僅樓閣本身裝飾著無數(shù)珍寶,就連大門前也鑲嵌著各式各樣的稀世寶石,在陽光照耀下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猶如星辰般璀璨奪目。
面對如此奢華的場景,我自始至終都驚訝得合不攏嘴。然而,眼前這群女孩似乎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她們步伐匆匆,徑直向樓閣走去。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竟然緩緩自動開啟,轉(zhuǎn)瞬間,她們便消失在了大門深處。
門外只剩下我、景末和春兒三人。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朝她們二人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離開。
卻不料,她們只沖著我苦笑了一下,并未動身,可想而知,那結(jié)界并非是她二人力所能及之事了。
“我們真的出不去了嗎?”我仍不死心,追問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只能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環(huán)顧四周,滿目的奇珍異寶讓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萬年前,因大公子有要事與陵澤君商議,我便隨他來此暫住。那時我才初次結(jié)識了婈旑,但當時年紀尚小,彼此間的交情并不深厚,最多只能算作點頭之交。自那日離開后,我們再未相見,與她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不知今日她為何如此執(zhí)意將我們留在此地……”景末困惑地說著,心中滿是不解。
“陵澤君?難道是河漯泗神·陵澤君?”聽到這個名字,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正是!”景末一臉驚訝,“姑娘可認得二公子?”
“啊——并非如此,并非如此!我剛從她們那里聽說……”我自知失言,嚇得慌忙搪塞,“既然他與你們大公子乃是同一家族血脈,為何你們來此地,會如此懼怕呢?難不成,她們還會吃了你不成?”我迅速轉(zhuǎn)移話題,試圖化解這尷尬的局面。
“那可未必哦——”春兒一臉笑意,搶先說道。
“啊——果真如此么?”我被她的話嚇得一激靈。
“春兒,別再逗姑娘了。”景末嬌嗔地瞥了她一眼,轉(zhuǎn)過身來對我說,“姑娘不必擔心,婈旑她們還不至于如此大膽。只是這里戾氣太重,令我感到非常不舒服?!?p> “她們行色匆匆,似乎急不可待,究竟是為了何事?”我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心中滿是疑惑。
“她們還能去哪兒……”春兒一臉鄙夷,正欲繼續(xù)說下去時,只聽得厚重的大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
婈旑帶著一眾女孩神采奕奕地剛從樓閣內(nèi)走出來,其身后的大門便緩緩合上。
“實在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她沖著景末笑了笑,精致的小臉在陽光的映照下更顯嫵媚動人。景末竟一時也看得出神,直到春兒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才讓她回過神來。
山凹夾谷間傳來的嘶鳴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在悲愴中透著一絲亢奮。我們不約而同地抬眼望向那層巒疊嶂之處。
“夜目,你們一定要好生招待,我前去看看!”婈旑話音未落,眼前豁然出現(xiàn)了一匹曾載過我的坐騎。只一個眨眼的功夫,它便騰空而去,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呃——它會飛?。∵@速度不慢嘛”!”看著天際邊遠去的黑點,我不禁啞然。
“葉姑娘,這邊請!”夜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低頭看向她,只見她一臉誠懇。猶豫了片刻后,我還是決定緊跟其后,沿著她的腳步緩緩前行。
“夜目姐姐,陵澤宮路途遙遠,而葉姑娘畢竟只是凡人之軀,恐怕難以承受長途跋涉之苦。我知曉你們用情至深,想帶著葉姑娘領(lǐng)略一番陵澤宮的非凡之處,但……”春兒微笑著對夜目委婉地說道。
夜目聞言轉(zhuǎn)頭看向點頭附和的我,然后又轉(zhuǎn)向那些女孩,似乎在征求于她們的意見。在得到了雙方默許后,她也只得妥協(xié)了。這種默契體現(xiàn)在:一方對情況已經(jīng)非常熟悉,看都不想再看;另一方則根本就沒有興趣去看,只想想早早了結(jié)。
“好!既然大家都急于回陵澤宮,那我也就不盡地主之宜了,即刻啟程,你們有誰愿意……”她話音未落,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匹高大坐騎,速之快,令人瞠目結(jié)舌?!澳銈冞@是有多想回去?。 币鼓枯p嘆一聲笑著說道。
