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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樓懲惡揚善

42、反噬

在紅樓懲惡揚善 酒釀四喜丸子 3600 2021-04-27 18:10:00

  這天傍晚,多渾蟲來找賈瑞,還帶著兩壇子新釀的好酒,名為玉壺春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賈瑞笑著調(diào)侃多渾蟲。

  多渾蟲仍是一雙渾濁不堪的醉眼,但說出的話卻極有條理:“讀書人果然是讀書人,小的這回來,是想請瑞大爺幫著取出體內(nèi)的酒蟲?!?p>  賈瑞看著他道:“你可知酒蟲是何物?”

  多渾蟲搖頭:“不知。但我猜與我這身釀酒本事有關?!?p>  “你是個聰明人?!辟Z瑞贊賞的看他一眼,“這酒蟲泡在水里,就能化水為酒,且香醇無比,是世間多數(shù)酒水遠遠比不上的。”

  “但它最大的問題就是每天都要喝上起碼三壇酒,這便是你為何哪一日不喝酒就全身不舒服的原因。其實不舒服的是酒蟲,而不是你,你只不過是幫它找酒的工具人。當然,它也幫你成為了釀酒大師,并不欠你?!?p>  多渾蟲遲疑道:“莫非一旦取出酒蟲,我這釀酒手藝就廢了?”

  賈瑞搖搖頭:“學到的東西怎么會廢?最多就是天分不夠,對酒的刺激不再靈敏,糊口還是沒問題的。”看一眼多渾蟲,“你最好想清楚再做決定?!?p>  多渾蟲苦笑道:“我現(xiàn)在每天都要喝五壇子酒,長此以往,恐怕活不到花甲。平素家里有事,渾家也靠不上我,只能找別人,因為我總是醉醺醺的不知醉昏在了哪里。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可這樣的生活你已經(jīng)過了近十年啊。

  賈瑞不知該如何開解他,只是讓下人上了茶。

  多渾蟲喝了一口,就“哇哇”大吐起來。

  賈瑞愣怔了一下,低頭看茶碗里的碧落春早,莫非酒蟲不能接受這茶?

  等那口茶水全都吐出來,多渾蟲才抹抹嘴,不好意思的站起身,致歉道:“瑞大爺,是小的失禮了。”眼睛瞟一眼茶碗,幽幽一嘆,“這么好的茶我是第一回喝,卻不成想沒這個享用的命。”家里都是茶沫茶梗,何曾見過完整的茶葉?便是陳茶葉也沒有。

  賈瑞雖有些嫌棄,卻不好發(fā)作,只能笑笑:“無需在意?!闭f著,將多渾蟲引到院中,在紫藤架下的石桌邊坐下。而書房自有下人去收拾殘局。

  讓下人上了上回多渾蟲給釀的玉冰燒,多渾蟲果然大喜,連連沖賈瑞豎大拇指:“要說爺們,還是瑞大爺?!?p>  就因為我給你酒喝,就爺們了?

  賈瑞搖頭苦笑。

  一氣喝完一壇子酒,多渾蟲鄭重道:“瑞大爺,還請幫小的把酒蟲取出。酒蟲就送給瑞大爺當謝禮?!?p>  賈瑞沒有再勸,點點頭:“好?!闭f著,取出一個藥丸遞給多渾蟲,“吃了它,就會嘔出酒蟲。”

  多渾蟲也不含糊,接過往嘴里一拋,吞了下去,動作利落無比。

  數(shù)息后,腹中一陣瘙癢,想撓撓不了,想抓抓不到,額頭甚至冒出了冷汗。

  好在,這段時間不長,隨著這瘙癢不斷上移,到了口中后,他便將之吐在了石桌上。

  只見白石桌面上,一個黑中帶紅的三寸長小蟲正來回爬動,眼嘴須尾俱全。

  多渾蟲一陣惡心,就是這樣的怪物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年?他嫌棄的轉(zhuǎn)開視線。

  酒蟲的眼睛極小,比芝麻還要小上一半,此前一直盯著宿主,在多渾蟲露出嫌棄的表情時,整只沖似乎變的無精打采,連指頭長的胡須都懨懨的垂著,似乎很傷心。

  賈瑞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心里不住尋思,這蟲莫非生了靈智?他連忙用剛練出的不多神識去打招呼。

  一開始沒有反饋,多試了幾回,腦中就響起一個怯怯的、不辨男女的稚嫩聲音:“我是小酒。你是誰?”

