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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之:龍之印

第六十八章 分娩

神隱之:龍之印 花落知秋 3146 2022-04-04 00:43:06

  “亀無蠡,亀無蠡,快快快,快接住葉家小娘子!”昏噩中,身下傳來魚鮊鮐焦急地驚呼聲,“老夫,老夫,老夫已神力盡失,只能,只能......”亀無蠡那蒼老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只聽“哎喲”一聲,我整個人全壓在他背上。

  “她的天靈蓋怎么不見了?那顆如巨人般的頭顱內(nèi)為什么是空蕩蕩的?她的腦子去哪里了,難道被吃掉了?被誰吃掉了呢?這里還有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把這個龐然大物的腦子吞噬殆盡?”我滿腹疑團(tuán)?!半y道是那篴舞風(fēng)神——鵂靛青吃的?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看到她動過嘴,她這么小的一個女生,哪有這么大的胃口......”

  “葉家小娘子,可安好?”身下傳來亀無蠡蒼老的聲音。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回過神,趕緊從他背上爬了下來,抬頭看看半空之上,足有四五層樓那么高,亀無蠡還聲稱自己無能為力了,我這不好好地站著。

  “沒事沒事,我很好,多謝相救!”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向魚鮊鮐,此刻的他已無法站立,他見我過去,滿臉都是驚喜,下意識地舔舔了嘴唇。我腳步遲疑了一下,看看他衣服下那個圓滾滾的肚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三郎,你感覺怎么樣,能起來走路嗎?”我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圓滾滾的肚子。

  “無妨無妨,多謝小娘子,只是餓得無力......”魚鮊鮐嘗試著起身但都未能如愿,有些靦腆。

  山洞之內(nèi)只有鼠精的殘肢斷骸并無果腹之物,想到他曾貪婪地模樣,內(nèi)心的不安開始慢慢蘇醒,“也是,自他離開鬼囊譚直到現(xiàn)在,除了一路的驚嚇,卻滴水未沾?!蔽铱粗宄簾o邪的眼睛,猶如孩童。

  當(dāng)下只有我們?nèi)齻€活物,那空桑鏡墟之水已沒過媸娘頭頂,波紋晃了晃便消失不見,裸露出干燥的地面,那塑暗影石像在水消失后便化為飛灰,紛揚(yáng)而散,我呆愣了會,嘆了一聲,默默地撩起袖子,伸了過去。

  “三郎,來吧!”他仰著頭,看著我手腕,眼睛綻放著星光。

  只見他微微輕啟紅唇,凝脂般的臉上慢慢呈現(xiàn)出一層色澤斑斕的魚鱗,兩顆眼球突然奪眶而出暴露在外,他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利齒,顆顆森白,他舉著手,曾經(jīng)那雙纖纖玉手已被肉蹼相連,指骨細(xì)窄,指甲鋒利堅(jiān)硬,嚇得我一個激靈,連聲道。

  “三郎,你,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邊說邊連連后退,不想碰到一物,回頭一看,竟是亀無蠡。

  “葉家娘子,不必驚慌,三郎不會加害與你!只是,他將要,將要分娩了,望娘子施舍一點(diǎn)血肉與他,讓他順利把孩子產(chǎn)下來,可否?”亀無蠡的身子佝僂得都快要貼上地面了,無助瘦小,看上去很是可憐。

  “分娩?”我看著快沒人樣的魚鮊鮐。

  “這么快就要生孩子了?可他是男的,怎么生呢?會不會像外星人一樣,在身體的某個部位裂開一條縫?”

  “葉家小娘子......!”

  “葉家小娘子......!”我聽到亀無蠡的呼叫聲回過頭來。

  “我本是想讓他在手腕上咬一個小口,吸幾口血,就如我先前對暗影那樣,反正,傷口會自愈,哪曾想,他不僅要血還要肉,想想把肉硬生生從身上扯下來......這天殺的,怎么能說得如此輕巧?!?p>  “葉家小娘子,可否?”

  “不行,太痛了!”我望著面如菜色,流著涎水的魚鮊鮐斷然拒絕。

  話音未落,后背突然一沉,似有一物力爭上游,我一驚,伸手摸了摸背包,可那物速度之快,容不得我轉(zhuǎn)頭,它已緊緊圈住我脖梗,一股奇臭無比的腥味直貫?zāi)X門。

  “亀,亀爺,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一下的嘛!”我掙扎著用手卡在脖梗處,讓呼吸流暢一些。

  “那勞請小娘子,蹲下身去!”

  “好勒!”

  我僵硬著身子,緩緩萎下身去。魚鮊鮐早已迫不及待迎上來,緊緊抓住我胳膊。

  看著他滿嘴尖牙,自己就如砧板上的肉,此刻我想起了泣香紅說過的話,心中大駭,“難道我真是他行走的肉囊么?”回想起,他曾在昏迷中那貪婪地樣子,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的現(xiàn)實(shí)。

  只見魚鮊鮐輕輕伸出舌頭試探性地在我手腕處點(diǎn)了一下。

  “三郎,三郎,你輕點(diǎn)咬,我怕痛?!蔽医┯仓攵字碜樱弊右驯粊w無蠡箍得死死的,動彈不得,我用手拍打著。

  “亀,亀爺,我快,快透過不氣來了,你看我都按您老說的做了,那能不能放開我了?”

  “小娘子,稍安勿躁!”

