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珠
余昊意識到,剛才腦中劇烈的疼,是因為被他人神念反噬識海造成的。
‘好強,就算我靈魂強度超常人十倍,剛才識海也快崩潰。’
他心中暗暗吃驚,但卻沒有去怪誰。
他能感覺出,那股神識并不屬于林青云。
更何況,是他窺探在先,那神念沒意識,只是被動防守而已,怪不得別人。
‘沒事還是不要瞎看的好!’
感覺好了許多,余昊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開始打坐。
暗念法訣,他一瞬間便察覺到周遭濃郁的靈氣。
可他卻沒有吸收那些靈氣,它能感知到,其中充滿了暴虐與瘋狂的氣息。
那是一種于靈氣相融,但卻又截然不同的能量。
‘這就是灰霧嗎?’
他想起來狐言的忠告,并沒有吸收外界靈氣,而是進行周天內(nèi)循環(huán)。
坐照內(nèi)觀,這是神識獨有的能力,余昊雖然是偽神識,但這點依舊能做到。
觀想中,他的意念隨著靈氣流動進入識海,那里有一片池塘大小的水潭。
水潭中的水,流轉(zhuǎn)著淡金之色,頗為夢幻。
這是靈魂之源,也是神識在識海中的具象化表現(xiàn)。
余昊站在水潭邊,看向水潭中央一塊三棱錐體。
這錐體通體透明,極為規(guī)整。
其內(nèi)有一絲幽藍火苗在跳動,妖異藍光從中散發(fā),光線折射出一種迷離之美。
他眉頭一皺,意識到,剛才從識海多出的東西就是此物。
默默退出識海,感覺已經(jīng)恢復(fù)的七七八八。
余昊睜開雙眼,看向懸浮于面前的飛劍,忽然有種想握住的沖動。
下意識的伸了伸手,木劍發(fā)出一絲嗡鳴,緩緩飄至其掌心之上。
其上幽藍的火焰慢慢熄滅,短劍也飄然落下。
木劍入手的瞬間,余昊猛然感覺識海內(nèi)的藍色火苗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體內(nèi)靈氣便不受控制的傳入木劍之中。
劍上圖紋亮起,散發(fā)出淡淡白光。
這時,余昊突然看見,劍柄上一處空白之地,竟有木屑飛落。
就好似有一把無形的刻刀在上面雕刻,一個“昊”字很快出現(xiàn)。
待字完全成型,那些刻紋忽的一閃,就不再亮起。
余昊盯著劍上自己的名,神情復(fù)雜。
他隱隱感覺這把木劍,好像認(rèn)他為主了。
這讓他有些莫名其妙,說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覺。
高興,意外,都有一些,但更多的還是奇怪。
就像是走在大街上,忽然不知哪來了一只二哈,認(rèn)定了你就是其主人一樣。
‘不管了,外面的身體應(yīng)該是暈了,估計得好些時候才能出去,先去狐緣齋。’
他也不是矯情之人,將短劍往腰間一插,便要跟著心中指引前往狐緣齋。
然而才一邁出腳步,短劍忽然震顫了一下,阻止了他。
感受著腦中傳來的模糊意念,他摸了摸腰間,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去剛才那黑影所在看看。”
短劍嗡鳴,表示肯定。
余昊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里有什么?”
但劍傳回來的意念很迷茫,似乎根本聽不懂他的意思。
于是,他換了個二選一的判斷題:“有危險嗎?”
短劍震顫兩下,表示沒有。
余昊沉思了片刻,最終走向黑影倒下之地。
也就走了三四十丈,他忽然瞧見前方有東西散發(fā)紅光。
此時,木劍又震顫起來,似乎有些興奮。
余昊知道那便是木劍讓他來此的目的,快走兩步,來到近前。
他看到黝黑光滑地面上,正靜靜躺著兩顆拳頭大小的紅色圓球。
不知為何,當(dāng)余昊看到這兩枚物件的時候,猛地想起剛才那黑影的眼睛。
他不由一驚,迅速掃視四周,生怕那可怕的黑影再次出現(xiàn)。
‘不對?。∧呐潞谟罢娴谋荒緞λ鶖?,至少應(yīng)該也有尸體,怎么現(xiàn)在就剩下這兩個圓球了’
‘而且還這么?。 ?p> 他回憶當(dāng)時黑影消失時的場景,看向腳下的地面。
上面清秀帥氣的面龐,依舊是那么清晰。
余昊看著光滑的地面,隱隱猜到了什么。
所以,他沒有再做猶豫,撿起地上兩個血球,便朝著狐緣齋走去。
推開狐言齋的雙開木門,余昊見狐言正抱著紅狐順毛,很自然的坐到了方桌對面。
他將兩個圓球放在桌上,盯著那張微笑的白狐面具,低聲嚴(yán)肅的問道:“告訴我,古麗阿諾依稀,是什么意思?”
狐言看來他一眼:“一億緣金?!?p> 余昊臉色一沉:“很重要的秘密嗎?”
狐言點頭。
余昊呼出一口鼻息,掏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五枚緣金:“這是寄放物品的代價。”
“準(zhǔn)備走了?”狐言問道。
余昊嗯了一聲。
狐言看向桌上兩枚血球:“此物給我吧!”
余昊眉頭一皺:“為何要給你?”
“這本來就是我的?!焙缘馈?p> 余昊微微一笑:“我撿的,那就是我的?!?p> 說著,他便從腰間抽出那把木劍,放在桌案上:“我還撿了一把劍?!?p> 此時,余昊心中直呼過癮:‘死奸商,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終于輪到我薅你羊毛了?!?p> 然而,他想象中狐言氣急敗壞的樣子,并沒有出現(xiàn)。
只聽面具下傳來,呵呵的笑聲:“這紅球你拿了沒什么用!”
余昊抿了抿嘴,點頭道:“你說的對,但我覺得這東西挺好玩的,有些不想給你?!?p> “除非......你給我好處!”
“比如,什么越級而戰(zhàn)的神兵,一顆就通玄的丹藥,或者二三十年陽壽,再不濟來個幾億緣金,也馬馬虎虎!”
狐言撫摸紅狐的手,再次僵住,沉默一會,說道:“我說過不講價?!?p> 余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賣東西,你買東西,這般講價,不違反規(guī)矩?!?p> 狐言漠然許久道:“我將木劍送你,再給你一套御劍之法,如何!”
“這劍已經(jīng)認(rèn)主,所以它本來就是我的。”余昊微笑道。
狐言有些驚訝:“它認(rèn)主了?”
余昊得意笑道:“不然呢!”
狐言眼中流光奕奕,掌握了一門瞳術(shù),余昊隱隱覺得前者在窺探自己,但卻拿不出證據(jù)。
隨后,他聽狐言說道:“一套御劍之法,一瓶爆靈丹,一張幻皮,這是我能給的極限。
當(dāng)然,你可以不選這些,我會給你一千緣金作為補償。
若你不答應(yīng),那血球你拿著便是。”
余昊神色微肅,斟酌良久,道:“前者提到的那些東西,價值幾何,具體有什么用處?!?p>