一躍至半空,俯瞰群山,頓覺萬物皆小。放眼四望,千里之內(nèi)盡是連綿起伏的山脈與幽深的峽谷,那些氣勢恢宏的亭臺樓閣,在這壯闊的自然景觀下顯得格外渺小。不稍片刻,夜目便領(lǐng)著一眾人來到了一座氣勢最為宏偉高大的樓閣前,停了下來。
這座樓閣矗立于建筑群的中心點,在陽光之下,其精致的雕梁畫棟與飛檐翹角,在金色光輝中那門頭上碩大的匾額顯得格外耀眼。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嘶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夜目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面向跟隨而來的眾人,眼中閃爍著神彩。
“陵澤宮到了!”她說完,便率先邁步向前,手指輕點,那扇沉重而又古老的大門。隨著“吱呀”一聲響動,一股久未流通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窒息,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了。樓閣內(nèi)漆黑如墨,無數(shù)奇異的符號刻印在墻壁上,散發(fā)著微弱而詭異的光芒。
眾人見狀緊隨其后步入其中,一個晃眼這些女孩便在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景末突然在我身后發(fā)出一陣驚呼聲。我急忙回頭,只見她面色蒼白,滿臉詫異,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
“景末姐姐,何事如此驚慌?”春兒見狀,立刻快步上前立于我身旁,警惕地向樓閣內(nèi)張望了一番。
“這陵澤宮……與我先前所見大不相同。”景末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驚疑和詫異。
聞此言,我探頭往閣樓內(nèi)看去,里面除了閃爍著微弱而詭異的光芒外,幾乎一片漆黑,肉眼難以看清任何東西。
“哎呀——你們還站在門外呢,為何不隨我進來?”正當大家猶豫不決時,夜目又轉(zhuǎn)過身來催促道。話音剛落,閣樓內(nèi)逐漸亮起了微弱的光芒。還未踏入其中,一股刺鼻腐爛的氣息便迎面撲來,不由自主地讓人皺起了眉頭。盡管如此,我還是緊隨其后,步入了那片昏暗之中。
剛一踏入,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與此相似的地方——南禺府邸,但這里卻更加陰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雖然不知道它原本的模樣,但能讓一向沉穩(wěn)、處變不驚的景末發(fā)出驚嘆聲,可見這陵澤宮的變化確實非同尋常。
盡管我身處宏偉的閣樓之中,卻仿佛置身于幽深的密林之內(nèi)。
一座年代悠久、宏偉而厚重的牌坊隱藏在大門之后,其表面覆蓋著青苔與攀爬的長藤。這座牌坊由兩根粗壯的柱子穩(wěn)固地支撐著,靜靜地矗立在那里,陳舊腐爛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環(huán)顧四周,晦暗暗,陰側(cè)側(cè),入目皆是青苔藤蔓,它們或攀爬而上,或倒垂而下,層層疊疊,交織成一片片,一叢叢密不透風的綠幕。幾座巨型建筑物形似塔樓屹立其中,外墻已經(jīng)被時間侵蝕得斑駁陸離,青苔與藤蔓緊緊包裹著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石頭。
微弱的光線自上而下緩緩灑落,穿透了茂密的植被,散發(fā)出淡淡綠光,又隱匿于茂密的植被之中。腳下是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延伸至一個寬闊的平臺上。這平臺四面懸空,僅靠幾座小橋梁連接各個幽深之處。
我轉(zhuǎn)向一直喋喋不休的夜目,心中充滿好奇,她的主人——河漯泗神·陵澤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讓如此雄偉的樓閣變得這般破敗不堪,植被叢生,雖綠意盎然卻毫無生機,若大的林中。
“這邊請!”隨著夜目的示意,我收回了目光,跟隨她緩緩走下臺階。平臺雖然寬闊平坦,但被雜草覆蓋,顯得蒼涼破敗。在平臺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口古老的石鼎,鼎內(nèi)散發(fā)著幽幽藍光,“噗、噗、噗——”冒著白氣,卻無任何氣味飄散開來,不知在烹煮著什么。
自始至終,景末都不曾合上朱唇,她站在廢墟之中,瞪著一對眼睛四處張望,滿臉的震驚溢于神情之上。盡管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但從那些殘留的建筑結(jié)構(gòu)、雕刻精美的石柱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精美裝飾品來看,看這規(guī)模,這里曾經(jīng)確實輝煌過。
“夜目!”景末動了動唇最終把咽下肚內(nèi)的話又倒了出來。“這是……陵澤宮么?”