  “他,奶奶的,還叫我稍安勿躁!恨死我自己了,剛才打得一片漿糊的時候,我干嘛不逃呢,我是有機(jī)會逃的,婦人之仁,這下好了,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蔽矣趾抻謿庥譄o助,如果亀無蠡稍微一用力,我便休矣。

  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脖子處同樣傳來一陣刺痛。我呆愣著一時忘了掙扎,而大腦卻清晰地記錄著他們吞咽的次數(shù)與血流的速度。

  昏昏然,突然一道白光從眼前一晃,徑直向魚鮊鮐頭頂之上飛去,剎時,脖子一松,一道黑影緊隨而去,頃刻間,黑白兩色,時而糾纏,時而分離,時而消失無蹤,時而懸于鼻梁,正鬧得不可開交時,只聞得一聲輕吟,似酒足飯飽后般的舒暢。

  只見魚鮊鮐斜依石壁,微閉雙眼,一臉愜意,他意猶未盡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黑色粘液,完全忽視那兩團(tuán)翻滾激烈的顏色,不多時,他頭頂之上冉冉升起一層霧氣,待霧氣散盡便凝結(jié)成水珠,晶瑩的水珠密密麻麻地游動在他每一根發(fā)絲上,它們相互擠兌又互相融合,漸漸地越聚越多,當(dāng)所有的水珠全部融合后,居然有氣球般大的水球。

  他從容地用雙手捧下水球,將臉深深地埋了進(jìn)去。話說這晶瑩的水球也奇特,雖然看似透明,但是卻看不到魚鮊鮐那張深埋水球之內(nèi)的臉。不多時,他抬起了頭,溫柔慈愛,他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樣貌,俊俏無比。

  就在他抬手之即,那道與黑影糾纏的白光突然向我飛射而來,黑影也緊隨而至。

  “啪!”剛好壓在水球之下。

  “礙事!”魚鮊鮐噘著嘴從我身上接過水球,重新找部位,水球到哪,白光總先他一步壓到哪,水球一挨到白光便自行滑落,我一臉懵圈地看著他們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動作,不知所以。

  “啊,不好!”只聽得一聲驚呼,雙方都停了下來。

  黑影一閃,亀無蠡顯現(xiàn)在眼前,佝僂的身子居然如人一般挺立。只不過在它瘦薄的胸口上多了一個晶瑩的水球,魚鮊鮐大驚失色慌忙伸手去扣,無奈水球吸附太緊,紋絲不動。

  “亀父!”魚鮊鮐痛心疾首。

  “無防,無防,只要小兒康健,亀父便可有顏見族長,雙眼可瞑目了!走吧!先趕路吧!”亀無蠡攏了擾魚鮊鮐凌亂的發(fā)絲,往前走去。

  “什么情況?”我一頭霧水。

  比起魚鮊鮐那頭凌亂的發(fā)絲,此刻我的心更是凌亂如麻又摸不到頭腦。兩處傷口已愈合如初,并無痛感。

  “葉家小娘子,這是何物?”魚鮊鮐拉著我的手,一臉疑惑。

  我低頭一看,手腕處憑空多了一只鐲子,通體剔透,銀絲游動,正是鵂靛青送來的那只千絲咒?!?p>  “你不知?”魚鮊鮐見我不語,復(fù)又一句。

  “三郎,不必多問,趕緊跟上?!?p>  前方的亀無蠡步履矯健,聲音洪亮,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又看看眼前這個身材頎長并無孕態(tài)的魚鮊鮐,總覺得哪里不對,幾次欲脫口詢問孩子的去向,但一想到他們剛才視我為魚肉的貪婪姿態(tài),又咽了回去。

  魚鮊鮐拉著我的手,疾步向前走去。一路倒也安生,沒有任何異狀。走過很長一段幽深的山洞后,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地上一片湛藍(lán),藍(lán)得透亮,又不刺眼,走在上面堅(jiān)硬無比,應(yīng)不是水,四面巖壁上遍布了金光熠熠的植物,形狀各異。一條條碧綠細(xì)長的垂蔓飄飄蕩蕩,很是喜人,在不遠(yuǎn)處有光射進(jìn),看著顏色,像是久違的太陽之光。亀無蠡淹眏在光之中,身影隨著步子,忽長忽短,忽左忽右。

  “啊,到出口了么!”內(nèi)心掩蓋不住的喜悅。

  “三郎,快緊跟幾步,我體力不從了!”亀無蠡叫道,聲音平淡無波瀾。

  魚鮊鮐聞聲,拉著我急急數(shù)跑幾米,追至跟前,一臉關(guān)切。的確洞口就在眼前十幾米,我能感受到那溫暖的陽光,我急切地松開魚鮊鮐,向著洞口沖了出去,剛跑了幾步,一個趔趄摔了一個狗啃泥,剛想起身,雙腳一軟,又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我一臉疑惑看著身后的兩位異類。左手心處傳來酥麻刺痛,抬手一看,手掌處纏繞著一股比小指略細(xì)的絲線。拔了幾次,像是長在我手里似的,順著絲線看到它另一頭居然連在魚鮊鮐手里,只見他輕柔地把絲線從手心里拉出,插進(jìn)亀無蠡胸前的那個水球里。一股股黑色的液體,源源不斷從我體內(nèi)流進(jìn)那個水球之中。

  “你,你們,剛才,剛才不是,不是......”我捏著那根管子似的絲線,又氣又急又怕,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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