  賈瑞大喜,趕緊打發(fā)走多渾蟲,唯恐酒蟲執(zhí)著的跟著原宿主。

  既然酒蟲挑了多渾蟲為宿主,說明多渾蟲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本事或者資質(zhì),自己未必比的上呢,所以怎能不趕緊斷其后路,乘虛而入。

  就這樣,小酒在賈瑞的一只酒葫蘆里安了家。而賈瑞再也不羨慕許瓊之家里有鵝了。

  日子如流水,一晃又是數(shù)日。

  就在賈瑞差點將紙人忘掉的時候,紙人竟然接到了命令。

  從儲物戒里掏出紙人放在書案上,其中五張是五鬼載體,一張是本該寫著寶玉生辰八字的詛咒載體。

  但因賈瑞從中插了一腳,后一張并未發(fā)揮作用。

  與原來剪的頗為粗糙的模樣不同,被喚醒的紙人變得靈動,本來青面白發(fā),沒有眼睛,這會竟然不知何時青面上出現(xiàn)了兩個紅點,像是畫龍點睛的那個“睛”。

  這該是巫術施展后,五鬼附體帶來的異變。

  賈瑞將神識凝成一根絲,觸碰五鬼紙人。

  那紙人上果然有一絲波動,只是極其輕微,該是馬道婆留下的。

  五鬼似乎在尋找目標,可惜遲遲沒有找到,無頭蒼蠅一樣在書案上團團打轉(zhuǎn)。

  賈瑞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這詛咒該是采用五鬼搬運術,去搬運被詛咒之人的五臟之神。

  一旦五臟之神丟失,就會全身痛苦不堪,像是得了絕癥一般。

  這樣的表現(xiàn)完全不像有心人下暗手,極難發(fā)現(xiàn)異常,也就不會留下后患。

  “這該是馬道婆在后宅行走的神兵利器。也難怪京中許多人家都和馬道婆走的頗近?!?p>  從馬道婆能成為寶二爺?shù)募拿赡?,就說明其在京中的影響力極大。

  侯府的鳳凰蛋絕對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寄名干娘,必須要賈母首先認可。而賈母是超品侯夫人,能入她的眼根本不會是一般人。

  馬道婆這個人無疑也是個睚眥必報的邪惡小人,只因賈母沒滿足她靠香油錢大賺的期望,她便百般利用趙姨娘,先是勾起趙姨娘心中惡意,再到收了大筆銀錢答應施展詛咒,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算計人心到了極點。

  偏偏趙姨娘還覺的對方如此是看在兩人情分上,誰讓她苦求來著。真是又毒又蠢。

  五鬼遲遲找不到目標,讓馬道婆感到不對,竟然停下了動作。

  而賈瑞見沒什么好研究的了,便搓了個火球,將六張紙人統(tǒng)統(tǒng)燒成了灰。

  隨著五鬼紙人的燃燒,一聲凄厲的嘯聲刺破耳膜,正是馬道婆的聲音。

  “反噬!”賈瑞輕笑一聲。

  滴!

  重創(chuàng)惡人馬道婆,收獲功德值五千五百五十點!

  久違了的聲音再次響起,賈瑞頓時來了精神。

  這老太太果然不尋常,瞧瞧,不過是一次反噬,竟然能收獲如此多的功德值。

  也不知京中各大家族后宅女主人用馬道婆的手段害了多少人。

  她整天這家請安,那家問好,分明是在跑業(yè)務!

  作為一個巫術高人,活得如此接地氣,真不簡單。

  若說只是為了銀錢,似乎也說不過去,但若為了修行,又是通過什么手段呢?

  一時之間,賈瑞還真的想不明白。

  巫術,印象里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種,其次就是厭勝之術,詛咒什么的,再加上“造畜”,他了解的很淺薄。

  但不管哪一種,巫術都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抽抽嘴角,賈瑞揮手將紙人焚化后的灰燼掃到窗外,看著它隨風飄散,也不知會落到哪一片土地,化為花泥。

  恩科會試一拖再拖,都快入秋了還沒發(fā)旨,也不知是新帝與太上皇沒有協(xié)商好還是怎樣。

  往年三月會試,這都整整推遲了快半年了。

  這些不尋常,總是讓人不安,這種不安從朝中蔓延到整個京城,又從京城蔓延到地方。

  京中百姓似乎也有察覺,就連街巷上叫賣的吆喝聲都比往日輕了三分。

  一種緊繃的氛圍圍繞在京城上空,不知何時就會崩潰四散。

  賈瑞也時有心悸不安。

  雖然有劇情做參考,但書里提到的不過是極小一部分,是圍繞寧榮二府發(fā)生的一小部分,哪里能同整個世界相比?

  誰知道會不會扇動某只蝴蝶翅膀呢。

  這個時候,便是讀書也讀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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