“正是!”夜目一路領(lǐng)著我們跨上一座石橋,還不忘回頭看了景末一眼。
“請問夜目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往何處呢?”我見景末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接過話頭問道。
“去見我們家二公子,貴客遠道而來,怎能不盡情款待。膳食已準備妥當,還請幾位姑娘入座?!币鼓空f著,伸手為我撥開垂掛而下的長藤,順著她細嫩的手臂望去,透過植被縫隙,星點碧空,落入云霄。
我小心翼翼地緊跟其后,昏暗的光線讓每一步都變得格外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滑入無底深淵,夜目把人類的察言觀色已學得入木三分,一路上對我也算是照顧有加,關(guān)懷備至。
“你們二公子品位還蠻奇特的嘛!竟在樓閣內(nèi)搞綠化……”我沖著她半認真半調(diào)侃道。
看著夜目那懵懂的神情,知她并未理解我話中之意,我笑了笑,按著她的示意繼續(xù)前行,景末目光游移不定,想必她還一直未從震驚中掙脫出來,不斷地將眼前所見與記憶中的場景進行對比。
這一路走得我心驚膽戰(zhàn),若不是有她們幾個照應(yīng)著,我這個殘肢斷骸的凡夫俗子早不知摔落深谷溝壑幾萬次了,耳邊偶爾傳來慘烈的嘶鳴聲更添了幾分荒涼與寂寥。
“這是什么聲音如此凄厲?”我停下腳步,最終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道。
“哦——那是我們二公子飼養(yǎng)的小妖獸!”夜目抬頭看了看被遮蔽的天空,“說來也怪,以往都不吭不氣,今日不知為何如此異?;钴S——”她頓了頓,抿嘴一笑,接著道:“這不,正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才有與姑娘同行的殊榮……”
“這小妖獸看來為數(shù)不少嘛……”看到夜目肯定的神情后,我又試探道:“不知這小妖獸可有名號否?”
夜目聞言,遲疑了片刻后。
當從她嘴里得知那小妖獸竟是一日千里·乘黃貍駒時,我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當日的情景,心中既驚喜又困惑,但不敢確定,此貍駒是否就是我所遇之貍駒?
“一日千里·乘黃貍駒?它們數(shù)量眾多,全都以此為名嗎?”
“嗯?這……這倒我不是清楚,自我記事起,它們都以此為名……真正緣由,姑娘若是有興致,待面見二公子時一問便知。”夜目顯然被我的問題問得措手不及,一時間愣住了,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地推脫了一番。
“那么,陵澤宮也一直如此嗎?從未發(fā)生過任何變故嗎?”我看著景末,將她心中的疑惑和驚訝再次把問題拋向夜目,試圖能從她的言辭中揣摩出一些線索。
“算……算是吧,自我記事起便是如此……如若姑娘有興致,待面見二公子時一問便知曉了。”夜目面對這樣直接的問題,竟然也支吾其詞,神情顯得頗為尷尬,似乎并非有意隱瞞。
“呃……呃……”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詞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正準備轉(zhuǎn)移話題時,空中突然傳來幾聲嬌滴滴且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